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怕你不拚。”紅袖在空中一聲冷笑,先前鬥了數次,魔猿真元道法雖是勝她一籌,但是妖物修煉粗糙,手上法器也似乎就一把赤晶劍稍具威力,反倒被紅袖壓製得沒脾氣,打得抱頭鼠竄。
後來到白晏宇也現身,魔猿就更不肯正麵相持,一味逃竄,好在不知何故,追殺自己的女子似乎不讓白晏宇幫手。這樣追追逃逃數千裏,繞了一個大圈又逃回老巢附近。
紅袖的飛劍與魔猿的赤晶劍仍舊鬥在一處,手上卻接連放出紫氣貫月,魔猿見狀大喝了一聲,身體突然膨脹起來,赤芒之中他原本不過七八尺高度,這一膨脹卻頓時變成一隻三丈高下的巨猿。
巨猿雙手一捶胸,仰天怒嘯,麵對襲來的紫氣不避不閃,卻是全都硬受了下來。
紫氣擊打在巨猿身上,泛起類似火焰般的燃燒,燒得一塊塊的白斑出現。
巨猿負痛,卻是不退反進,一個閃身,迅捷的出現在紅袖身周,雙手緊握成拳便向她擂打過去。
紅袖微吃一驚,先前魔猿隻要一中紫氣貫月,身上至少會多個血洞,因此才會如此顧忌,想不到卻還有變身這一招。
變身後防禦力增強了何止一倍,紫氣貫月已經無法重創他,看樣子就算是自己的銀河劍如果傷不到他的要害,隻怕也沒什麽效果。
不過紅袖此來也是準備充足,虛影一晃,巨猿打了個空,不過變身後,一拳擂出的巨力即使不正中目標,力道也震蕩得四周大氣如波紋般動蕩不休。
紅袖在離巨猿五丈處重新現身出來,任何遁術的移動都得有所依仗。火遁術便隻能在火焰中得到移動的加速或是某種特效。
劍遁術便是以自身所用的飛劍作為依仗的媒介,借助飛劍,不但可以禦空飛行,還可以在飛劍為中心的有限範圍內得到類似其他遁術的某種效果。
紅袖剛才能躲過巨猿變身後的突襲,便是在劍遁術範圍內施展了一次迅捷無比的移動,靠的是她真元道法能透過飛劍,得到一定程度加強後反饋回自身所產生的效果,但是這種短時間的提升對身體的負荷和真元的瞬間消耗也是相當大的,並不能連續施展。
饒是如此,紅袖甫一現身,臉色微變,她身上的服飾在不停的抖動,整個人倒像是被人半路給強行震出來似的。
事實也是如此,魔猿一變身,紅袖便曉得厲害,厭火魔猿和窺窳妖君根據僬王所說至少已是煉氣境中第十七階上揲阮樂天,紅袖也不過是第十六階無思江由天。因此紅袖連忙施展劍遁術中的術訣,產生近似於瞬移的效果,便是為了躲開魔猿即將來到的雷霆一擊。
依這術訣的效果,她原本是應該順勢移到十丈之外,但是魔猿的這一拳帶著強大之極的真元氣芒,而且真元氣芒以一種極為古怪的方式形成了強烈的震蕩波。
紅袖的劍遁移動到底隻是近似於瞬移,但並非真正的瞬移,仍是依靠飛劍增幅後的真元氣芒快速帶動移位,隻不過移動速度在這一瞬間快得驚人罷了。
受到魔猿震蕩波的影響,自然也就半路就被震出來了。
紅袖嬌叱一聲,身上的衣裳忽然泛起金黃色的光華護住自身,然後一道火龍般的鏢影,一團帶著火焰的寶輪募地出現襲向魔猿。
魔猿怒嘯一聲,兩隻巨大的拳頭猛地舉起向麵前的虛空一捶,那奇異的震蕩波以他為中心再次向四周擴散,形成持續不斷的真元波紋。
紅袖放出的火焰寶輪頓時停在半空中,仿佛陷入泥沼一般移動緩慢,倒是那隻火龍鏢與震蕩波一衝激,發出尖銳的怪聲,陡地火光大盛,一條龍形憑空而生,衝破波紋,打在魔猿的身上。
魔猿怪叫一聲,周身上下被一條火龍纏上,紅色的火焰不斷燒灼,如果不是他變身之後力量大增,而且本身也是精於控火,這下便慘了。
他發出的真元波紋也後繼無力,但前麵的波紋卻如滔天洪水般湧向紅袖,不過卻始終被紅袖衣裳上放出的黃色光華所阻,雖壓得護身光華黯了一黯,倒底不能破去。
孔璋、潘秀兒、白晏宇三人也停止了爭執,眼看如此,不出意外魔猿必被紅袖重創。
可惜就在諸人,包括紅袖都以為大局已定,心神稍鬆時,奇變陡生。
一道淡淡的影子十分突兀的出現在紅袖身旁,孔璋與白晏宇幾乎是同時發現,白晏宇色變道:“小心!”
不過這聲提醒已經遲了,那淡淡的影子一凝,身材修長,五官清晰,如果不是雙足如馬蹄,當真與人無疑。
一道銀弧般的亮光閃爍而起,一瞬間不知道揮動了多少斬,紅袖身上那道連魔猿的震蕩波都擋住了的寶衣光華此時卻如紙糊一般,應聲而破。
血光飛濺,白晏宇劍光一閃飛身過去,“好妖物,敢傷紅袖!”
那出手偷襲一舉重創了紅袖的妖物咧嘴一笑,原本清俊如書生般的麵孔隨著張開的嘴巴,露出一口刀刃般的利齒,頓時顯得獰惡。
“你們想殺本妖君,我自然先得殺了你們。”
這妖物竟然就是五妖之中最強的窺窳妖君,難怪能一舉重創紅袖。
說話間,窺窳妖君手間那銀色的弧光再度亮起,紅袖卻募地再次消失,卻是在生死關頭又借著飛劍施展劍遁移動及時躲開了。
窺窳妖君咦了一聲,卻是看也不看襲來的白晏宇,銀色弧光追著紅袖斬去,誓要把她斬殺。
白晏宇怒不可遏,同時又擔心紅袖,連忙指揮飛劍攔截窺窳妖君。
飛劍剛飛出去,白晏宇臉色一變,飛劍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來擋在身前,卻聽兩聲金鐵交鳴之聲,兩把襲來的飛叉被飛劍及時擋住了。
“破!”白晏宇喝道,飛劍上劍芒一盛,兩把飛叉還沒來得及退回去,便被他的飛劍硬生生斬為四截。
他此行,其父白千秋自然也是怕出意外,因此特地把他手上一柄本來在使用的六階飛劍給收了回去,賜下一柄八階的列缺劍,隻不過白晏宇修為不足以禦使,因此這柄八階的列缺劍到了他手上卻隻能發揮出七階的威力。
這柄列缺劍有破甲破器之效,那兩柄飛叉卻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法器,原意也隻是想阻上一阻,被斬為兩截倒也不奇怪。
但偷襲者仍是大怒,這兩柄飛叉雖不是什麽上好法器,但是五妖物本就缺乏法器,所以就算不是什麽好東西,平時也是珍視異常,想不到就這樣被對方的飛劍斬破了。
兩道晶光飛起,偷襲者這次不敢再怠慢,把自己好不容易煉成的兩把飛劍放了出來。
白晏宇一麵禦使列缺劍,一麵也看清了這膽敢偷襲他的妖物。
這妖物是一頭兩身,生得奇怪,兩個頭方麵大耳,長得憨相,有點類似豬頭,唯有四隻眸子血紅如芒,顯出妖異之相。
兩個頭,四隻眼緊盯著白晏宇,卻是一頭一劍各自指揮飛劍攻來,等若是兩人聯手。
那邊銀色弧光連閃了三下,第一下把紅袖再度催發的寶衣光華第二次斬破,第二下紅袖強催真元又一次施展劍遁移動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這時候她不是不能反擊,但是之前被窺窳妖君偷襲成功,此時完全處於下風,飛劍仍是被魔猿的赤晶劍纏著,火龍鏢倒是傷了魔猿,不然魔猿也趁機攻來,那就更慘了。
到第三下時,那團火焰般的寶輪及時擋在身前,卻是被窺窳妖君的銀弧一斬,輪上火焰頓滅,橫飛數丈。
那銀弧般的亮光受此一阻也總算是現出原形,卻是一把長約五尺半的細長銀刃。
窺窳妖君還待再攻,房遺卻不知何時終於趕來,與楊景同時出手,飛劍自後襲來,迫得窺窳妖君隻得先應付兩人。
潘秀兒劍光一振便待上前救援,孔璋卻回手一拉,疾聲道:“跑!”
不等潘秀兒回答,孔璋的劍光便護著他向與三妖物相反的方向疾退。
潘秀兒稍一遲疑,再看了一眼場中變化,連忙也跟著孔璋逃去。
窺窳妖君的銀刃放出數丈長的銀弧,與房楊二人的飛劍撞在一起。
房遺還好,隻覺得飛劍如被雷擊,與飛劍相連的神識感應都幾乎被斬斷,但還勉強能控製住飛劍。
楊景卻是慘了,飛劍受此一斬,眼前一黑。
不等他反應過來,窺窳妖君手上銀弧連閃,楊景一口鮮血噴出,勉強收回飛劍,身上遁光一黯,人便向下墜去。
房遺也是一口鮮血噴出,有時扶住楊景,挾在脅下,顧不得再攔截窺窳妖君,立即有多遠跑多遠了。
得房遺二人攔了這麽一下,紅袖終於回過一口氣來,但是場中大勢已定。
隻得恨恨的盯了一眼窺窳妖君,紅袖也禦使劍光遁走。
“等等我!”白晏宇顧不得與偷襲自己的雙體怪赤眼屏蓬糾纏,連忙跟了下去。
“窺窳,你終於趕到了,你再不來,我就被那女的給傷了。”紅袖既去,火龍鏢沒了禦使之人,厭火魔猿接連發動真元震蕩,強行把纏身的火龍震成幾截,化成一隻梭形短鏢落入手中。
“我去追那女的,猴子去追那兩男的,屏蓬,那沒敢動手的一男一女就交給你了,能殺多少就殺多少。他們已經殺了眩目和鑿齒,定是受薑僬盅惑來與我們為難的,待殺了他們,替眩目和鑿齒報仇,再去尋薑僬算帳。”
“好,早該如此了。”厭火魔猿道,“我們五個如果不是不齊心,薑僬又能奈我何,現在就算隻剩下我們三個,隻要肯聯手,薑僬也不是對手,就先殺了這幾個小賊再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