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兒,你這是何苦呢,若是生下了這個孩子,你還有將來嗎?這輩子怕是就這樣毀了。”伍天龍微微歎息道,他就這麽一個親妹妹,從小就極為疼愛,怎麽忍心看著自己的妹妹從此沒有將來。
“不生下來,如今的我就能有將來嗎?”伍婷兒嘴角露出絲絲苦澀的味道,自從那一夜她做出背叛自己的純潔以來,她就已經注定沒有未來。
伍婷兒堅持生下腹中的胎兒,自然不是為了聶雲,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要生下這個胎兒,心情極為複雜,一顆心已然徘徊是苦海之中,失去了方向,看不到彼岸。
“罷了、罷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伍天龍最終放棄了勸解伍婷兒,道:“既然你堅持要生下腹中的胎兒,作為哥哥,我依然想知道胎兒究竟是誰的!”
伍天龍眼神定定的看著伍婷兒,內心卻是升起莫名的情緒,在期待又或是在害怕聽到伍婷兒的回答。
“這一生被一個男人糟蹋就足夠了。”伍婷兒絕美的臉上露出絲絲淒美之色,一句話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這樣嗎。”伍天龍默默的說道,心中微微一歎,這個結果與他心中的猜測吻合,“婷兒,我會想辦法勸解父親承認我這個未出世的外甥,不過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告訴孩子的父親是誰,就當他死了,至於府內的下人,我會叫所有人閉嘴。”
看得出伍天龍真的很疼愛自己這個妹妹,縱然自己的妹妹做出與自家仆人苟且的下賤之事,並且懷了孽種,他仍然沒有出言責罵,有的隻是作為兄長的一種關心與愛護,這是許多人做不到的地方。
人是一種情感動物,一味的責罵永遠都不能讓兩顆心相近,隻有包容與寬愛才能得到不變的羈絆。
“婷兒你好好休息吧。”伍天龍留下一句話,方才起身離去。
默默的看著自己哥哥的背影,伍婷兒的眼眶慢慢濕潤,此時此刻她的心真的好脆弱,她想哭,想放聲大哭,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一旦做了,這幾個月來的努力全部白費了,臉上的冰冷已經成為了她保護自己的偽裝。
幽幽叢林,湖邊木屋,青山綠水,仙鶴長鳴,意境悠悠。
這是一處淨地,充斥著自然唯美的氣息,不染紅塵,一切都是那般的清靜幽雅。
卻見一處湖岸邊上的岩石處,有一人,自然的坐在岩石上,一旁的大樹遮蔽了烈陽,手中握著一條魚竿,可以看出對方在垂釣。
垂釣之人便是聶雲,這幾個月來,聶雲幾乎從未離開這個小湖,隻有一次陪同小虎子去逛了一次夜市,完全了與小虎子的承諾,自此之後,便再未踏出此地,一心沉浸在垂釣之中。
幾個月下來,聶雲並無發生太大的變化,身上的銳氣已被這平淡的歲月盡數磨去,心中的殺意早已經淡然無存,內心如深井,沉靜無聲。
觀聶雲瞳孔一片沉寂,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卻顯得極為深邃透亮,猶如漆黑的大海深邃無比,一望之下似乎被吸進了深淵之中,可見聶雲的心多麽的平靜無波。
這數個月來,聶雲每每在璀璨的星空之下深思,回憶過往,細細品味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心中猶如打碎了五味瓶,無數種感受充斥著聶雲的心田,讓他時而發笑,時而消沉,時而殺氣凜然,時而無比感傷。
他經曆的事情雖然不多,但短短幾年卻嚐盡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早就了如今的他。
自從修煉以來,已有十幾年,聶雲心境上少有感悟,隻是憑借自己出色的天賦不斷的突破,亦或者借用天材地寶是的靈魂境界突飛猛進,單論心境上的感悟,聶雲不及任何恒星階的強者。
鏡花水月是一種獨特的意境,卻不是靈魂的感悟與升華。
殺戮意境隨殺戮而生,因殺戮而成長,與靈魂的感悟沒有任何關係。
生之意境,並非聶雲自行感悟,而是吸收了那七色之花而自行獲得。
歸根究底,聶雲在靈魂境界上的感悟,隻有融合意境,一切的初始本源。
作為一名真正的恒星階,在心境上的感悟極為深刻,方能打下最結實的基礎,為突破星主階而坐鋪墊。
每一位星主階的出現,不是服用任何天材地寶可以突破的存在,那是一種感悟,心境的感悟,靈魂的升華,隻有真的悟了,方可突破星主階。
聶雲對於突破星主階沒有任何頭緒,他縱然渴望,卻找不到任何門路,若是能有一位星主階的強者給他指條明路,或許聶雲可以找準方向,從而突破星主階。
嘩啦~!!
一道水聲傳來,卻見一隻球狀物體從湖水中衝了出來,那張大嘴之中叼著一條不斷掙紮的大魚。
嘟嘟上岸之後,猛的一抖身體,將毛發裏麵的水珠全部震散了出去,大嘴一甩,將魚兒扔給了聶雲。
“嘟嘟~!”嘟嘟叫喚一聲,四條粗短的小腿一蹬,直接躍上了聶雲的腦袋,很安靜的爬了下來,露出懶洋洋的神色,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聶雲微微一笑,將這條在自己身邊蹦躂的魚兒給抓了起來,直接扔進了木桶之中,緩緩收起釣竿,起身提起木桶朝著不遠處的木屋走去。
這些日子,聶雲先開始剛來這裏之時,每天都還能釣到魚兒,保證自己不餓肚子,不過過去了一個月之後,這裏的魚兒被聶雲嚇怕了,一個個變的賊精,幾乎很少有上鉤的呆魚。
所幸嘟嘟恢複了傷勢,從此就負責了去湖裏抓魚。
而聶雲這幾個月下來,體內的生命之氣原本被炎之意境吞噬了大半,身子越來越虛弱,若不是嘟嘟不時的給聶雲輸送純正的生命之氣,聶雲不出幾個月體內的生命之氣怕是要枯竭,那是隻有一死。
嘟嘟的來曆沒人清楚,體內的生命之氣究竟多麽浩瀚,聶雲完全不知道,不過若是長此下去,聶雲始終不能驅除體內的炎之意境,縱然嘟嘟體內的生命之氣多麽浩瀚,最終也會被聶雲拖垮掉。
因簽訂了神秘契約,聶雲若是死去,嘟嘟怕是也會跟著死亡,聶雲曾要求過嘟嘟解除與他之間的契約,可嘟嘟卻是搖頭,告訴聶雲無法解除。
對於嘟嘟的反應,聶雲並不認可,嘟嘟絕對有解除契約的方法,隻是它不願意解除罷了,對此聶雲隻有歎息,他隻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驅除體內的炎之意境。
“或許是時候了。”聶雲臉上露出一絲明輝之色。
數個月下來,聶雲雖然過著平淡的日子,每日觀星望月,沉醉山林,回憶過往,看似沒有任何目的,實則聶雲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種感覺,一種可以讓他完全蛻變的感覺,隻是那種微妙的感悟還不夠,遠遠不夠。
每當聶雲想主動去追尋那種微妙的感覺之時,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讓聶雲撲之一空,他知道,這是他感悟不夠,他需要積累,需要沉澱,總有一天那微妙的感悟會主動浮現,那將是他完全蛻變的初始。
......
午時將至,聶雲將魚兒燒烤之後,與嘟嘟並分而食,填飽肚子之後,聶雲帶著嘟嘟離開了木屋,朝著伍家別院而去。
聶雲自從數個月前住進湖邊的木屋之後,伍家當時尋找過聶雲,得知聶雲獨自居住在小湖邊的木屋內後,從此也沒任何人過問聶雲,伍家的下人們更是避開聶雲,似乎是伍家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接近小湖邊的木屋,這數個月來,幾乎沒有一個下人接近聶雲的住處,隻有小虎子偶爾偷跑過來找聶雲聊天。
“快看,那不是醜啞巴嗎?他怎麽回來了?難道是一個人住的寂寞了?”一名丫鬟很快注意到了聶雲的出現,便低聲與自己身旁的另一名丫鬟小聲議論起來,靈動的眼珠子不時的瞄著聶雲,臉上卻是露出怕怕之色,對於聶雲那醜陋的外表仍然感到害怕。
“死丫頭,你想死啊,雖然他的確是醜啞巴,不過怎麽說也是二小姐的夫君,我們的姑爺,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看不把你舌頭割下來。”另一名丫鬟輕輕捏了一把那先前說話的小丫鬟一下,語氣之中帶著絲絲警告之色。
小丫鬟輕輕一縮小腦袋,臉上露出怕怕之色,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靈動的眼珠子四下瞧了瞧,發現沒人之後,臉上的緊張之色方才消失。
“玲玲姐,要不要把姑爺回來的消息告訴二小姐?”小丫鬟輕輕說道。
“要去你去,我敢保證二小姐不會給你好臉色看。”這名喚作玲玲的丫鬟翻了翻白眼,說完便快步離開了,根本不願意與這個姑爺有任何的牽扯。
小丫鬟吐了吐舌頭,連忙跟了上去,離去前眼神有些可憐的看了看聶雲一眼。
在伍家所有下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在伍家幾乎成為了禁忌,那就是絕對不要提及二姑爺的存在,若是被人發生私下裏議論二姑爺,輕則挨板子,嚴重的直接被踢出伍家大院,所以伍家的下人幾乎都不會在人前議論二姑爺,或者說不會在不熟悉的人麵前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