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收拾妥當,倒也沒急著看這儲物袋裏的東西,隻是將這張仙師的屍體給焚化了,拿了人的東西,自然要毀屍滅跡,然後他就禦劍來到斯琴所說的那個避難的小山穀,雖然裏麵的機關埋伏他不放在心上,可是既然是來幫忙的,就沒必要搞的那麽強勢,反而讓人反感,於是他就真的在穀外大喊了三聲“狼來了”,隻過了一小會,他就聽到陣陣腳步聲,顯然是穀內避難的人走出來了,走在當前的自然是那穆圖侖和斯琴。
穆圖侖快步上前,拱手一拜,說道:“慕容公子,那張仙師……”,他話說了一半卻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眼睛盯著看著慕容元,顯然是等著慕容元自己來說。
慕容元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輕聲說道:“張仙師乃方外高人,自然不會計較那些,我跟他解釋了一番,他就離去了,保證以後再不會來找你們麻煩,穆村長請放心。”他相信穆圖侖既然能做到這村長的之職,自然會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果然,穆圖侖神色一鬆,隨即回頭對村民大聲的說道:“張仙師已經走了,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回來,大家請放心,這就回村吧。”穆圖侖心中也清楚,剛才那種情況,那張仙師怎麽會善罷甘休,可既然慕容元這麽說了,那十有八九張仙師是不存在了,但他可不敢這麽跟村民說,萬一引起恐慌,他可收拾不了局麵,畢竟,在凡人眼中,不管什麽層次的修真者,都是能讓他們感到害怕的。隨後,他也沒在這問題上多做計較,而是拉著慕容元,非要邀請他到家中一敘,表現的頗為熟絡,絲毫沒有原先的拘謹。慕容元一愣之下,隨即想到,這些獵戶原本就是樸實憨厚之人,隻是當日被張仙師的雷霆手段震懾到了,所以才一直那麽謹慎,現在危機解除,自然就回歸本性了,他也沒拒絕,人家熱情相邀,自己若表現的太清高反而惹人憎惡,再說,若論年紀,這穆圖侖也算是自己的長輩,不給麵子不好的。
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獵人之家,野味自然必不可少,而穆圖侖的妻子更是有一手好廚藝,再配上村中自釀的雪梅酒,堪稱人間美味,倒是穆圖侖,壓抑了幾個月的情感,今天一次爆發,得以宣泄,喝的也就多了點,席間一會一個“公子”,一會一個“恩公”,一會一個“仙師”的換著叫,倒令慕容元有些不好意思。
酒足飯飽之際,慕容元回到自己的住處,在屋內布下一個普通的困陣,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然後他拿出了那個張仙師的儲物袋,這個雖然比不上他那百寶袋,但是明顯的比七星宗那些弟子的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這種事雖然不是第一次做,但是慕容元還是很興奮,要知道這個張仙師不知吞噬了多少個元嬰,他從那些修煉者搜刮過來的財物可不在少數,他的身家可和一般的金丹期修真者不一樣,慕容元靈識一掃,臉上立刻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這張仙師也算是個心細之人,儲物袋裏的東西也都是分類放好,這樣倒讓慕容元搜查起來感覺很方便,“丹藥……靈符……衣物……功法……雜物”慕容元一項一項的查看,丹藥雖然不少,還有各種各樣的毒藥,可白眉留給他的比這好上很多,更不用說紅月所贈與的那些了,至於毒藥,根本無法傷害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對慕容元來說,用處不大;靈符他也用不上,品階太低,騙騙低階的修真者還行;衣服之類的,讓它去死吧,想想張仙師那樣子,他便感到一陣惡寒,趕忙扔到儲物袋的角落裏;功法,這可是慕容元感興趣的,今天看到他那奇怪的步法,應該就是這裏的某種功法,要好好找找看,“《房中二十四式》,《禦女三十六計》,《合歡奇藥煉製法》……這……這什麽東西!”慕容元仿佛看到那張仙師一臉猥瑣的樣子,他趕忙甩了甩頭,忘記了那張恐怖的臉。
“《七星步》,看來是它了。”慕容元將那本秘籍拿了出來,不知這本秘籍經過了多久的歲月,書頁竟已微微泛黃了。“怎麽是這個名字,真是晦氣。”經過七星宗的事情,慕容元對帶有七星的字眼很是反感,他強壓心中的不滿,翻開秘籍,這一看,就讓他欲罷不能。
“第一天樞,第二天旋,第三天璣,第四天權,第五玉衡,第六開陽,第七搖光。第一至第四為魁,第五至第七為標,合而為鬥。”這是七星的概述,旁邊還有一副小圖,標示著步法方位,更有詩雲:“天樞扶搖進天旋,天璣逐月退天權,玉衡平守連開陽,七星拱瑞在搖光。”
“這詩歌應該是昭示某種步法,但在這七星圖中按照這詩中所講而行走,當真是不可理喻,走到第四步就完全無法再走,和後麵的連不起來。”慕容元細細的思索著其中的精髓,但不得其果,於是他就向後翻去,細細看了起來,身體也不自覺的在屋內走著,看到不明白之處,往往就地而坐,細細思量,直到恍然大悟才露出會心一笑,這七星步法一步連著一步,一旦走起便讓人欲罷不能,正當慕容元苦思第五星玉衡星的步法之時,“救命啊!”一聲驚呼將他拉回了現實。
“有人闖陣!”慕容元眉頭一皺,便向這困陣中看去,竟然是斯琴在這困陣中大喊救命,顯然是徹底迷失了方向。慕容元陰著臉,剛才這玉衡星的步法他覺得自己始終參悟不透,心情極壞,這時候又碰上這斯琴闖陣,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去。他輕輕一撫,困陣登時散去,隻見斯琴怯生生的看著他。
“你沒事吧?”
“斯琴姑娘為何深夜來此?”
兩人同時出聲,顯然都是一愣,慕容元首先回過神來,忽然聽到屋外亂糟糟的,便走出門去,發現村中大多數人都聚集在這裏,焦急的向他看去,慕容元不知所以,看這天色有些昏暗,慕容元心中暗道:“難道天亮了?這些人找我有事?”
“慕容公子,你已經三天沒出房門,我們實在放心不下,斯琴那丫頭便闖了進去,失禮之處還請見諒。”穆圖侖看著慕容元出來,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三天?”這下慕容元囧了,自己已經三天沒出門了?難怪說修真之人一到忘我之境便什麽都不知道了,這不知不覺已經三天了,他神色略顯尷尬,這次倒是他的不對了,他匆忙向東菱村的村民行禮道:“在下方才練功出了點小問題,讓大家擔心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眾人隨即恍然,仙師在練功呢,難怪三天不出門,於是問候了幾句就散去了,隻是散去的時候還有人在悄悄議論。
“真厲害呢,三天不吃飯還有力氣說話。”
“慕容公子是仙師,別說是三天,就是三年也沒事。”
“我聽說仙師一根手指頭就能殺死一隻虎妖,是真的嗎?”
“那有什麽?我聽我爹說,慕容公子……”
慕容元聽到這些議論,啞然失笑,看來自己已經被傳得神了,轉身準備回屋,卻發現屋內還有一個人,卻是那斯琴,不知那穆圖侖有心還是無意,走的時候也沒叫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斯琴姑娘,還有什麽事嗎?”慕容元知道此女不是有心闖陣,加上剛才自己的態度確實不好,心覺理虧,於是就輕聲問了一句。
“沒事,我帶了些飯菜給你吃,三天沒吃東西,餓了吧?”斯琴輕巧的從門口拿過餐籃,從裏麵拿出幾樣飯菜放到桌上,“我自己的做的,你別嫌棄。”斯琴小臉一紅,輕聲說道。
慕容元還沒有到辟穀的境界,雖然身體比一般人要好很多,但還是會感覺到餓的,他感激的看了斯琴一樣,溫聲說道:“你吃了沒?一起吃點嗎?”
斯琴笑了笑說道:“我吃過了,你先吃吧,我先回去了。”說完,便一溜煙走了。
慕容元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卻在想:“她臉紅什麽?”
吃喝完畢,慕容元本想再參詳下那《七星步》,可是一想到玉衡星步法的詭異之處,現在自己根本無法下手,這第五步好像和以前的完全斷了聯係,看來這裏麵另有玄機,反正也不急於一時,日後再慢慢領悟。
“說來奇怪,這張仙師修為一般某卻有著《七星步》這種神奇的功法,也不知他是怎麽得到的。”慕容元放下手中的《七星步》,又把張仙師那儲物袋打開,雖然東西都拿得差不多了,可上次還有幾本功法沒來得及看,除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兩本功法,一本叫做《攝心術》,慕容元翻了一遍,發現這是一種強行搜取人記憶的功法,陰邪至極,被搜取記憶之人雖不會失去性命可也會變成白癡一般,頗為霸道。還有一本叫做《神兵寶鑒》,慕容元剛入手時便覺得這本書名字很耳熟,翻看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這不是什麽功法,乃是天下神兵利器的排名,由藏劍山莊所著,每十年便重新進行排名,除了隱世不出的神兵利器,天下間排的上號的一般都在此書中,當然,隻有排名和外貌,以及大致的特征和一小段介紹。
“記得寅雷劍認主的時候,好像是說排名二十七。”慕容元想到此,趕忙翻看,照著目錄查下去,寅雷劍的排名已經跌到三十二位了,後麵加了一小段注解“寅雷劍,已有二百九十七年未出世,可能已被大神通者帶入仙界,也可能已經被毀,若下次品劍大會仍未出現,依照規定,從《神兵寶鑒》中除名。”慕容元輕聲讀著,讀到最後他不禁眉頭緊鎖,原本他以為,排名二十七位便不是那麽優秀,可是看了這《神兵寶鑒》的介紹之後,他明白了,自己手裏的劍那可是能讓天下強者為之心動的東西,藏劍山莊,數千年的基業,才評出三十六柄天神兵,七十二柄地神兵,這寅雷劍能在天神兵之列幾百年的時間,那絕對可以讓大多數人趨之若鶩,所謂財不外露,他自己必須承認,現在的他沒有保護好這把劍的能力,所以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若是能在《神兵寶鑒》中除名,那是最好不過的,這樣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煩,可是,另一方麵,寅雷劍是有靈性的,它有它的驕傲,若是被除名,不知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到了大成期,應該就沒問題了吧?慕容元看著這本《神兵寶鑒》的日期,是三年以前的,也就是說,自己還有七年的時間。“七年的時間讓我到大成期?做夢都夢不到啊。”慕容元哀嚎一聲。“先不管了,趁現在抓緊時間提高自己的修為才是正事。”
他用靈識搜尋了一下,儲物袋裏還有一些東西和雜物放在一起,不知是什麽,當時他急著看秘籍也沒顧上,於是他就一股腦拿了出來,這次他的苦瓜臉卻樂開了花,銀子啊,這一遝遝銀票,“這張仙師還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土財主,二十餘萬兩,這下可吃喝不愁了。”,他當即把銀票收在了自己的儲物袋裏,“咦?這是什麽?”他拿出一封信來,信上竟然還有一絲禁製,可這怎能難道慕容元,他輕輕一戳,那禁製就被破了,“神神秘秘的,難道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便將那信拿出來,看了起來,隻見他臉上陰晴不定,待信看完,恨恨的從嘴裏蹦出幾個字。
“七星宗!”
“七星宗和這張仙師竟然還有些來往,這對我來說,真的算是個意外收獲!”慕容元臉上閃過一絲少有的陰狠,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