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澤接觸過很多東瀛赤軍的人,也和他們交過手,但那些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所以,除了赤日軍長一個,就算有赤軍的人擦肩而過,他都是不認識的。這讓田澤感到有些被動。
時間隻有三天,看似很充足,但能做的準備卻是不多。東瀛皇宮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比之華國的紫禁城還要顯得重要,因為紫禁城之中已經沒有帝王的存在,而在東瀛的皇宮之中卻住著一個活生生的天皇。它的安保非常嚴密,要入侵這個地方,並不容易。
不過田澤卻知道,無論如何,在有所行動之前,他必須熟悉這個地方。
乘坐直升機從空中觀察顯然很方便,但皇宮的區域是禁飛的區域,直升機根本就不能靠近,所以田澤隻能扮成遊客,從地麵進行觀察和熟悉了。
在來之前田澤就已經了解到了,東瀛皇宮對普通遊客開放,並免去費用,但卻需要湊齊五百人數,然後才能進入皇宮外圍參觀,而且時間隻有兩個小時,非常緊迫。所以,在來之前他就做好了相關的準備。他讓胡玥婷派了一些公司的員工去組團,湊齊人數,他根本就不需要去排隊,胡玥婷就給他安排好了。
不知道胡玥婷從公司調集了多少員工,他也不認識那些人,他接到胡玥婷的通知,走過去便湊夠了五百人的參觀團,然後排著隊從大手門進入了皇宮。胡玥婷與他並肩行走,神態親昵,儼然一對熱戀之中的戀人。這倒不是假扮的,事實上她本身就是田澤的情人,她對田澤的感情也是真實的,沒有半點虛假。
多達五百人的參觀隊伍走在石板鋪就林蔭籠罩的古老小道上,沒有半點聲音,極其安靜。唯一說話的是一個管理員,每到一處景點他都會做一些介紹,有時候還會講述一個小故事。
別人都不說話,田澤和胡玥婷自然也就不好說話了,隻是靜靜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田澤將一些小路,一些建築物都默默地記在了心裏。他的一顆紐扣之中嵌著一個微型攝像頭,他所看見的景象,留守在辦公室之中的柳月也會看見。
一路行走,隱約可以看見掩映在茂密樹林之中的皇宮,但卻無法靠近。田澤也看見了把守著進入皇宮內部的武裝警衛,但那些隻是一些普通的警衛,在一些隱秘的地方,田澤還看見了一些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物,,以及一些偽裝起來的狙擊手。那些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和狙擊手顯然才是真正的保衛皇宮和天皇的力量,那些警衛隻是處理一些普通遊客的角色而已。
一路行走,柳月也在更加田澤的視線角度,就他所拍攝的建築物給他說明那是什麽地方。田澤一邊記著那些建築物的名字的時候,一邊卻在想到,柳月並沒有參觀過東瀛皇宮,她能就拍攝到的景象給他說明,她的電腦此刻一定顯示著“百度知道”的網頁界麵吧?
兩個小時的時間轉眼就要到了,管理員帶著隊伍也從既定的路線轉到了大手門。田澤看了胡玥婷一眼,然後咳嗽了一聲。
胡玥婷跟著就用高跟鞋輕輕碰了一下前麵一個遊客的腳後跟一下。走在她前麵的遊客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身體幹瘦,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十分瘦弱的樣子。胡玥婷這麽輕輕地碰了他一下,他忽然捂著自己的胸口謔謔地喘著粗氣,跟著就又倒在了地上。
“呀,他……出事啦!”胡玥婷驚呼道。
原本非常安靜和守規矩的參觀隊伍頓時亂開了,一些人圍了過來。
管理員從隊伍的最前麵快步走了過來,一邊用東瀛語說道:“出什麽事了?”
“他突然暈倒了,可能是哮喘,或者是抽風。這裏有醫生嗎?”胡玥婷居然也說得一口流利的東瀛語。
“大家散開一點,病人需要流通的空氣。我來看看。”管理員很沉著地處理著,說話的時候他走了過了,蹲在了瘦弱男子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
就在他下蹲的時候,田澤已經將早就準備好了的微型竊聽器貼在了他的領口內沿。
“先生,你怎麽了?你有哮喘病史嗎?你有緩解症狀的噴劑嗎?需要我叫醫生嗎?”管理員一口氣問了好些問題。
“有……有,在衣兜裏。”瘦弱男子吃力地說著,還比了一個幫他拿出來的動作。
管理員從瘦弱男子的衣兜裏掏出了一隻噴劑,那男子急忙抓了過去,張大嘴巴,對著後來就噴了兩下。幾秒鍾後,他爬了起來。
“你沒事了嗎?”管理員問道。
“沒事了,謝謝大家,給你們添麻煩了。”瘦弱男子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沒事就好,大家請拍好隊,我們要離開了。”管理員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他再次走到了隊伍的前麵,帶隊離開。
離開皇宮,回頭看著緩緩流淌的護城河,田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些,都是他和胡玥婷一早就計劃好了的。那個假裝哮喘病發作的瘦弱男子也是他從渡邊褚一郎手下挑選出來的可以信任的職員。
不過,那個瘦高男子隻知道他要做什麽,卻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更加不知道田澤和胡玥婷的動機。
走到一個路口,正好碰見肩頭上背著一隻旅行包的水清麗。她的旅行包裏裝著已經拆解下來的狙擊槍部件,就在田澤和胡玥婷參觀皇宮的時候,她一直在一幢建築物上架設狙擊點。
“防守很嚴密啊。”水清麗皺著眉頭說道。田澤和胡玥婷在裏麵觀察的時候,她其實也在觀察,而且她的視野更加開闊。
“回去再商量。”田澤說。
一輛豐田商務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坐在駕駛座上的是餘靜燃。胡玥婷、水清麗和田澤在行動的時候,她就在路邊的一個停車位上等待。如果出現問題,她會在第一時間接應田澤、胡玥婷和水清麗,離開這裏。
這一次行動,每一個人都負責一個部分,雖然現在還沒有收獲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但卻讓“戰鬥之家”這個小團隊有了一次很好的磨合,這其實也是一種收獲。
田澤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胡玥婷和水清麗則坐到了後座。餘靜燃駕著車往公司的總部開去。車子剛剛開出不久,也就幾公裏的時候,四人說佩戴的微型通訊器裏同時收到了柳月傳來的聲音。
“我已經查到聶雪嫻落腳的地方了,東京都利卡酒店,位於新宿區。”柳月說,微微有點激動的意味。
“知道了。”餘靜燃說,然後她問田澤,“現在是回去還是直接去那個酒店?”
田澤想了一下,“還是先回去,了解更多的情況之後再做決定。”
“為什麽?”水清麗說道:“我想幹掉那個臭女人,上次在京城實驗基地,她那麽囂張,那個時候我真想給她的腦袋一槍!”
“衝動容易壞事。”田澤說道:“我們不熟悉這個地方,人手也相當有限。聶雪嫻不會一個人來東京都,她肯定帶著保鏢,說不一定還有人接應她。我們貿然行動,無法確定會抓到她不說,反而會打草驚蛇。”
“好吧,我聽你的。”水清麗聳了聳肩,微微有些失望的樣子。
她的薔薇戰隊的首席狙擊手,這車裏除了田澤,殺人最多的恐怕就是她了。她的心理疾病的源頭也就在這裏,不然也不會發生在紐約把田澤給反睡了的事情。田澤非常了解她,自然也就不會讓她胡來。
“回去以後,我們好生談談吧。”田澤回頭看著水清麗。
“談……什麽?”水清麗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的樣子。她顯然已經會錯了意。
“嗯,回去再說吧。”田澤轉過了頭去。
水清麗不知道田澤會和她談什麽,但餘靜燃和胡玥婷卻是知道的。田澤要和她的談的事情就是革命軍的事情。這是必須的,為了三天之後的行動。
車子開進了公司的停車場,然後乘電梯上了柳月所在的樓層。柳月正在操作她的電腦,揚聲器裏傳出一些說話的聲音,還有一些別的聲音,水流的聲音,風吹樹葉的聲音,還有人走路的聲音。不用開口詢問,田澤也知道那是他偷偷放在皇宮管理員身上的竊聽器發揮作用了。
“有什麽收獲嗎?”田澤問道。
柳月說道:“還沒有……”頓了一下,她苦笑了一下,又說道:“好吧,我聽不懂該死的東瀛鳥語,但我把那個管理員的聲音都保存了下來,回頭你自己來聽一下,或許會有一些發現。”
“你繼續記錄,我等下回來和你談。”田澤說,然後向水清麗招了一下手,“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水清麗也沒多問,跟著田澤就離開了辦公室。
田澤找了一間休息室,待到水清麗走進去之後他將門關上,反鎖。
“你……想幹什麽?”水清麗頓時緊張了起來,清秀可愛的蘋果臉上也浮現出了兩團紅暈。
田澤沒說話,他在屋子裏走了一圈,仔細檢查著每個角落。在開口之前,他得確定這間屋子裏沒有任何監控和竊聽設備。
“你倒是說話呀?你要和我談什麽?”田澤不開口,水清麗就更迷惑了,也更著急了。
田澤很快就檢查完畢,隻剩下了水清麗腳下的一張地毯。他蹲了下去,用手壓著地毯的絨毛,緩緩地移動。他看不見地毯的裏麵藏著什麽東西,他隻有用這種方法來檢查地毯。
田澤的手中很快就“撫摸”到了水清麗的腳下,他仰頭說道:“麻煩你把腳抬起來一下。”
“你這家夥,你想看我的內褲你就直說!”穿著裙子的水清麗對著田澤凶巴巴地道。
田澤,“……”
“好吧,我承認,我很久沒做了,有些想你了,你也不用找什麽借口和談什麽了,來吧……”水清麗忽然一掌將田澤推倒在地毯上,她的身子也順勢壓倒了田澤的身上。
“你……想搞什麽啊!”
“搞你!”水清麗嘩啦一下拉來了田澤的拉鏈,她的小嘴也湊了上去。
田澤的身子頓時顫了顫,本想推開水清麗的手也毫無脾氣地放了下去。但即便是在這話中情況之下,他也沒有忘記正經的事情,他顫顫巍巍地述說著,“清麗,我得跟你說一下關於革命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