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角鬥場已人滿為患,環顧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喊聲、哨聲、敲打聲交集於耳,擾人心煩。不過,參賽選手們卻個個精神抖擻,鬥誌昂揚。
七星城角鬥場,成圓柱形,占地萬丈有餘,內分看台區與角鬥區。四周看台區比中央角鬥區高三丈,東麵是主席台,主席台四周都是峰林國有頭有臉的人物端坐於此;西麵為選手區,此時的龍飛正與眾雙子城選手正坐於選手區左角;南北兩麵為一般觀眾區。
角鬥區,裏麵設置很簡單,中間隻建了一個高一丈,直徑四千丈的超大圓形擂台,擂台周邊是約十丈寬的環形過道,眾選手的混戰就在擂台上進行。
“那人是誰,竟與皇上並排而行,怎麽一身痞氣?”
“是啊!你看他偏仰著頭,頭發蓬鬆雜亂,八卦道袍領口誇張似的趟開,就好像特怕別人看不到他那兩塊胸肌似的!皇上,咋會與這種人走在一起?”
“你們不要亂說話,那人是七星宗的人。”
“我記起來了,那人就是十年前的大痞子寒子陵!”
“恩!雖然比以前稍成熟了點,但痞相更甚了。”
“你們說得那大痞子寒子陵到底咋會回事啊?”
“你不知道呀!就是這個寒子陵,十年前打爆全場四大家族眾高手。此人不但外表像流痞,比賽決鬥時更無賴無恥透頂。那天比賽,他一上場,就用毒氣薰走周身十丈內所有選手,接著瞬間布滿各種陷阱、法陣、毒氣於四周十丈內。然後,拿起一壺酒居中而坐,一邊欣賞別人比鬥,一邊喝著酒,還隨口點評著其它選手的表現,更令人無語的是他還時不時地大發感概道:‘無聊啊!沒美女呀!’。四大家族的人在清完場後,見他那欠扁的樣子,便全部攻向他,結果中毒的中毒,斷腿的斷腿,缺胳膊的缺胳膊,場上叫罵聲、哭喊聲、呻吟聲不絕於耳。而他卻說:‘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為了我這一個名額,何苦呢!’這家夥真的很渾!”
看台四麵的眾人議論紛紛,有崇拜的,有鄙視的,也又羨慕的…
可被他們抨擊得一塌糊塗的寒子陵卻正悠然自得地與他們的皇帝並肩而行,更過分的是還時不時地把那已經很趟開的八卦袍衣領再往外拉一拉,偶爾左手還反到後背撓一下癢,同時吊兒郎當地向眾人揮著那卷著袖子的右手,瞧那樣,混蛋得不能再混蛋了。
“寒師兄,看來你的魅力不凡呀!”寒子陵旁邊一身穿白色長裙,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子似笑非笑地說道。
“一般一般,人帥沒辦法呀!可惜美女不多啊!”寒子陵誇張地搖晃著腦袋說道。
峰林國皇帝張天涯,頭帶紫金通天冠,身穿黃色五爪金龍絳紗袍,身材魁梧,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而此刻卻緊繃著臉,絲毫不理睬身邊的寒子陵,一副這混蛋我不認識的樣子。後麵跟隨著的三大家族族長們雖眼隱寒光,但卻強提臉皮笑著。
此時的龍飛很古怪地望著寒子陵,心中暗歎:這哥們真給力!雖然比我還誇張了點,但也是同道中人呀!
傾刻,主席台上的眾位大佬都已坐定,皇帝張天涯雖對寒子陵誇張的表現大為不滿,但不得不麵露尊重之色地問道:“寒道長,你這次代表七星宗來選弟子,現大賽即將開始,不知有何法旨不?”
寒子陵懶洋洋地斜靠在大椅上,耷拉著眼睛,要死不活地道:“哦!那個法旨倒真有一條,就是混戰時不準群毆,隻能單挑,否則的話立即取消他的資格!”
張天涯望著寒子陵那一副大佬的樣子,雖然心裏很想抽死這混蛋,但臉上卻未起半點波瀾,依舊頗為和善地說道:“道長所慮周到,就依道長所言!”
隨後,張天涯站起,霸氣的眼神傲視三方,四周一下鴉雀無聲。
張天涯聲如洪鍾地道“諸位,今天是十年一度的國戰,對於比賽規則,想畢大家都已了解。但今年按照寒道長法旨,還加了一條規則,那就是混戰時,隻能單挑,不準群毆,違者取消資格。好了,現在就請裁判與眾選手進場,一刻鍾後,比賽正式開始。”
張天涯說完坐定後,五名裁判陸續入場,四方各站一位邊裁,主裁判於擂台中央而立。
隨後,眾選手入場,大多選手各展最強身法“唰唰!”地跳入圓形擂台的,也有不少選手則不慌不忙步行入擂台。龍飛與牛重為了示敵以弱,自然是步行中的一員。
眾選手皆入擂台,擂台之上,竟自然而然地涇渭分明,分成兩大塊。一塊為四大家族之選手,一塊為中小家族之選手。龍飛與牛重理所當然地立於中小家族選手塊之中。不過令人詫異的是林浩卻立於大家族劉家眾人之中。
隨著主裁判一聲令下,四大家族眾選手便氣勢洶洶猛攻中小家族眾選手,開始了所謂的清場。
一時擂台之上,法寶滿天飛,人影四處閃;怒罵聲、撕叫聲、呻吟聲,對了,還有爆炸聲、兵器撞擊聲、肉體砸地聲…;反正一個字,那就是亂,混亂不堪,混戰一團,烏煙瘴氣,烏七八糟。
龍飛雖同情小家族選手的處境,但絕不會去逞英雄硬抗四大家族選手。高超身法《風影決》一展,身如影,一下閃這,一下閃那的,四處挑逗四大家族選手,總故意憑那麽一點點的時機險之又險地避過對手的攻擊。
牛重憑著強悍的肉身,時不時地讓對手擊中一下自己,但就是不受傷,就是不倒地,就是不出場。
“那兩個家夥看起來有點意思!”寒子陵偏了偏頭,很懶散地向身旁白衣女子說道。
“高超的身法,絕佳的防禦,是挺不錯的,他們看樣子是想扮豬吃老虎吧!”白衣女子莞爾一笑道。
“扮豬吃老虎?我看是形勢所逼吧!張兄,你看是否?”寒子陵向張天涯擠了擠眼,嘴角挑了挑,大有深意地說道。聲音挺大的,整個主席台就坐的人都能聽見,張天涯與三大家族族長頓時尷尬異常,眼神陰沉了不少,但卻無可奈何。張天涯隻能“嗯嗯!”了幾聲。
場上的比鬥在激烈地進行著,實力稍弱的選手紛紛被打出場外或被打倒在地。一個時辰後,場上所剩下的選手已不足百人,陳東與林浩還在艱難堅持著。而我們的牛大少卻按照約定與雲王張雲峰揮汗比拚著,那戰鬥場麵可稱是場上最為壯觀的一對戰鬥了,狂風大作,氣勢衝天。看台上的觀眾看得喝彩連連,連龍飛都有點懷疑他們是假戲真做了,可讓人疑惑的是兩人竟未傷半毫,雷聲大,雨點小,不,應該說根本就沒有下雨。要是讓其它參賽選手知道他們此時連靈力與神識力都未消耗多少的話,肯定會有點撞牆的衝動。
此時,賴大少龍飛“化身如影”一展,勝似閑庭信步,身影重重,卻沒人見其真身,一會兒摸一下這個人的頭,一會兒又踢一下那個人的屁股,玩得不亦樂乎!當然凝神期的高手,他還是不敢動的,因為要示敵以弱啥!
主席台上的寒子陵卻一下精神了起來,眼睛瞟了瞟張天涯與三大家族族長,無所顧忌地大聲發了一句感歎:“真乃同道中人呀!”
旁邊的張天涯嘴角抽搐一下,心中暗歎道:不會又出現一個變態吧!三大家族族長則鬱悶萬分,有苦難言,因為寒子陵手握挑選弟子大權,得罪不起的呀!
兩個多時辰的戰鬥已然過去,擂台之上,眾凝神期以下的選手越來越難以堅持了。陳東被一拳擊暈倒地,抬下了擂台。林浩被鄭家鄭樸一棍掃出擂台,砸在場外地麵,經脈俱斷,此生難以複原。
主席台上,皇帝張天涯偏頭看向寒子陵,心中略喜地傳音道:“林浩被鄧家那楞頭青給刷下了,這倒是件好事!”
寒子陵難得地給了張天涯一個欣賞的笑臉,隨後,語氣頗冷地道:“算他好運!否則就算入了七星宗,也沒有什麽好果子吃!想當臥底?哼!”
此時,牛少與雲王張雲峰的戰鬥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不,應該說是揮汗如流地表演著。兩人的表演是相當敬業的,那表情,那動作,偶爾還冒幾句台詞,都演繹得十分到位,連龍飛都暗自歎道:我與牛重在通天鎮大比時的表演與此刻他們兩人相比,其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看台上的觀眾大叫過癮,但也有那麽一點觀眾越來越覺得:這是不是太過癮了一點?
此時的賴少龍飛,看到場上的選手越來越少,不知是感覺玩膩了,還是怎麽著!竟坐在擂台一處邊上喝起了酒來。場上的其它選手,都懶得理他,也不敢理他。因為通過無數次試驗後,理他的人連他的衣角都沒摸到,且這些理他的人都被他偷襲轟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