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坐水觀遊魚
“前輩，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天涙撓了撓頭，一臉的迷茫之色，對於兩人的對話，當真是一竅不通。
“你這個蠢才，懂得什麽，專心修煉你的劍道就行，說，這次來老頭子這裏所謂何事”
怪老頭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態，對著天涙嗬斥道。
蘇岩淡淡一笑，暗中搖頭，這怪老頭對天涙雖然在嗬斥，但是那種關切之意卻是無法掩飾的，就好像一個長輩在關心嗬斥自己的後輩一樣，蘇岩心底疑惑，如此古怪的一個世外高人，為何會對天涙突然的關切。
“嘿嘿，被人追殺，來此避避風頭，還有，小岩子聽說你老人家陣法高深，特地前來膜拜，再說，前輩你一個人多孤獨，有我們兩個和在一起玩耍，豈不是樂趣無窮”
天涙嘿嘿傻笑，對於怪老頭對自己那莫名的關切之意，心中也是疑惑的緊，想起自己的身世，倒是對怪老頭給自己的感覺略微有些感動。
“還望前輩指點”
蘇岩對著怪老頭抱拳，暫時將之前的一切想法都拋出腦外，對於陣法，他早有想要接觸，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眼前這個絕世高人，分明就是一個陣法高手，這個機會，那是斷然不能夠放過的。
“我老頭子從來不教人東西，不過看在你能夠看出我幻象迷蹤的玄機的份上，倒是可以提醒你一點，陣法的最高境界，貴在心性和敏銳的感知力，你的感知力還算可以，能夠學到陣法一道的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怪老頭隨意的說道，接著他向著浮橋之上走去，見狀，蘇岩連忙跟上。
“其實你已經參悟了陣法一道的玄機，你現在對於陣法一道的造詣，比起一般人，強橫百倍，不過你參悟那些，僅僅是最低的禁製，禁製凝聚成的陣法，乃是陣法一道最低的層次，真正的大陣，是靠心和感悟的，你記住一句話，心若寧靜，萬陣皆空”
怪老頭用手捋了捋潔白的胡須。
蘇岩默然，心中對怪老頭卻是很感激的，之前怪老頭在黑木樁上刻畫的那些條紋，其實就是對於禁製一道全部的詮釋，而蘇岩最後能夠刻畫出同樣的圖形，可以說對於禁止一道已經精通了。
禁製乃是陣法的根本，一般的陣法大師所布置出的陣法，完全是由成千上萬的禁製組成，以蘇岩現在的手段，已經能夠打出各種禁製，換句話說，現在的蘇岩，在陣發一道的造詣，已經相當於大師級別。
但是完全由禁製布置出的陣法，有著很大的局限性，想要布置出幻象迷蹤那樣的大陣，還需要對陣法一道最深層的感悟。
“前輩所言極是”
蘇岩說道。
“懸浮於水上，坐水觀遊魚，能夠從其中感悟出什麽，就看你自己的了，陣法一道，完全要靠你自己，老頭子沒有什麽可教你的，心若寧靜，萬陣皆空”
怪老頭高深莫測，說完這句話，身體慢慢變淡，很快消失不見，留下蘇岩和天涙兩人在浮橋之上。
“高深莫測，小岩子，你聽懂他說什麽了嗎”
天涙皺眉，對著蘇岩說道，一臉的迷糊。
“坐水觀遊魚”
蘇岩口中低喃，並沒有理會身邊的天涙，縱身一躍，向著下方的水潭跳去，在接近水麵一尺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蘇岩抖了抖衣袍，盤膝而坐，端坐在水麵之上，靜止不動。
“好好感悟吧，哥哥也去感悟去了”
見到蘇岩如此，天涙也是縱身而去，在空間內部尋找一處地方，他現在對於無極劍道很是感興趣，一門心思想要將無影劍道和無極劍道兩種劍道融合到一起，使得自己對劍道的感悟有一個質的飛躍。
蘇岩靜靜端坐在水麵之上，抬頭看了看明媚的眼光，這些陽關照射在水麵之上，蕩漾起絲絲漣漪，水潭下方，五顏六色的遊魚在不斷的遊蕩，給那耀眼的波光更是增添了幾分炫麗的色彩。
“坐水觀遊魚，和陣法一道有什麽關係”
蘇岩眉頭暗皺，看著下方不斷來回遊蕩的魚類，實在想不出與陣法有何關係，不過怪老頭既然如此說，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蘇岩相信，這其中一定有玄妙。
“心若寧靜，萬陣皆空”
蘇岩仔細體會這句話，將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收緊，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下方的遊魚，赤橙黃綠青藍紫，各種色彩，各種類型的遊魚，看的蘇岩眼花繚亂，他這一坐，就是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他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看的頭昏腦脹，但是卻沒有一點收獲。
“呼！”
蘇岩長出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發澀的雙眼，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心若寧靜，萬陣皆空，心若寧靜，萬陣皆空……，我懂了，這個心，卻是心神的意思，我現在的狀態，心靜神不寧，根本無法達到理想的狀態，並且，坐水觀遊魚，也不是用眼睛去觀，是要用感知力去感悟，原來如此”
蘇岩身軀微晃，想明白了這些，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意，就好像跨越了某種關卡一般，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蘇岩的身軀依舊靜止不動，眼睛卻是緩緩的閉上，那敏銳的感知力從體內衝出，似乎刮起股股柔和的風浪，使得下方的水波有規律的蕩漾著。
同時，蘇岩那敏銳的感知力滲透進入水底，感知力似乎有些突兀，那些遊魚像是被驚動了一般，嘩啦一聲向著遠處遊蕩而去，麵對這種情況，蘇岩並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他表麵古井無波，感知力一動不動，好像本身就存在一般，逐漸的，那些遊魚再次向著這邊遊動而來。
遠處，怪老頭猶如鬼魅般出現，看著水上的蘇岩，暗暗點頭。
心靜神寧，此刻的蘇岩，正是處於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他的感知力，隨著遊魚的軌跡而移動，腦海之中將遊魚遊動的畫麵給完全複製下來，甚至將動作放緩，但是依舊是一無所獲。
“前輩真是高深莫測，在陣法一道的造詣不可揣測，看來這坐水觀遊魚也不是觀看遊魚的形態，而是一種現象而已”
蘇岩心中暗歎，在過去了一個時辰，他突然心中一動。
“是了，我們從水麵上看到下方的遊魚，實則根本不是遊魚的實際位置，在物理學的折射原理之中，水中遊魚的實際位置要在所看到的位置下方，並且，遊魚層層水波的蕩漾，一擊陽光的照射，更是導致所看到的遊魚形態發生變化，眼中所看到的，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真就是陣法的迷惑性，前輩的幻象迷蹤，想必就是根據這種迷惑性來創造的，陣法一道，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誰有能夠說的清楚，我要做的便是將肉眼看到的，和感知力感知到的，兩種完全不同的現象和形態結合在一起，領悟虛實之道，坐水觀遊魚，原來是這麽回事，真是玄妙”
蘇岩暗自揣測，終於將怪老頭的用意想明白，之前他一直關注遊魚的形態和遊動的軌跡，卻是走了極端了，看到的並非是真實，陣法一道，本身就是虛實之道，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