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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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出穀

聽明事由後,郎飛心中頗為感動,又和眾人攀談幾句後,將褚家姐弟介紹給他們認識,最後在三族子弟的帶領下趕回宅院之內休息。

眾人入得前廳後,稍事休整,郎飛正徐徐說著穀中發生之事時,方清雲與司馬兄弟三人也自穀中返回,眼見郎飛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霸占了殿廳,三人隻得另尋了一間偏殿等候三位長老。

就這樣過了個把時辰,前時見郎飛回來後趕赴東海匯報的一名弟子突然神色匆匆闖進門來,顧不得喘口氣,急切道:“幾位師兄,快快快,趕快離開此地。”

眾人聞言不解,郎飛反問道:“你休慌,且慢慢道來,可是四長老有什麽吩咐?”

那弟子咽了下口水,點點頭,道:“三位長老此時仍在和東海一些散修結成的聯盟對峙,但是據可靠消息稱,穀口當值的三族弟子中隱藏著瑉國附近一些修仙宗門的探子,在得知三位長老遠赴海濱後,他們沒了顧忌,已將昨晚你們入穀的消息透露給各自所屬宗門了。今晨早先時分,距駐守南方的弟子傳來消息稱,日出前夕已經有些不明身份的修真者抵達岷州境內,觀其奔行方向,正是向棲鳳穀而來,是故幾位長老得知你們歸來後即刻遣我返還,叮囑你們趕快遠離此處,以免節外生枝。”

聽完匯報,郎飛皺著眉頭略作沉吟,對著眾人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先行離開,一切事情等回到方嶺再細細打算。”

於是乎,眾人隨他來到院中,正巧碰到司馬兄弟,眼看獨獨不見了方清雲,郎飛對二人問道:“怎不見方清雲?”

司馬尚德神情有些尷尬,沉聲回道:“剛才他還在殿內恨恨的生著悶氣,可中間不知發生何事,他竟連招呼也沒打,便隻身出殿去了。”

郎飛聞言不語,皺眉沉思片刻,待得褚海蘭在一旁催促,他這才無奈放下此事,沉聲道:“既是如此,那就不管他了,咱們走吧。”

其餘之人自是沒有意見,待行至門口,司馬兄弟也不多言,隻是略帶歉意的向眾人抱抱拳,接過當值弟子備好的靈獸,當先離去。等到他走後,褚家姐弟亦向郎飛揮手作別,行至半空,褚海蘭鬼兮兮的轉回頭,向他吐吐舌頭,這才安心跟在褚海英之後破空而去。

眼見該走的都已經走了,郎飛亦向送行的方家弟子拱手作別,然後帶著幾人各上坐騎,繼而辨清方嶺方向,當先領路,策虎衝天而去。

此番離去,雪婭與郎飛同乘一騎,小芸拉了方清寒陪同還嫌不夠,竟又自郎飛手裏搶過小羽兒,遠遠吊在眾人身後,一路上威逼利誘之言不斷,總想讓它變一回鳳凰,以滿足她獵奇的小心思,隻是她明顯打錯了算盤,小羽兒雖礙於郎飛的麵子一路跟著她,可任憑小芸費勁了唇舌,它卻隻當耳旁風一般全不理會。見此小芸還曾小施手段妄想讓它吃吃苦頭,可詭異的是,不管何種法術,一旦碰到小羽兒體表所披霞光,頃刻間便消失無蹤,搞到最後,直氣的小芸咬牙切齒,卻仍拿它無可奈何。

一行人向西疾行,約莫著盞茶時間後,郎飛突然聽得偏南方向隱隱傳來一陣叫囂。

“金鍾山來人,前方何人?報上名來。”

順著聲音來路,透過清晨稀薄的霧氣,隻見得南方不遠的山坡上出現兩個鐵塔般的模糊身影。

“不好,果如先前當值弟子所報,看來不止一些散修,沒想到連金鍾山也參合進來了。”

“師叔,現在該怎麽辦?”此時王子服一催鬿譽,趕到郎飛身邊。

與此同時,朱罡列也來到他身旁,眼見郎飛皺眉不語,呆子瞥了眼跟在眾人身後全力狂奔的兩個鐵塔般的人影,恨恨的道:“陰魂不散的東西,金鍾山……早就聽飛哥兒提起過,今次朱爺倒要好好見識見識他們有何過人之處。”

話罷,呆子仰身對著郎飛另一側的王子服道:“既然飛哥兒想不到好辦法,怎麽著?要不要陪朱爺一道活動活動筋骨去。”

“哼,正合我意。”上一場對敵黑衣人時,王子服打得憋屈至極,此刻聽得呆子半是邀約半是叫板的話,立刻幹脆的應聲接下。

“走。”朱罡列微微一笑,招呼一聲王子服,緊接著當扈長髯一擺,轉身形,一個俯衝,衝著後方跟行的二人而去。

“師叔,你先前行,師侄去去就來。”眼見王子服在告罪一聲後尾隨朱罡列而去,郎飛隻好搖搖頭,不再多想,同小芸一起前行。

四人兩騎一路向西,行不多久,偏北方向突然又浮現出幾道飛禽的身影,此刻日頭已爬至半空,天空的霧氣也已消散,郎飛遠遠的便看到飛禽背上端坐著數個玄袍之人。

他看到玄袍人的同時,那些玄袍人也看到了他們四人,遠遠的便聽到一陣威脅之聲:“我們是天厥草原北辰仙宗之人,前麵的幾人聽好了,立刻降下身形,乖乖接受盤查,否則,別怪我們辣手無情。”

“隻一夜功夫,怎好像人盡皆知一般,這些人到底有完沒完,隻不過是些二三流的宗門,卻也如此囂張,跑到瑉國作威作福起來,好似褚、方、司馬/三家泥捏的一般。”

郎飛自拜得名師,在玄羽山一呆就是七年,在長青界內,丹門這等修仙巨頭自然是無人敢惹,他在如此強有力的保護之下自然不可能了解修真家族的處境。其實,就整個長青界的修仙環境而言,方、褚、司馬三/家還算是頗有頭臉的,而對於那些小型修真家族和一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他們的處境才是最為可悲的,不單修仙資源匱乏,還時刻麵臨著一些小型宗門的打壓,雖然十宗明令禁止欺壓弱小,但總有一些品行不端的三流宗門弟子明裏暗裏以欺壓他們作樂。而眼前郎飛所碰到北辰仙宗便是一個三流宗門,其弟子在天厥草原橫行慣了,雖然如今來到瑉國地盤,但念及這裏隻有三個中等修仙家族,他們自是有恃無恐,不思收斂。

“別理他們。”掃了眼一臉蠻橫的北辰門人,郎飛撇撇嘴,招呼小芸一聲,將他們甩在屁股後麵加速西行。

“咦,怎麽又追上來了。”行得片刻,忽聽得背後嘈雜聲又起,郎飛回頭看了眼,立刻深皺起眉頭。也不知北辰宗那些人施了什麽手段,前時本已不見了蹤影,可眼下卻又突然冒了出來。

“跟屁蟲一般,恁的煩人。”耳聽得北辰門人的叫罵,郎飛越想越氣,一止身形,怒道:“要不然上去與他們鬥一鬥,出出胸中這口惡氣。”

聽得郎飛的話,小雲本待出言讚同,俏眼轉動間突然瞥到一臉風輕雲淡的小羽兒,這小妮子不知處於何種考慮,微微一笑道:“飛哥哥,你若上去與他們爭鬥,倘若一時分不出高下,若後麵再來追兵,又當如何應對?”

郎飛聞言眉頭緊蹙,沉聲道:“若是他們勢眾,我便說出來曆,想必就是再給他們一個膽子亦不敢那我怎樣。”

“飛哥哥,此言差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人不是散修就是小門小派之人,其中必定藏有一些亡命之徒,在他們的煽動下,其餘人難保不會頭腦一熱,做出不知輕重的舉措。”

郎飛聞言一愣,氣呼呼的道:“那依你之見,咱們該當如何?難不成任他們吊在後麵,罵咧咧的引來更多追兵?”

“嘻嘻,飛哥哥莫急。”小芸咧嘴一笑,鬼兮兮的瞥了小羽兒一眼,繼續道:“飛哥哥,你先前行,待趕至方嶺,到了方家的地盤,邊安全了。至於我嘛,這後麵的幾人便交由小芸擺平吧。”

郎飛聞言一愣,忖思片刻,道:“不行,若如你先前所說,假若他們一擁而上的話你又如何能擋?萬一你有個閃失,我又怎麽向義父義母交代?”

小雲聞言咯咯一笑,道:“飛哥哥,你放心,我又不是一人前往,這不還有清寒妹妹和小羽兒嗎?若是飛哥哥前時所言非虛,別說後麵這些土雞瓦狗一般的東西,即便是如四長老那等煉精境的高人,我們聯手之下亦有一戰之力。”

郎飛轉臉看了眼依舊姿態淡然的小羽兒,末了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小芸你多加小心。”接著又轉頭對小羽兒吩咐道:“切記,若賊人勢眾,定要護得她兩人周全。”

“知道了,知道了。”小羽兒鳥頭一轉,回望北辰門人一眼,不以為意的隨口應道。

見此,郎飛這才稍稍安心,又一次叮嚀二人:“清寒,看好小芸,她心性不如你沉穩,一旦出現不可力敵的情況,定要在小羽兒的掩護下撤離,切記不可戀戰。”

“嗯,師弟放心吧。”聽得此話,郎飛戀戀不舍的望了二女一眼,接著,在小芸連連催促下這才掉轉虎身,三步一停頓,五步一回頭的向著方嶺方位徐徐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