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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寒奮起餘力跳出毒霧籠罩,一腳跌坐在地,緩緩勁,強打精神,喘息一口,雙手顫抖的摸向腰間。
“小子,即便有師叔祖在那今日也要先痛毆你一番,出出我心中這口惡氣。”細眉道人此時已經帶著黑蛇奔到雲寒近前,見他如此,揮拳一擊,直直朝著雲寒麵部搗來。
雲寒手裏捏著一粒藥丸,心中轉過幾個念頭,思忖如此局麵定要麻痹那道人,才能爭取時間解了身上之毒。
於是他便翻身一滾,咕嚕嚕滾到一邊,翻身之際將那粒化毒丸吞進嘴中,側著身子急急喘息不停。
細眉道人見他躲過,雙眉一挑,呸出一口濃痰。“小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說罷舉拳又待來打。
“且慢,我為何會渾身無力?頭昏腦沉,若是不明,我心中不服,你若讓我心甘認輸,便將其中緣由道來。”雲寒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說道,其實那顆化毒丸吞下片刻他就覺的已好了許多,隻是裝著此等可憐模樣拖延時間。
細眉道人哪裏知道這小子有郎飛所給的化毒丸,隻道他是自尊心作祟,好找個台階順勢認輸,不覺心中快意,哈哈大笑起來。“要怪隻能怪你孤陋寡聞,先前就介紹我這靈獸乃是有黑水玄蛇血脈,豈能不會噴它幾口毒液。”
“原來如此,隻怪我當時未曾注意,落得敗局怨不得旁人。”雲寒輕歎一聲,做出一副頹然的表情,他身上之毒這時已解得七八,心中有了幾分計較,將計就計引那道人來攻。
細眉道人果真中計,擺了一副悲憫的表情。“見你倒也長的有幾分秀氣,我就不打你的臉麵了,將就給我踢幾腳,你認輸既是。”說罷低眉看著雲寒一腳踩下。
雲寒雙眼微眯,看著道人踩下,倏然將身一扭,一條腿架住道人,另一隻腳狠狠踢出,正中細眉道人腿彎。
細眉道人本已麵露喜色,突然隻覺腿間劇痛,霎時宛如從天堂跌入地獄一般,“啊!”大吼一聲,身子一歪側身跌倒在地。
“你使詐!”細眉道人悚然一驚,指著雲寒暴怒咆哮。
“呃!”台下的朱罡列眉頭緊皺,嘴角上翹,一副像哭又像笑的表情,不倫不類煞是詭異。
郎飛哈哈一笑,心道直腸子雲寒今天竟然開竅,懂的使詐耍滑,將那細眉老道誘騙至斯。
雪婭拍拍胸脯,還在為剛才之勢後怕不已,若是那道人不曾大意,雲寒此際早已被其擊敗下台了。
此時台上又是一個顛倒的局麵,雲寒撫平袍上褶皺,淡淡的道:“兵不厭詐,此等伎倆也是由你所授。”說罷不再多言,祭起一張冰針符,向那道人打出。
細眉道人一臉死灰,看著數排冰針打來,正在他閉目由命之時,一聲輕嘶,那條黑蛇不待他指揮,護主心切,噴出一道水球將冰針擋住。
“黑子!”細眉道人聽得動靜又睜開眼來,看著擋在他身前黑蛇,一時心中百感交集。“你的妖力也已不多,再鬥下去隻怕要傷,莫要再做掙紮,認輸便是。”
道人幽幽一歎,轉頭就待向守台長老言輸,卻不想被那黑蛇將頭纏住,轉動不得,隻得任其擋在身前。
“嘶”黑蛇吐信,一雙三角眼閃著精光望著雲寒,雲寒仿若從中讀懂一絲堅毅,搖搖頭,對著那蛇道:“你當也聽得懂三分人言,我便隨了你之心願,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那蛇又是一陣嘶鳴,凝聚全身妖力,聚起水球一個個噴吐而來。
如今雲寒可不敢再托大,形成一個圈子圍著一人一蛇奔逃,時不時還打出一兩記符籙,逼的黑蛇隻是守著道人不敢欺身來攻,一時場麵呈焦灼之狀。
“師兄倒是好運,有這等忠義的靈獸守護。”一個白衣弟子望著已然蛇身顫抖的黑蛇感歎不已。
旁邊一個瘦小的白衣弟子輕輕一歎,看著台上黑蛇身後的細眉道人,眼光中盡是敬佩之情。“上次師兄為了給這黑蛇采集蛟涎草,差點在那墮魔穀被幽冥煞氣浸體而亡,這人卻是有幾分陰毒,但是對其靈獸出乎想象的珍愛。”
“嗯,嗯!他平時可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但是對峰上豢養的靈獸卻俱都和顏悅色,怪哉,怪哉“
“……”一時之間禦脈弟子議論紛紛。
雲寒跑動之際也將台下議論若有若無的收入耳中,心中情緒萬千,思來想去,若破如此僵局實是困難,那蛇犯了狂,也不讓道人認輸,隻是存了爭勝報恩之心,唯有使其妖力用盡自動認輸一途,但是如此一來那黑蛇必然受到重創落下隱疾,日後再難有化蛟之機。
“難啊!”他不禁心下叫苦,奔走間又望向一人一蛇,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暗忖道:“這黑蛇既然如此著緊道人,何不設法欺近身形製住他,問題自然便迎刃而解了。”
又想的片刻,他突然想起雪婭之前比鬥之局,計上心來,嘴角一笑,拍拍須彌帶取出一張符來。
“嘶……嘶。”黑蛇已經妖力將潰,眼神渙散,卻仍然強行聚出一個個水球射出,身後道人越發掙紮不休,卻被其緊緊纏住動彈不得。
雲寒暗算時機已熟,若是有半分機會,那黑蛇定會孤注一擲,奮起而擊,於是他漸漸放慢了躲閃的速度,做出一番伺機來攻的假象。
黑蛇畢竟智力低下,哪曾想的這許多,見雲寒作勢欲擊,忙擺好還擊之姿,蓄勢以待。
“噌”一聲輕響,一道人影,急速奔向中間,雲寒手腳功夫並不出彩,這“鷂鷹騰擊”使的隻有七分神似,他存了後手動作,明眼之人一看即知,可惜那黑蛇卻不在此列,見他已不在躲閃,弓著盤旋的蛇腹直等他上前做最後一擊。
“轟”一道火光騰起,一枚火球攜著高溫當先打去,那黑蛇依然聚攏一股水汽倏然打出,“嘶”兩兩碰撞在一起,又是盡皆泯滅無形,水汽籠罩,難辨前物。
朦朧間一道人影自霧氣內猛然竄出,黑蛇瞬間凶眼一亮,蛇身一彈,如開弦之弓一般電閃而至,一口咬在其身。
“哧”一聲脆響,蛇齒未遇半分阻力,將那人影洞穿,正在它小腦之中滿是疑問之時,台下響起一聲聲驚呼。
此時便是如它也已知曉事情不妙,忙落下身子,轉頭觀時,卻見雲寒平舉著一杆銀槍指著細眉道人,那槍刃直直抵在其頸前皮肉之上。
“事已至此,爭之無益,認輸吧!”雲寒淡然出聲。
細眉道人臉上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表情,望望雲寒身後遠處局促不安的黑蛇,微微苦笑道:“不曾想你竟急智如斯,我認輸!”
隨著他話音一落,守台長老踱上台來,一臉滿意的看著台上二人,罕有的出聲誇獎。“想我丹門立派萬年以來,枯枯榮榮,起起落落,遭過劫逢過難,也曾風雨飄搖過,也有如日中天時,時至今日,我們上兩代人物凋零的凋零,作古的作古,宗門情勢每況愈下,承蒙煙霞祖師庇佑,你們這年輕的一代卻人材輩出,俊彥嶄露,實是我丹門幸事。”
這長老感歎完,宣布雲寒獲勝,然後收了黑蛇,將細眉道人攙起,送二人至台下。轉頭對細眉道人言道:“莫做他想,於你而言勝敗已不重要,若一直秉持著對自己靈獸的那份愛心,他日必會大有成就。”
細眉道人一時間百感交集,輕撫著黑蛇白腹久久不語,末了感激的看了長老一眼,深深鞠了一躬,遠遠行去,雲寒亦躬身見禮,道別後回轉人群。
“嗯!嗯!此娃可堪造化。”玄羽老道三人之後一赤發道人看著雲寒背影滿意的點點頭,心中多了幾分打算。
天羽子亦看著遠去的一人一蛇,回頭輕身對身後弟子吩咐幾句。
“雲寒你剛才是如何獲勝?霧氣彌漫難以見物,怎就人影一閃,那黑蛇便撲了個空,你又如何突然出現在那道人眼前?”雪婭肉眼難辨,心中不解,隻得待他回來開口相詢。
雲寒看著雪婭,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抬手揮了揮手中仍自攥著之符。
郎飛看他舉動,又想想剛才台上的蹊蹺,瞬間明了,不禁微笑點頭,誇讚道:“雲寒此舉真乃神來之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話當送與你哩。”
朱罡列與雪婭一臉不解的看著二人,呆子見他兩人就不明說,一把抓過雲寒手中之符,左觀右瞧也不曾在郎飛那裏見過,隻得喃喃道:“你們兩個該招雷瘟的潑賴,故作姿態,有甚話不好名言,偏要作弄我等。”
那二人正在攀談不曾聽見,卻被雪婭將符奪過,又白他一眼,睜眼觀,不禁小嘴一張,玉手輕捂,吃驚的道:“哎呀,這符,《玄籙初解》中載有,乃是影引符,便是上回對戰之時所遇對手使過,難怪公子如此讚歎。”
這時那呆子也明白過來,心中不服,嘴上嘟噥:“如何都言他雲寒聰慧君子,沒奈何俺就是那呆子夯貨?恨恨恨,下回輪到朱爺上場,定要讓你們知曉何為鴨蛋難吞。”
好在這句話沒人聽到,朱罡列好壞又躲過一劫,郎飛二人言罷,轉頭看看雪婭、朱罡列,指指戰台,二人頷首領會,又聚神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