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漫漫藍雪,蕭蕭寒風。雪還沒有停,這說明寒風城的小聖女還沒有死。
城主和四大宗主出城了,沒有人知道這樣的陣容是去幹什麽,但血王暴君聯係昨天紫兒的故事猜到,應該是去某個危險的地方尋找延續小聖女生命的辦法。
顏如玉夫人始終沒有回來的機會,隻是令人傳話,將龍喉宗的一切事務暫時教給她丈夫金太子掌管,她起碼三天之後才會回來。
三天,寒城無主,四宗無首,血王暴君有一種預感,恐怕會發生一些事情。
一大早,金太子將所有的龍喉宗弟子召集到演武大殿。
新羅小國,男道傾頹,丈夫之氣瀕臨枯竭,偽娘之輩滾滾當朝,而這新羅太子金賢重,正是偽娘中的極品。
金太子香嬌玉嫩,令男人無語,令女人嫉妒,舉手投足如回風舞雪,嬌嫩不可方物,其封號世人皆知:萬受歸宗。
關於顏如玉夫人為什麽會喜歡金太子,市井說書人表示:世間萬物自有其平衡之道,強攻與強受互相吸引乃是天理所致。
所以夫人寢宮之中常常半夜傳出鞭打滴蠟之類的奇怪之聲,也就不足為奇了。
演武大殿,龍喉宗弟子豐神飽滿,按院次整齊排列。
萬受歸宗金太子步態施施,長袖翩翩,長著一張完美的妖男麵孔,但聲音卻很有磁性:“龍喉宗掌門不在的時候,一切事務由哀家……”聲音忽然停頓,金太子清了清嗓了,立即改口。哀家這個稱號,看來是他的床頭用語。
太子強裝男子漢氣息:“由本太子負責!修煉照常進行,白化草原早出晚歸,眾弟子都是劣質龍脈,須知笨鳥先飛,應謹記勤奮刻苦,不能有絲毫懈怠,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齊聲:“弟子謹聽太子教誨!”
金太子腔調一轉,瞪著血王暴君大爺優柔一聲:“但是,有一個例外。你!血王暴君大爺對吧?”
大爺笑了笑。“下城人一個不知所謂的稱呼,太子這樣叫,可是折煞了我啊!”
金太子大不了血王暴君幾歲,他用風騷的腔調說著風趣的話:“早聞血王暴君大爺的性格猶如呼嘯曠野之大風,放肆不可收拾,隻不過,掌門再三叮囑,說她回來之前,絕不能讓你刮出龍喉宗去,以免你再惹是非。”
簡單的說,夫人不準血王暴君大爺離開宗門半步。
這可得了,血王暴君大爺幾乎要跳起來:“這怎麽行!那我怎麽修煉啊?”
“大爺悟性奇高,聰明得很,不出宗門一樣可以修煉。古琴琵琶,羌笛花鼓,你們四個帶新弟子們出城斬妖去吧,血王暴君必須留下!”金太子的聲音強硬了幾分。
四位終身女弟子應了聲“是”,帶領弟子們離開了演武堂。
血王暴君不服:“金太子!這樣不好吧!”
“多說無益,這樣很好,好得很!”
血王暴君口不擇言:“金太子,你是個男人,得有自己的主見,怎麽能什麽都聽西門師傅的呢?讓我出去吧!”
“放肆!”再嫵媚的男人也是會生氣的,隻不過這金太子生氣和不生氣的樣子看起來沒什麽不同。“小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掌門對你那麽好,你卻整天給她添亂!你打傷長孫玉池的事掌門還不知道該怎樣為你脫罪呢,要是再放你出去鬧事,你想把龍喉宗毀掉嗎?”
金太子雖然說話不留情麵,但血王暴君並不生氣,反而覺得他罵得挺有道理,血王暴君也就不再爭了。
“這幾天我會派人盯著你,你得去龍覺工坊打雜,等一下我派人來通知你……”金太子說著,施施然轉身而去。
血王暴君心想,好吧,既然出不去,那至少得找點樂趣。血王暴君大喊道:“金太子,聽說你有很多寶物,這幾天能不能借幾件給我玩一玩啊?”
“等你表現好了再說吧!”金太子的聲音在演武大殿的回廊裏漸漸飄遠。
血王暴君大爺仰麵歎息道:“唉!一個人困在宗門裏,真是一場災難啊!”
血王暴君自言自語著,在他離開演武大殿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就像木雕一般的呆滯女弟子跟了上來。
“我叫木圓,最擅長的就是盯人,金太子讓我好好盯著血王暴君師弟!”木圓師姐說著,真的就眼珠一轉不轉地死盯著血王暴君大爺,還緊緊地跟著他。
血王暴君一陣無奈,冷歎一聲,看樣子,這師姐該不會連茅廁都開著去吧!
也罷!借此閑空,血王暴君大爺打算在龍喉宗裏細細遊曆了一番。
龍喉宗即便實力最弱,但建築群依然浩浩蕩蕩,恢弘大氣,設施齊全。
中心地帶金瓴銅瓦殿閣重疊,戰術廳演武堂,兵器庫藏書樓,四角鼎立。東麵靠近城主宮殿,是夫人的寢宮;南麵工坊林立;西麵藥田和花田縱橫交錯;北麵是弟子們的院落。
血王暴君大爺東逛西遊,但他滿腦子想著城外的斬妖除魔,大半天悶悶不樂,龍喉宗的景致在他眼裏顯得索然寡味,加上有個寸步不離的木頭師姐,血王暴君大爺隻覺得煩死了。
直到這天下午,金太子讓血王暴君到工坊去打雜。
血王暴君本來很不情願,但當他來到工坊的時候,他大開了眼界!
每一個龍覺宗門裏都設有各種工坊,這些工坊非常特別,與市井進行生產工作的工坊天差地別,龍覺工坊是用來改造和修飾龍脈招式的。
通過收集特殊材料煉製成一種叫做“玄雲”的物質,植入龍脈之後,可以改變招式特效等。比如,讓乾坤武神頂發招時金光爆射,讓攝魂狂暴斬落地時火焰噴發等等,這些改變隻是幻影效果,沒有實際用途,是一種前衛時尚的追求。
光影工坊,冰火工坊,花雨工坊,射線工坊,鬼神工坊等等。
血王暴君對龍覺工坊興致大起,他自言自語笑道:“哈哈!我知道了,美麗的長腿師傅不讓我出門是有道理的,修煉在哪裏都可以,龍脈招式一招萬用,光斬妖除魔是不可能領悟其中精髓的!這些工坊對我的神手一定很有幫助!”
血王暴君思索一番,忽然麵露喜色,他想到了一個神手招式的妙用手法!他立即就加入了射線工坊,興致勃勃地把打雜當成了修煉。
射線工坊,研究的是神策龍脈發動招式時候的軌跡和路線,血王暴君大爺雖然還沒有修成神策龍脈,但他覺得這些研究對他的神手龍脈也大有益處。
血王暴君幹勁十足,開始學習角度﹑測量﹑軌跡控製等知識。
戰術的開發離不開知識的運用,血王暴君覺得,他以後得經常到工坊來修行才是,夫人真厲害,既避免了她不在時血王暴君大爺惹是生非,又給血王暴君指明了方向。
血王暴君時而拉伸墨鬥,時而搬弄儀器,整個人被工坊完全吸引住了,一絲不苟,全神貫注。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直到天黑,血王暴君才離開了工坊。
回到了龍喉第一院,血王暴君並沒有休息,他打上燈籠,立即到院中訓練場上練習投擲技巧,他覺得他在工坊裏學到的東西足以和神手招式結合起來,創造奇跡!
由於學一半天的角度和軌跡,血王暴君大爺練習投擲的時候,已經幾乎不會落空,站在一旁的木圓師姐拍手讚歎:“看吧!血王暴君師弟不出宗門一樣能獲得提高。”
“嗯!看來工坊裏能學到各種招式,是創造招式手法的必修之地。”血王暴君大爺說著,忽然把目光移到了木圓師姐的屁股上,奸笑起來:“師姐,不如我們來連組合技吧!”
木圓師姐顯然不知道血王暴君大爺所謂的組合技是什麽招式,她拍手叫好:“好哇好哇!和血王暴君師弟的組合技,很令人期待呢!”
血王暴君大爺大笑著,衝向木圓師姐。
色手猛然抓出,由於木圓師姐毫無防備,正中屁股!這一招組合招式血王暴君研究過,還就隻能抓屁股,否則將人扔出去的時候會中心失衡。
大爺讚歎:“啊!這手感!”
“呀!下流!”第一院裏爆發出一聲尖叫。
然後是一身超級狂暴斬落地的轟鳴聲。
然後是木圓師姐撲向血王暴君報複的打鬧聲……
最後,血王暴君大爺成功地把木圓師姐給氣跑了。
第二天,金太子還沒有遣人來監督血王暴君,血王暴君已經來到了龍喉工坊,開始了新一天的打雜。這一刻,即便金太子讓他出城,他也不想去了,他自認為在工坊裏找到了絕世秘籍,很是著迷。
血王暴君在射線工坊又打雜了整整一天,金太子感到很滿意,他確信血王暴君小子已經完全領悟了夫人的良苦用心。
一天又過,這一天,由於木圓師姐氣走了,金太子也沒派其他人來監視血王暴君了。血王暴君學到了運動和濺射的知識,晚上,血王暴君大爺立即投入訓練,工坊的知識讓他的投擲技能已經百發百中。
“血王暴君神手,例不虛發,哈哈哈哈……”
夜深人靜了,但第一院裏還回蕩著血王暴君大爺忘乎所以的放肆大笑,和他投擲練習的巨響聲:砰砰砰砰……
血王暴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招式創作之中,把龍脈招式當成一種偉大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