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乘坐騎飛行,不大的功夫,郎飛隻覺身前癱軟如泥的嬌軀略略一動,他不自禁的低下頭看去,就見方清寒正瞪著一雙美目直愣愣的瞅著他,玉臉紅的好似能擠出水來,此時她看著郎飛的目光竟然不再害羞,反而是姿勢一動,一雙玉臂猛地環住郎飛的脖子,緊接著身子一偏依偎在郎飛懷中,小嘴輕張,輕輕喚了聲“飛哥哥。”
蘭芷撫於頸項,酒香輕吐麵頰。前刻瞅著她的郎飛霎時回過神來,禁不住麵龐微微一紅。恰此時,好似小白兒故意作弄一般,突然一個加速,郎飛坐姿不穩,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虎鬃,卻不想方清寒同樣重心難穩,嚶嚀一聲,一頭紮入郎飛懷內。
一點溫潤的感覺自頸下傳來,待穩住身形,來不及斥責小白兒,郎飛低頭觀時,卻見方清寒正摟著他的脖子,整個頭埋在衣衫微敞的胸膛間,而她那小嘴正好輕點在頸下三寸之處。
郎飛猛地打個寒顫,趕緊回頭瞧,卻見身後並未發覺呆子的蹤跡,他心中稍安,正在他轉回頭望著方清寒心猿意馬之時,那俏人兒又動了,口中喃喃的低語著“飛哥哥,我熱。”接著如遊魚一般,嬌軀在郎飛身上蹭來蹭去。
“這,這……”胸脯上感覺到一團圓潤,頸膚上宛如遊走著一條溫潤的小蛇。郎飛隻覺全身血氣上湧,抓著虎鬃的雙手不自覺得放了開來,輕輕一收,便摟在方清寒的纖腰之上。
“嚶嚀。”方清寒輕聲呻吟了一聲,接著雙臂用力,緩緩拔高身形,丁香遊弋著自頸根慢慢向上,探過下吧,漸漸的劃往郎飛略略顫動的下唇。
“飛哥兒,快下來,再飛就過了。”正在郎飛情不自禁之時,突然自下麵猛地傳來一個聲音。郎飛聞言猛的打個激靈,慌忙抱正方清寒,聲音略不自然的向下麵回了一句。“知……知道了。”接著又伸手一拍虎頸,朝下麵指了指。
小白兒不滿的嗚咽一聲,不情不願的住了風勢,緩緩降落下來。
待小白兒落地,朱罡列嘿嘿傻笑的奔到跟前,戲謔的道:“飛哥兒,你們怎麽那麽慢?俺可早就到了,剛才見到它的影子還曾招手示意,卻不知你為何沒有看到,若不是剛才輕吼一嗓子,想必你們早就不知飛去哪裏哩。”話罷,呆子使勁剜了小白兒一眼,罵道:“這傻貓,什麽眼神。”
郎飛聞言臉上一紅,不過今夜並無月光,還好沒被朱罡列瞧見,否則少不得又要挨他幾句奚落。
“咦,方……方師姑怎麽了?怎麽醉成這樣?”見到方清寒仍然賴在郎飛脖子上,呆子一臉尷尬的問道。
“哼,還不是小芸,有事沒事灌她這麽多酒幹嘛。”郎飛無奈的輕拍了一下方清寒的玉背,這醉美人才不情不願的放下雙手。
待郎飛偏身下虎,方清寒也醉意朦朧的跳下地麵,一看到朱罡列,她嘿嘿一笑,輕道聲“夯貨。”然後在呆子驚愕的目光中一個立足不穩,蹣跚著連退數步。
“你說你,剛才問你有沒有事,還說沒事,怎麽樣?酒勁上來了吧?”郎飛慌忙上前,一把將她拽住。方清寒聞言卻嘿嘿一笑,口齒不輕的道:“飛……飛哥哥,我……我還要喝。”說完趁機一把抱住郎飛的手臂再不撒手了。
朱罡列在一旁見此,抿著嘴偷樂。“好嘛,好嘛,沒想到這平日裏含羞草一般,這醉酒後竟然如此失態,以後當多醉幾回才好。”
“哼”郎飛白他一眼,裝做未曾聽見。轉頭四顧片刻,岔開話題道:“此處可是已至梁宮?”
朱罡列聞言點點頭,道:“不錯,此處乃是皇城中一個偏僻院落,觀院中雜草叢生,想來應該無人居住,而在這周圍的殿院同樣也是少有燈光。”
看了一眼摟著自己胳膊不撒手的方清寒,郎飛頓覺頭大無比,歎口氣道:“現如今怎麽辦?你看她的狀態,此次可無法如去漢宮一般四下探查了。”
“誰叫你偏說她有大用,都醉的這樣了還將她帶來,活該。”嘴中腹誹一句,朱罡列眼珠一轉,嘿嘿一笑,道:“飛哥兒,你放心,看俺的吧。”
“稍等俺片刻。”話罷,呆子翻身上牆,幾個閃動便沒了蹤影。
郎飛無奈,隻得找了個石凳坐下來,而方清寒猶自抱著郎飛手臂不肯撒手,側坐在旁,臻首輕枕著他的肩頭,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容,眨巴著一雙美目直愣愣盯著他。
郎飛被她看的心中發毛,不自覺的轉過頭,不敢和她對視。
“飛哥兒,飛哥兒,我回來了。”不大的功夫,正在郎飛不知如何麵對方清寒時,院外傳來呆子的聲音。
放下心事,郎飛轉頭觀往院門之處,就見呆子右手拎著一人,左手捂著他嘴巴,快步走了進來。
“嘿嘿,俺抓了個當值的小太監,想必自他口中應能探出玉璽所在。”
說完此話,呆子來至郎飛跟前,將那手中之人一把丟到地上,伸手自須彌袋中拽出一把鋼刀,然後擺出一臉猙獰的表情,對著那瑟瑟發抖的太監道:“小子,不許叫,若不然,大爺一刀便取了你的性命。”
小太監在這宮裏哪見過此等場麵,立刻被唬的戰戰兢兢,不住點頭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不敢叫,小的不敢叫。”
“嘿嘿,這便好,我且問你,你可知老皇帝將那玉璽放於何處?”
“好教大爺知道,小的隻是一個內宮打雜的,陛下玉璽所在這等大事,哪是小的能夠知道的啊。”
“好,不說實話?小子,信不信大爺一刀下去,讓你腦袋搬家。”聞得小太監之言,朱罡列裝作大怒做勢便要揮刀。
小太監心中惶恐,一下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求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真的不知,不瞞大爺說,小的乃是伺候那些玉妃娘娘的人,而對於陛下,總共都沒見過幾回麵,更別說那玉璽存放之處了。”
呆子本待劈刀再嚇他一嚇,卻被郎飛揮手止住,轉頭對小太監問道:“那你可知誰人知曉玉璽存放地點?”
“稟這位大爺,便是一些得寵的後妃都不曉得存放地點,此等機密之事,也隻有陛下身邊的近侍才知。”
郎飛點點頭,又道:“你可知那些近侍太監的住處?”
小太監搖搖頭,道:“那些近侍太監向來都是跟隨陛下出行,具體住處小的也不知道啊。”
郎飛聞言皺眉道:“聽你話中之意,想來他們應該與老皇帝寸步不離,那我問你,你可知現在老皇帝夜宿何處?”
“這個小的知道,這個小的知道,陛下從來都不會到妃嬪居所下榻,一向是選定侍寢之人後,著宮內太監送至合歡殿中歡好,若不出意外的話,想來眼下時分當在那合歡殿中。”
“那你再說說,這合歡殿又在何處?”
小太監連忙答道:“二位大爺,由此向南,金鑾殿正北禦書房後,殿牆上雕有鴛鴦戲水與龍鳳呈祥壁畫的便是。”
郎飛聞言點點頭,然後向朱罡列施個眼色。朱罡列會意,以刀柄輕輕在小太監後腦一擊,將其打暈過去。
“走吧,去尋那合歡殿。”郎飛剛想動身,卻猛然覺得肩膀負重,低頭一看,原來方清寒已如乖巧的嬰兒一般,甜睡過去。
“清寒,醒醒,清寒,醒醒。”這小子全然沒察覺此番親昵的舉動惹得朱罡列玩味不已。待方清寒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這才攙起她,將其引上虎背,接著他仍坐在後麵,繼而向朱罡列招招手,招呼小白兒低飛而去。
片刻後,三人一路南尋,果見得宮群中央有著一間刻滿浮雕的宮殿。
“鴛鴦戲水,龍鳳呈祥,對,是這。”分辨出殿牆所畫,郎飛點點頭,向一旁的朱罡列輕聲道:“下去吧。”
於是二人各自著胯下坐騎緩緩降落在合歡殿頂。待三人小心翼翼的踏腳屋瓦,朱罡列探頭看了一眼院中情形,接著悄聲道:“飛哥兒,這院中守衛不少,怎麽辦?”
郎飛也探頭瞧了瞧,回身道:“沒辦法了,想來此番劫持近侍定然不好遮人耳目,必須要將他們全部放翻才可。這樣,你我下去後將他們一個個擊暈,切記不可下重手。”
朱罡列點點頭,貓著身子沿斜頂輕輕滑下。郎飛在方清寒耳畔說了幾句好話,這才讓她得以放手,接著他也順著屋簷找了個隱蔽之所跳下。
半盞茶後,二人各仗身法,將那些侍衛無聲無息的放翻,然後來到殿前回廊之下碰頭。
郎飛望望那門口的兩個太監,對朱罡列道:“想來這二人便是那小太監所說的近侍了。”
呆子露頭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可不是嘛,俺說看著麵善哩,卻原來正是白日裏幫老皇帝取玉璽的二人。”
“好,院中暗哨已除,這兩人你我二人一人一個,待製住後於假山背麵碰頭,然後再行逼問玉璽所在。”
朱罡列聞言點點頭,接著身形一閃,順著回廊一側迂回過去。郎飛見此也運起法步,動身形,向著另外一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