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惠香閃身來至二人跟前,俏生生一禮,道:“兩位師兄,有話好說,我等都是十宗門人,同氣連枝,榮辱與共。今有魔教妖人在外猖獗,正該同心同德,衛道除魔,怎麽自己人之間先行生嗔動怒起來,依小妹愚見,雲方師弟方才所言也是無心之舉,小妹並未放在心中,還望兩位師兄包容師弟一二,萬萬不可因小妹之事而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
話罷,妖嬈女又將身向著一旁看熱鬧的別院弟子欠了欠身,道:“鈭樞師弟,你說是不是啊。”
那別院弟子一時受寵若驚,忙點頭道:“師妹說的是,二位師兄,咱們正該如惠香師妹所言一般,放下恩怨,同仇敵愾,聯手鏟除邪魔才是正道。”
鈭樞子的話二人可以不放在心裏,可對於惠香的話,滅塵子與伏羅子不敢不聽,忙收了戰姿。滅塵子冷哼一聲,道:“小子,既然師妹幫你求情了,看在她的麵上,就暫放你一馬,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郎飛聽得直皺眉,若放在以前,隻此一言,他早就一巴掌將二人扇的不辨東西了,現藏身積雷山,因不想惹人注意,隻得強壓心頭忿怒,將這一口氣忍了下來。
見郎飛冷著臉不再說話,二人亦在瞥了他一眼後閃身回到惠香身邊。
經此一場爭執,幾人也不好繼續逗留,紛紛起身,還按原定計劃沿著棲鳥海域數千裏範圍,逐個海島逐個海島的搜尋。
一日無話,至月上柳梢時分,五人飛到一座小島上空,遠眺百裏範圍內再無一島,在惠香提議下,搜完這座直徑隻有一裏的小島後,四人毫不猶豫的紮下營來。郎飛無奈,也隻好跟著駐足歇息。
此小島呈環形,內有一小型鹹水湖,因其水平麵與海水平行,想來其下該與大海相通。郎飛遠離三人紮營之地,匆匆吃了些許食物,便來到鹹水湖邊靜心打坐。
惠香與三人閑聊一陣,眼見月色正濃,瞥眼不見了郎飛的蹤影,托著香腮忖度片刻,微笑著對三人道:“兩位師兄和雲方師弟的關係有些僵,這點於事不利,兩位師兄安等,小妹且去勸勸雲方師弟,稍待便會。”話罷,不等兩人點頭同意,站起身屈腰一欠,而後沿著郎飛行跡,走向島心小湖。
行有片刻,約莫著將近島心湖,她先在灘塗上設了個小禁製,這才繼續動身前行。
卻說郎飛本在湖邊沙灘上靜心打坐,忽聞身後響起一陣姍姍腳步之聲,回頭看去,見是惠香,不覺心生厭惡,皺起眉來。
惠香走到郎飛身前五丈處站定,微微一笑道:“吆……雲方師弟,怎麽?不歡迎師姐?”
郎飛冷冷答道:“有熱臉你不貼,非要去挨冷屁股,我是該說你傻呢?還是不知廉恥呢?”
“你……”惠香如何也沒想到這小子嘴裏說出的話會如此惡毒,不由得柳眉緊蹙,嬌叱一聲,道:“雲方師弟,你非但不感激我前番救你一次,卻還出言羞辱與我,這難道就是你積雷山弟子的待友之道?”
“哼,惠香子,小爺勸你,在我麵前還是收起你那媚功邪術為好!”郎飛站起身,麵沉如水的望著她,正色道:“小爺自問沒有扶搖島的朋友,又何許禮待與你,至於前番之事,具體因由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拿出來自取其辱。”
“好你個不識抬舉的家夥。”被郎飛的話激怒,玉足向著地麵輕輕一點,她整個人宛如翩飛的柳絮一般,步法虛虛實實,這一刻還在五丈開外,另一刻依然欺近郎飛麵前三尺。
這想必就是扶搖島的成名神通“瑤仙舞”了!郎飛眯起眼,仔細一瞧,竟看不透個中玄機。又想起在那風花觀中所遇之惠心,不由得暗歎精英弟子確非尋常弟子可比。
“嘿,師姐,你裙帶鬆了!”郎飛一麵不想暴露自身實力,一麵又想不出好辦法應對,憋了好半天,卻突然說出來這麽一句話。
不成想,那惠香卻因小混蛋這一句輕薄言語停了下來。低頭瞧了瞧腰腹之下的飛絮織夢裙,美目一轉,白了郎飛一眼,道:“師弟,姐姐的紗裙這不好好的嗎?怎說裙帶鬆了?是你眼拙?還是因眼見師姐的舞步曼妙,一時魔怔了?”
趁她說話之機,郎飛一連後退數步,稍稍穩住陣腳,又見惠香說完話,欲展身形追擊。百般無奈之下又指著他胸前一抹嫣紅,道:“好嘛,連束胸都鬆了。”
“哦?”惠香又低頭看了看,俏臉上升起一抹紅暈,一雙玉手輕撫著緋紅的雙腮,幽幽說道:“好師弟,還說你正經。姐姐我送上門你不要,卻喜強扭威逼這一口,可愛至斯,到教姐姐我喜歡的緊。”
說著又將手徐徐下滑,待摸至胸下三寸,輕輕扯弄著束胸的蝴蝶結,道:“既然師弟有這份情趣,姐姐我怎能叫你失望!”說著,捏著活扣輕輕一拉,那抹嫣紅一鬆,又向下拽了拽護胸紗巾,兩團瑩潤珠圓宛似一對玉兔,倏忽跳出一半,唯剩下一點嬌嫩紅梅將出未出。
郎飛隻覺腦海中“嗡”的一聲,一時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著惠香,再難挪動分毫。
“……”
此時此刻,露營之處。自從惠香走後,那篝火旁的三人竟好似歇了班的更鼓,再未言語過一句。約莫著前後有一炷香時間,仍舊不見惠香回轉,伏羅子與滅塵子心焦難耐,不禁對望一眼,同時起身,道:“鈭樞師弟,你且在此稍後,我們去探視一番。”
鈭樞子自然不敢有違,忙應了聲,安心在原地靜候。見此,二人沿著惠香所行方向追去。
再說郎飛,陷入惠香的魅惑中不能自拔,正失神時,隻覺腦海一震,神魂頓時清明過來。“噓……”他不禁長出一口氣,急忙一躍而起,降落在湖邊一株高大水鬆的枝杈之上,冷冷望著惠香。
“咦,怎麽會這樣?”惠香一愣,對於這媚術的威力,她自是心知肚明。一般來說,同處一個大境界的修士,斷然不可能抵擋自己的媚術。可眼前這小子卻有些反常,竟不止一次的在其魅惑下清醒過來,委實叫她捉摸不透。
“雲方師弟,你爬那麽高幹什麽?站在那裏,姐姐還如何疼你?快下來!”
“不下!”
“下來嘛!”
“就不下!”
惠香蹭了蹭胸前紅兜,將一對玉兔晃了晃,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莫不是還怕了我這小小女子不成?快下來吧!”
“不下,男子漢大丈夫,說不下,就不下!”
“這小子確是個油鹽不進的主!”費了好一番功夫竟還不能將其拿下,惠香麵色一冷,待要施展絕學,打定主意給他點顏色瞧瞧。
“喀……喀……”就在此時,忽聞身後傳來枯枝斷裂之聲。惠香不由得心頭一驚,忙將胸前紗巾掖了掖,端正花容,對著樹上郎飛溫言勸道:“雲方師弟,你們之間又沒有什麽濃的化不開的恩怨,何苦如此?聽姐姐一言,莫要將此事放在心裏。”
說著話,將身一縱,翩若驚鴻一般徐徐飛向郎飛立足之處。
方才聽得枯柴爆裂聲,郎飛將神識掃過,就見伏羅子與滅塵子二人正躡手躡腳走近,此時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塊岩石背後向這裏探頭探腦呢。
此時聽罷惠香裝模作樣的勸解之言,郎飛那肯讓她如意,隻閉起嘴來一言不發。
見他猶如經年積鏽的古銅鍾一般不聲不響,惠香臉上一黯,幽幽長歎一聲,道:“好師弟,你何苦如此不近人情,你可知師姐我早已對你心有所屬,卻偏偏……你竟是這麽個不解風情之人,唉……”
說著,足尖一點,於枝頭一蕩,欺身挨近郎飛。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眉眼間含著一縷化不開的柔情蜜意,堅定不移的盯視著郎飛。
“臭不要臉的娘們兒!”郎飛再忍不住,平日裏與男人為敵,都是真刀真槍的拚鬥,何曾有這種憋屈的時候,就算在那風花觀遇到的惠心,也沒有這眼前女子的一半心機。一時熱血上頭,忍不住張口臭罵道:“不知禮儀廉恥的東西,收起你可惡的嘴臉,離小爺遠一點。”
“你……”惠香一時氣的臉色蒼白,渾身花枝亂顫,指著郎飛,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待落至地麵,方才傳來她嗚嗚的抽泣之聲。
“小子……你找死!”猛聽得兩聲爆吼,石陰下猛然竄出兩個人來,一使九齒連環鋸牙刀,一使青箍雙纓月環棒,如餓虎撲食一般,齊朝郎飛攻來。
這小子也是氣急,隻恨那臭娘們兒不開眼,有事沒事偏要找自己的麻煩。他心中還掛牽著小羽兒,本想躲幾天清淨,好賴應付過眼前之事,繼續回山尋蹤覓影,以免他在外撒野,碰到什麽不測。可偏巧天不遂人願,這扶搖島的妞兒得了他們三個還不肯罷休,偏還要尋自己的開心,是可忍孰不可忍!又恨這兩個腦子缺根筋,被那惠香迷得有三魂沒七魄的伏羅子與滅塵子。前些時候他好容易壓下心中躁動,未曾出手懲戒,不想這二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偏偏還來攪風攪雨。你說你們老老實實呆在露營地好好做你們那份有前途的花癡職業多好,誰還會跟傻子一般見識,卻巴巴的趕來做什麽護花使者,莫不成救下那騷狐狸精,兩人撅草根兒比長短,誰長誰先幹?“我CAO你大爺,橫豎不將你這兩個缺心眼兒的蠢驢揍得滿地找牙,我把個郎字倒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