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看你還向哪裏跑!”靳青思隨後跟至,緩緩落地。
那人見被劍光圈住,臉上出現絕望之色,臉色一凝,從袖中又拋出一塊和剛才引開紅玉劍光一模一樣的東西,那是一塊灰色的符石。
這符石一拋,紅玉劍原本無瑕的劍勢便自動的被一牽一引,露出一個縫隙。
“還想跑!”靳青思一麵加強與紅玉劍的聯係,一麵將足在地下一蹬躍向敵人,手上一凝勁,便要放出一道真元氣芒。
誰知那人竟然不跑不躲,從袖底又滑出一筒針筒,對著靳青思就是一噴,一張由千百條晶液構成的液網瞬間就罩向靳青思。
“不好!”靳青思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雖不知道這晶液網是什麽東西,但對方已經明知道自己的厲害還敢用這東西來對付自己,應該是有恃無恐。
但前衝之勢一時改不過來,這張網又不小,靳青思將牙一咬,紅玉劍掙脫了那符石的牽引力向那人斬去,再不求捉活的了。
忽然斜橫裏一道黑影撞來,居然在靳青思就要被那晶液網上前擋在了人前,靳青思大驚,一看卻是孔璋,這才強收了差點發出來的氣芒。
孔璋一把抱住了靳青思,兩人急墜在地,那晶液網依然向兩人罩來。
靳青思不知道怎麽的,被他這麽一抱便軟了身子,又羞又惱:“你想幹什麽?”
孔璋卻來不及答話,把靳青思抱住就地一滾,兩人滾出了晶液網的大部份籠罩範圍。
靳青思被孔璋壓在地上,半點沒沾上那晶液,孔璋卻壓在她身上一動不動,靳青思鼻間嗅著他灼熱的男子氣息,一陣意亂神迷,輕喘道:“你,你還不放開我?”
“我,我動不了了。”孔璋苦著臉道。
“你又胡說八道。”靳青思氣惱惶急,生平還從來沒被陌生男子這樣欺負過,一時間隻覺得孔璋那沉甸甸的身子就像座山似的,既重不說,還壓得自己身上酸軟麻癢,什麽滋味都來了。
“快放開我!”情急之下,靳青思扇了孔璋一耳光,卻見對方仍然一動不動,不過怔了一下,回過神來用力一推,孔璋從她身上歪倒向一邊,但竟然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變,剛才似乎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動彈不了身子了。
靳青思怒氣稍息,爬了起來拍拍身子,將紅玉劍一召,劍光回轉,重新化作長劍回歸劍匣。
先不理孔璋,走了幾步,發現了剛才那人的屍首,頭與脖頸已經分開。靳青思這才放下心來,仔細察看起這人身上的東西,希望能找到線索。
“青思,青思,快想個辦法,我真的動不了了,就是剛才沾上了那筒裏噴出的晶液。”孔璋還好能說話,拚命大叫道。
靳青思從那人身上摸出兩塊灰色符石,正是剛才牽引開自己紅玉劍的東西,她經過剛才的探索,看到這人身上的衣裳上繡有一朵梅花,倒是有一點猜測了。
聽到孔璋在那裏大叫,她又拿起屍體手持的那筒針筒,那東西就是一個圓筒,能在下部用力旋轉,一轉之下,筒頭就會出現蜂窩般的小孔,晶液就是從這些小孔中噴出來的。
靳青思心中有數了,這才走過去坐在孔璋麵前,歎了口氣道:“剛才沒打痛你吧?你得這樣保持姿勢三個時辰以上。”
“什麽?”孔璋頓時傻眼了,心中不由叫苦,早知道自己就不替靳青思擋這一下了。
“多謝你替我擋了這一下,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不能動的就是我了。”靳青思幽幽的道,她現下對孔璋也微帶歉疚,那針筒噴出來的晶液名喚五通擒龍網,是以秘法設壇召五通神上身再與女子淫亂後留下的穢*物加上曼陀花等物共煉而成,一被噴中,據說蛟龍也得癱軟,雖有誇大,但靳青思真要中招,不說像孔璋一樣癱軟三個時辰,隻要癱軟上一時半刻,也有麻煩。
看著孔璋疑惑的樣子,靳青思解釋道:“我們有麻煩了。這個人是君子樓的探花郎之一,那能引開紅玉劍劍光的符石是引氣石,是以秘法祭煉過,一石隻能用一次,但是隻要禦劍術未到身劍合一的地步,就能起到幹擾劍主與飛劍感應的作用。你中的這晶液是從那筒裏噴出來的五通擒龍網,更是君子樓獨有,那些探花人倚仗此物不知道毀了多少女子清白。”
聽靳青思細說,孔璋這才明白,他們剛才遇上的那人是君子樓的二十四探花郎之一。君子樓是旁門中的門派,原本是一個正經清白的組織,樓中梅蘭竹菊四君子雖是散修出身,但向來潔身自好,時有行俠之舉,道門諸派頗有讚賞之意。
誰知三十年前突然君子樓大變,變成了五君子,多了一個什麽玉君子。自從此人加入君子樓後,君子樓便變得麵目全非,從前頗有俠義之風的樓中人不是死便是離開,五君子擄劫女子,還專門培養了二十四個探花郎替他們找尋目標。
這些探花郎修為有高有低,戰鬥力在同階中不強,但是身法速度卻是超出同階,所以之前連紅玉劍都一時斬不到,而且身上帶有君子樓煉製的引氣石和五通擒龍液,一遇上目標就用引氣石暫時牽引開對方法器,然後用擒龍液擒掠。
連一些女散修都遭了毒手,被擒回去讓五君子采了元陰,成為爐鼎,終日被人采補淫*虐。
靳青思算是運氣好,隻遇上一個探花郎,如果是被幾個探花郎一起圍攻,紅玉劍又被引氣石暫時牽引,幾張五通擒龍網同時罩來,說不定也著了道。
越想越是後怕,看看仍是擺著奇怪姿勢的孔璋,靳青思又多了兩分感激。
“君子樓由正變邪後,到處擄劫有奠基的女散修,雖然當時沒有惹到我們道門頭上,但是我們又豈會坐視,後來被毀了總壇,從此與我道門算是結下了仇。”靳青思銀牙輕咬下唇,迷惑不解的道:“所以他們對我們動手倒不奇怪,我唯一不解的是君子樓的人如何知道我現在的狀況,難道是湊巧遇上的?”
靳青思出身玄門正宗,比起那些同階的女散修來自然更佳,而且她天生異稟,極具活力,連桃花真人見了也為之動心,直指為上好爐鼎之選。那探花郎是經過特別訓練的,能在一定範圍內辨察女子身上氣息,說是湊巧遇上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
“先別想了,我們先離開這裏才是。”孔璋道,“若這個探花郎不是湊巧,而是君子樓知道你受創未複,那定然還有人在附近,我們得快點想辦法躲起來。”
靳青思點點頭,先掘了個坑,把那探花郎的屍體丟了進去。
輪到處理孔璋時倒是犯了難,靳青思拖起他的一條腿拉著走,剛拖了幾步,孔璋叫喚了一聲。
靳青思回頭一看,孔璋苦著張臉,左邊臉頰被刮出一條血痕。靳青思停了下來,孔璋苦笑道:“要不,你丟下我先跑吧。”
靳青思本來正在猶豫,若真是君子樓看上了她,想擒她回去以報複當年被道門毀壇之仇,現下帶著孔璋就完全是自討苦吃。但是被孔璋搶先這麽一說,加上想起先前若不是孔璋淩空抱住自己擋了擒龍網,現在躺在地上不動的就是自己了。
一念及此,靳青思毅然道:“我不會丟下你的。”
說完,她鬆開抓著腳踝的手,走到孔璋麵前,彎下身子把他給背了起來,然後快步奔躍起來。
孔璋雖沉,但靳青思既然已經恢複了竅穴行氣,這點重量倒還難不倒她。隻是她在今日前就沒和男子這麽親近過,幸好現在沒有第三人,不然要是被人看著她背著個男子到處跑,羞也羞死了。
孔璋在她背上倒是蠻舒服的,不用動,四周的景物疾若奔馬般倒退。尤其是與靳青思那軟玉溫香般的身子如此接近,光是奔躍中兩人肌膚時輕時重的接觸就讓孔感覺心頭像有小手在撓一般。
從靳青思脖頸透出來的女子體息,如蘭似馨,還帶著點溫熱,想是才從女兒家身體上散發出來之故。幸好孔璋現在不能動,不然說不定就大嗅特嗅起來。
“你在做什麽?”雖然看不到背上孔璋的樣子,但是靳青思總覺得有點什麽不對,吩咐道:“你快行氣,好早點驅除這藥液的效力,恢複行動。如果真的再遇上君子樓中的人,我可顧不得你這麽多。”
孔璋被嚇了一跳,連忙收起心猿意馬,意淫固然美好,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當然小命更重要。
他收了心思,專心致誌的按小歡喜法行氣,誰知果然有奇效,氣行竅穴一次,感覺那癱軟之力便減弱一絲。
其實這倒不奇怪,陰陽仙宗與君子樓都是修煉雙修之術,借爐鼎行功,所不同的是君子樓隻好女子,而陰陽仙宗男女皆不放過。所以陰陽仙宗的法訣對以五通神穢液為主料煉製的擒龍液自然是有一定抗力,可惜小歡喜法隻是入門之訣,恢複效用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