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及山陰處的景象,白衣小子的臉色變了。隻見山陰半山腰一處開闊地上正上演著一場混戰。
一方是五位身著藍衫的男性修士,而另一方卻是三女一男四人。此時身著藍衫的五位修士正將那三女一男團團圍在中央。
這場戰鬥雖說參與人數不少,卻並不能用激鬥來形容。戰勢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五位藍衣修士隻有四人在同對麵的三女一男交手。而剩下的一個則在一旁掠陣。
除卻掠陣的一人有著煉精初期的修為,動手的四位藍衣人皆為築基修士。而對麵的四人修為也不咋地。為首的絡腮胡子男人,也不過是築基後期修士。至於剩下的三女,則更為不濟。其中最高的一個為築基中期,至於剩下的二女,僅僅是換骨境而已。
郎飛在意的不是他們的修為如何,也不是戰事如何。他在意的是那三名女子。
這三人他都認識……並且與築基中期的那位還很熟!至於剩下的兩位,也有著一麵之緣。
“虎妞?她怎麽會在此地?”築基中期的女修赫然便是明空老道的得意徒弟虎妞。而另外兩個,卻是之前在雲煙穀北部,趙國境內修真坊市的拍賣會場中曾見過一次的上官氏主仆二人。
他這正自心中生疑,另一邊的戰事已盡尾聲。雖然絡腮胡男人奮力抵擋,可終究不及對麵四人聯手之威,最終被對手的長劍所傷。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可知我乃隋國上官氏?”男子一連後退數步,左手捂著肩頭的傷口,怒聲說道。
“我管你是上官氏,還是下官氏,今日既然遇上了隻能說明你們倒黴!”將他刺傷的藍衣人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們應該不是這雲煙穀的散修吧?就不怕激怒我霍、燕、上官三家,引起一場大戰?”
“笑話!”這時那位煉精老者說話了。“難道我們還會怕你區區幾個世家不成,不怕告訴你,我們是大雪山上邪劍宗之人。”
男子聽後麵色頓時變得淒慘無比。“我們上官家與你們邪劍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什麽……為什麽下此殺手?”
老者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的道:“都說過了,是你們倒黴趕上了而已。”話罷,又自言自語的嘟囔道:“宗主也是的,既然差我們來了,卻為什麽又叫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這……這實在是說不過去啊。那霍家又沒什麽高手坐鎮,何須顧忌什麽!”
“幾位?我這裏有兩件法器,還有一些百年藥材……隻求你們放我等幾人安然離去如何?”男子拿出一條須彌帶,一臉懇切的說道。
未等老者說話,之前刺傷他的藍衣人忽然哈哈一笑。“笑話,你可曾聽過我邪劍宗弟子放過哪位散修的性命?”
男子強自爭辯道:“我們……我們不是散修!”
“哼,在我們眼裏你們都一樣。”話罷,撇了撇嘴,又補充了一句。“比狗也強不了多少。”
“誒……師兄,你這就不對了!”另有一個藍衣人指著絡腮胡與虎妞說道:“他們兩個自然跟狗一樣,剩下的兩個嘛……嘿嘿……卻還是有些不同的!”
最先說話的藍衣人偏頭看了看男子身後那麵露驚恐的上官晴雪與其侍女小玉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邪邪笑道:“嘿,也對,這種貨色可比那楚湘倌裏的什麽牡丹、迎春之類的強多了。”
又一個藍衣人插言道:“三師兄,何止強多了,簡直強了百倍,你看她的穿著打扮,再看看她身邊的丫鬟。我可是聽說上官老兒有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怕不是就眼前這個吧……”
“咦,五弟,若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沒注意到這點。哈哈……這次哥兒們算是沒白來這遭……瞧這小模樣,這小身段,嘖,嘖……就是不知承歡嬌/喘時會是怎樣一種誘人模樣……”
“你……你們……”看到上官晴雪此時已是花容慘淡、麵露驚恐,小玉忽然鼓起勇氣,指著虎妞道:“你們不怕我們,那可知道她是誰?”
包括那名煉精老者在內,五人齊齊望向旁邊掛著一臉愁容的虎妞。
“她可是明陽宗明空上人的親傳高徒……若是一旦有什麽閃失,你們邪劍宗就等著承受明空上人的怒火吧。”
五人聽罷此言後,先是表情一滯,片刻後卻又哈哈大笑起來。開什麽玩笑,明空上人的高徒?若她果真是明空上人的徒弟,又何須到這下等散修聚集之地來采藥。
“小丫頭,不得不說你還是有些急智的,不過嘛,唬唬一般散修還可以,對老夫卻無半點用處!”老者麵含譏笑的看了小玉一眼。“嘿,明空上人高徒!今日我就殺了她,再將之剁成肉醬,隨便喂給些貓貓狗狗,我看她還怎麽做明空上人的高徒……”
老者說完,那有些心不在焉的虎妞登時暴怒起來,呲牙咧嘴的就要去和老者拚命。還好一旁的絡腮胡眼疾手快,一把將之拽了回來。
幾個藍衣人見狀笑容更甚。這一身虎皮襖,尚有些野性未馴的女子是明空上人的徒弟?騙鬼呢?誰信啊!
“小三,小五……眼下已近中午光景,快別跟他們廢話了。趕快處理掉他們,咱們還要去監視霍家一族老小呢,免得給他們得到什麽風聲,提早跑了。到時候宗主怪罪下來,師父我都擔待不起。”
刺傷絡腮胡子的藍衣人聞說,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哪個狗雜種害了少宗主,若非他,我們何用來到這等連絲靈氣都沒有的貧瘠之地。不過,好在咱們否極泰來,碰上了這幾個肥羊,且還有倆水嫩的小美人兒,可以給我們開開胃,暖暖手腳。”
對於老者與藍衣人的對話,絡腮胡不聽則已,這一聽,更是叫苦不迭。既然二人當著他的麵說出了邪劍宗的計劃,那是指定不能留自己四人活命了。“田彪啊田彪,你死都死了,不想竟還陰魂不散,連累到我們頭上。”
卻原來兩年前郎飛殺了田彪之後,短時間內並未為外人所知,又因季節變換,雲瘴移動,正好將仇英、仇熊兩兄弟,以及田彪被湖鱷分屍的山穀遮蔽在內。
這一遮就是一年之多,期間邪劍宗自是到處尋訪田彪蹤跡,卻一直未果。待到第二年年中之時瘴霧退卻,有入山采藥的散修發現了仇氏兄弟的屍體。之後消息傳到邪劍宗耳中,宗主田豪遂派人來到雲煙穀周邊尋找,最終,還是在一處山穀湖畔發現了他的衣冠,並在邊緣一顆水鬆上找到了一對高度腐爛的手臂。
聽到這個消息後,田豪自是震怒非常,發誓要將凶手碎屍萬段,遂遣人來此調查。
經過多方打探,最後在燕家燕括口中得知最後一次看到田彪時,見他正與仇氏兄弟追蹤一位白衣小子而去。至於白衣小子的身份,他隻知乃商國霍家霍雲的朋友,其名喚做莫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