“哇呀呀呀呀呀!我來!”蜀軍中忽然衝出一員光頭猛將,手中提著兩柄冒著寒光的巨斧,胯下一匹棗紅色戰馬不是俗物。
“哼!”廖雲冷哼一聲,提槍便迎了上去。
“看斧!”光頭猛將大喝一聲,待衝到近前,手中巨斧一招力劈華山,迎麵往廖雲頭頂而去。
“咣!”廖雲雙手橫槍高舉半空,愣是架住了這猛然一擊。
“呀!”光頭猛將猙獰的瞪著銅眼,手臂肌肉青筋暴起,手上力道更甚幾分。
“吱……吱!”廖雲額頭冒出一絲冷汗,雙臂如灌鉛般越發沉重,對麵這光頭猛將著實力大,感覺手中的鋼槍都要被折彎一般。
便在這時,楊文虎瞧見廖雲吃力,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從腰間抽出雙鐧,拍馬衝入戰圈。
楊文虎的加入,廖雲頓時覺得輕鬆不少,見光頭猛將放棄自己,轉而纏住楊文虎,趕緊提槍刺了出去。
“咣!咣!”每一次對撞,無論是廖雲還是楊文虎都覺得虎口發麻,加之光頭猛將持雙斧,看似身材健壯,倒也是猛中有巧,以一敵二竟絲毫不落下風,廖雲此刻當真是有苦說不出,隻得咬牙硬拚。
數十個回合下來,廖雲和楊文官都麵露疲態,隻覺得雙臂顫抖無力,口中喘著粗氣。反觀光頭猛將卻是如無事人一般,臉不紅氣不喘,倒是滿臉透著興奮的神色。
戰到此處,廖雲不得不心下作想,此人到底是何人,為何如此勇猛,這般身手定屬當世名將,可數來數去,乾坤大路上名將也就這麽些,從未聽說過有當中有一個光頭,加上滿臉的猙獰,現下看來倒有些像是地獄來的煞神一般。
“哇哈哈哈哈哈!我還道爾等是多麽了不得的人物,今日一戰,卻也不過是三歲孩童,嗬哈哈哈!”光頭猛將大笑三聲,便要拍馬回陣,可見其並無斬殺之意,隻是他轉身時,眼角透出一絲寒光,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廖雲二人聽,隻聽得光頭猛將言道:“待兩軍交戰之時,你們的項上人頭便是我囊中之物。”
待光頭猛將回到蜀軍陣中,淳於燕讚賞的對他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冷笑著點了點頭。
“殺!”淳於燕忽然啪的一聲收起折扇,從腰間迅速抽出寶劍指著對麵的南軍,大喝一聲。
“殺!”
“吼!”蜀軍陣中前排的盾牌手忽然側身讓開數條通道,蜀軍騎兵大吼一聲,從通道內衝了出來,這一撥少說有五千之眾。
“轟!轟!轟!”
“吼!吼!吼!”其餘陣中的蜀軍將士則是同時用手中的刀背敲打著盾牌,口中爆出震天吼聲,呐喊助威,氣勢徒然上升到頂點。
廖雲眉角一跳,望了一眼楊文虎,兩人剛回到陣中,便瞧見蜀軍騎兵衝殺而來,先前在氣勢上已然弱了一分,此時想要派出騎兵對殺顯然非明智之舉,作為此次出征大軍的主帥楊文虎隻得高舉手中兵器,大喝一聲:“防禦!”
“嘩!”原本南軍前排有些鬆散的盾牌手咬著牙重新架起了巨盾,身後的長槍手再一次穩穩握住長槍,槍尖對準迎麵而來的蜀軍。
大地在五千騎兵的奔騰下顫抖起來,蜀軍是如潮水衝殺而來,馬蹄帶起的塵土遮天蔽日,為首一人正是先前與廖雲楊文虎力戰不敵的光頭猛將,隻是此時他手中的兵器已經換成了一柄九尺偃月刀。
“弓弩手準備!”騎兵離南軍陣營不到五百步時,廖雲忽然大喝一聲。
站在步兵陣列當中的幾排弓箭手同時拉緊了弓弦,更是有兩排手持弓弩的士兵跑到了騎兵前麵,透過盾牌的縫隙舉起了手中弓弩。
“三百步!”
廖雲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兩百步!”
楊文虎兩眼一眯,握緊了手中雙鐧,感受著大地的顫抖,麵對隨之呼嘯而來的潮水,他體內的膽汁分泌比平時增加了一倍,隻覺得渾身毛孔裏都透著一絲興奮的好戰氣息。
“一百步!”
“放!”廖雲忽然揮舞手中兵器,指向迎麵而來的蜀軍騎兵。
“嗖!嗖!嗖!”射出的箭矢黑壓壓一片,帶著一道拋物線,箭雨灑進蜀軍騎兵陣中。
“噗!噗!噗!”蜀軍中一些士兵來不及避讓,頓時人仰馬翻。
“轟!”就這一輪箭雨過後,蜀軍騎兵猛烈的衝撞上了南軍的盾牌上。
“噗!噗!噗!”盾牌手身後的長槍兵迅速刺出手中長槍,一時間又有不少騎兵落馬,被身後而來的同伴胯下戰馬馬蹄踏的麵目全非。
少數騎兵在眼見長槍在身前揮舞,提前猛的一提馬韁,戰馬高高躍起直接從南軍的頭頂跨過,落地之後不作他想,立刻在南軍陣營中橫衝直撞。
場麵陷入了混亂,若是從山上望去,隻能看到山穀無數個小點組成的一個三角衝鋒陣型一下插入了一片同樣是無數小點組成的長方陣型中,隨即雙方在混亂中展開了搏殺。
見騎兵輕而易舉便撕開了一個缺口,淳於燕用餘光瞄了一眼陣中的虎豹營,剛想下令卻是腦中一頓,轉而放棄了本已抬起的手臂。
就在他想下令的時候,腦中忽然出現了三個字:東禁衛。他深知放眼整個蜀軍中,也隻有虎豹營能與之抗衡,如若將這支精銳用在這種拚殺上,顯然有些不幹。
好在獠牙和禁衛軍都算得上精銳,很快在二人的組織下,南軍進行了反擊,楊文虎一聲令下,陣營中的騎兵也衝了上去,與蜀軍戰做一團,而一些手持長槍的步兵則是見縫插針,隻要有了足夠的把握,手中的長槍便如閃電般刺出,局勢一下變得模糊難尋。
淳於燕見此情形,再一次揮舞著手中寶劍,大聲嘶吼道:“步兵!隨我衝啊!”這一次,淳於燕帶了頭,隻見他雙腿猛的一磕馬肚,揮舞著手中寶劍第一個衝了出去。
身後的數萬蜀軍見主帥率先出擊,一個個興奮揮舞著手中兵器,配合著口中的嘶吼,如一股洪流再一次衝向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