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句牢騷,書童寫到現在,老莫辭職在家也有半年了,如今當真是山窮水盡,兜裏還裝著四十塊,老莫合計了下,買兩包煙,六袋方便麵,再過兩天。實在不行,街頭賣藝去,練啥?嗬嗬,特種兵最拿手的胸口碎大石!嗬嗬,不扯了,碼字!)
“團長,魯營長帶回來了……”白依風剛回來,便找到了雲七。
雲七沒有說話,隻是望著對方,他瞧見白依風的臉色很難看,隱隱有些悲傷。
“傷的怎麽樣?”做了最壞打算的雲七開口問道。
“團長……我……您自個去看看吧。”白依風低下頭,艱難的回道。
忽然雲七一把抓住白依風的衣袖,沉聲問道:“魯平到底怎麽了?”
“死了。”等了半響,白依風才魂不附體的小聲應道,這兩個字恐怕便是他自個也沒聽到,但卻是猛烈的撞擊了兩下心髒,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大點聲!”雲七漲紅了臉,幾近瘋狂的搖晃著白依風。
“死了!魯營長死了!三營全軍覆沒!死了!死啦!全死啦!”白依風隻覺得胸口一股悶氣將他壓的喘息不得,腦袋一熱,便大聲喊了出來。
“什麽?你說什麽?誰死了?還有什麽全軍覆沒了?”雲七猶如晴天霹靂,不敢置信的問道。
“啊!”白依風嚎啕一聲,兩行清淚從這個男人的眼角裏流了下來,他低著頭,盡管他很是克製,可到了現在,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等我趕到的時候,魯營長已經斷氣了,周圍一片全是三營弟兄們的屍體,八百多弟兄啊!沒了,全沒了!”
聽了白依風又哭又喊,雲七隻覺得腦袋一陣暈沉,眼看便要站立不穩。
“團長!”幾名白依風連裏的排長趕緊上前將他扶住。
……
一直到了晚上,雲七才恢複些正常,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在自己的帳篷。迅速的穿好衣服,雲七大步走出帳篷。
帳篷外有兩名士兵,見到雲七趕緊敬禮。
“帶我去找你們白連長!”雲七道。
“是!”士兵恭敬應道,在前邊走著,領著雲七一路往白依風的帳篷走去。
剛走出沒多遠,雲七忽然停住腳步,側身往大營內的校場看去,腳下再也邁不動步子。
空曠的校場上彌漫著一層薄霧,寒冷的秋風卷起層層沙土,一排排整齊的忠魂安靜躺在那兒,每個人身上蓋著的是生前的白色床單。
雲七走近了,蹲在一具忠魂旁,輕輕的揭開了白布。
這是一名東禁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士兵,年紀不過雙十,滿臉卻是留下了戰火的痕跡。
往下看去,這名士兵安詳的躺著,雙手放在胸前,緊握著匕首。
“活過來,我升你做班長!”雲七小聲的對這名士兵說道。
但他的期盼並沒有成為現實,士兵依舊安詳,嘴角甚至多了一層笑意,但過了半響,雲七終究還是確定是自己眼花了。
身後的侍衛走近了,停在雲七身後,臉色也充滿傷感,他小聲擔憂的對雲七說:“團長!”
“嗬嗬,我沒事。”雲七站起身轉了過來強顏笑道。
見士兵不說話,雲七走了幾步,背對著士兵道:“這就是軍人的歸宿,無戰爭還罷,一旦打仗,咱們的歸宿都是這樣,你放心吧。”
士兵點了點頭,走到雲七跟前,道:“那我們還去白連長那嗎?”
“去!”雲七說完,獨自現行,士兵看了趕緊小跑跟上。
到了地方,卻發現白依風人不在帳篷,四下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影子,待詢問後才知,他早便出了大營,應該是去酒館買醉去了。
雲七想了下,便往大門走去,身後士兵想要跟上,卻被他阻止。
“團長!”士兵開口叫道。
雲七停下腳步,無聲的搖了搖手,便繼續走去。
出了大營,不遠有一處酒樓,由於市口不好,加之店內裝修一般,前來飲酒吃飯的人甚少。卻正好成了孤獨之人買醉的好地方。
雲七前腳踏進酒樓門檻,便望見坐在角落的白依風,正兩眼無神的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麵前甚至連一盤花生米都沒有。
天色已晚,掌櫃的也想不到此時竟還有人來,便禮貌的想要請雲七入座。
“我來找人的。”雲七說著,抬手指了指那邊的白依風。
掌櫃的抱了抱拳,又站在櫃台裏忙乎起來。
雲七走到白依風的對麵坐下,聽著他喝酒時口中發出的“孜孜”聲,聽著掌櫃的算賬時,算盤發出的“劈啪”聲,一時又陷入了回憶。
“團長……”白依風一連喊了幾聲,這才將雲七魂魄招了回來。
“嗬嗬,一個人喝悶酒?”雲七不顧白依風詫異的眼神,拿了個酒杯,自個滿上一口飲盡。
白依風沒有回話,也給自己倒滿,一仰頭喝了個幹淨。
“掌櫃的!”雲七忽然大聲喝道。
“客官,有何吩咐?”掌櫃的上前恭敬問道。
“切一斤牛肉,一碟花生米,再上兩個小菜……對了,這樣的酒,再拿兩壺來。”
“客官稍後。”掌櫃的退去,整個屋子裏便再無人多語。
兩人喝了一會,雲七言道:“三營就剩下你們一個連了,隻有老常一個營長,建製還在。”
“恩!”白依風輕聲應道,卻是不說他話,依舊喝酒。
“你現在是三營第二大的官了。”雲七又道。
“恩!”白依風又應。
“你能多說一個字麽?”雲七有些哭笑不得。
“什麽?”白依風抬起頭,手裏抓著酒杯,望著雲七。
“你去做副營長吧!”雲七目光相對的說道。
“我想打仗!”白依風沒有拒絕,也沒答應,隻是這般說道。
“我知道!”雲七點了點頭。
“讓我去!”白依風重重的將酒杯放下。
“好!”雲七又點頭。
“什麽時候?”白依風站起身問道。
“明天!”雲七也站了起來。
“那我現在回去睡覺,明天養足精神。”白依風說完,就要離開。
雲七一把抓住白依風的臂膀,道:“先坐下喝幾杯,我剛叫了酒菜。”
“是!”過了半天,白依風看不出雲七的異樣,又坐了下來。
“小白!”雲七抬頭望著白依風喚道。
白依風也將眼神投望過去,等待雲七的下文。
“給你最好的兵器,你能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殺多少蜀兵?”
“不知道!我沒試過。”
“明天的任務你一個人去!”
“什麽任務?”
“盡可能的殺人!殺蜀兵,不過不是讓你盲目的去,而是找到咱們自己人,幫他們殺人,並傳我的命令,全軍撤回新月城!”
“好!”
“懂我的意思?”
“懂!”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