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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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桃源村

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的照耀萬物,涼風襲來,卻還是冷意蓋過了陽光的溫暖。鳥雀鳴啼,天空白雲沉浮,一道劍光劃過,桃源村村口頓時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川大哥,那裏就是我家。”袂央指著村口一間木屋說道。

倪川穹元氣已是大傷,此時他麵色憔悴,虛弱不已,隻能微微點頭。二人向木屋走了幾步,袂央擔憂的看著眼前的倪川穹,但不到片刻,他還是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川大哥!”袂央慌忙之下,大叫起來,緊接著袂央往木屋跑去,喊道:“婆婆,婆婆,救命了救命了,快來救命了。”

“怎麽了,命在哪裏?怎麽救?”隻見木屋房門被打開,一個身形有些枯瘦的白發婆婆走了出來,她看見袂央一臉的焦急神色,再看看袂央身後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倪川穹,道:“那小夥子是誰?怎麽傷得這麽重?”

袂央一奇,道:“婆婆,你沒過去看他,怎麽知道他受了重傷?”

誰料這話一問,白發婆婆立馬敲了一下袂央的腦門,道:“婆婆我沒這麽糊塗,看見他倒在地上,不是重傷,難道是精力旺盛沒事做故意躺著的不成?”

袂央咬著嘴唇,想到救倪川穹要緊,當下連忙轉移話題道:“婆婆,你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白發婆婆走到倪川穹身旁,道:“先把他扶進去。”

袂央點頭,然後一老一少便將倪川穹扶進了屋中。

“婆婆,你能救他的吧。”

“丫頭,你怎麽知道我能不能救?”

“一定能救,每次我上山砍柴、下水摸魚,也受過大大小小的傷,都是婆婆救治的,我想婆婆也一定能救川大哥。”

“丫頭,這小夥子和你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救他?他又為何傷得這麽重?”

“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婆婆你要救他啊!”

白發婆婆沉默起來,端詳著躺在木床是的倪川穹,半晌之後,轉頭對立在床邊的袂央道:“丫頭,你出去砍柴燒水煮飯吧,這裏用不著你。”

袂央哦了一聲,便退了下去,走到火房裏生火做飯。

也不知時間過了好久,等到袂央將一桌飯菜做好,白發婆婆還是沒有從裏屋裏走出來,袂央也不敢前去打擾,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或許反而還會添亂,便就坐在前堂的門檻上,靜靜等候。

再過了一久,飯桌上的飯菜已然變得冰涼,裏屋的簾布動了一下,白發婆婆走了出來。袂央連忙站起身,道:“婆婆,川大哥怎麽樣了?”

白發婆婆意味深長地看了袂央一眼,走到飯桌前坐下,端起碗筷,慢悠悠道:“活過來了,死不了,看你那焦心樣兒!”語畢,她夾了一口菜送人口中,“呸!這菜什麽味兒?”白發婆婆連忙將菜吐在了地上。

袂央一驚,連忙夾了白發婆婆適才吃的那碟菜送入口裏,“啊!”袂央同白發婆婆一樣,立馬將菜吐掉,“好鹹啊!”袂央急忙端起茶杯裏的水喝了幾大口。

“哼!”白發婆婆白了袂央一眼,道:“丫頭,你是想要折騰死我啊?都說了那小子死不了,幹嘛這麽心不在焉,連做飯都不認真!”說罷,她又在袂央頭上敲了一下。

袂央暗叫疼痛,摸了摸適才被敲的腦門,道:“我隻是心中慚愧,感覺是我連累了他。”

白發婆婆放下碗筷,道:“把事情經過說出來我聽聽吧。”

袂央點頭,便將自己趕屍,然後是怎麽看到屍體屍變,再然後又是怎麽出現一個白衣男子來和自己搶屍體,最後倪川穹又是怎麽救了自己,以及他們在翼望之城城門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個遍。

白發婆婆聽罷,麵色平靜如水,她哦了一聲,端起飯碗,“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兒,看來這小子也是你救命恩人了。”

“是的,所以要是他死了,我估計要愧疚一生的。”袂央說道。

白發婆婆嘿嘿一笑,道:“不愧疚不愧疚,他救了你一命,我們又救了他一命,互不相欠了,也沒什麽愧疚不愧疚的。”

袂央緩緩點頭,夾了幾口菜,繼續吃飯。

倪川穹就這般撿回了一條命,他在袂央的家中調養了幾日後,身體也漸漸好轉起來。令倪川穹難以明白的是,為什麽袂央的婆婆看起來和凡人一般,可為什麽會將生命垂危的他救了回來。他連番思索好幾次,都沒有答案,最後終於也不再去想了,不管別人是誰,但總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又何必管那人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背景。

再過幾日,倪川穹終於向沒袂央和白發婆婆辭別。袂央看著倪川穹身後的綠色長劍,想到前幾天倪川穹性命垂危時的委托,若是他死了,他希望她將這把劍送回雲璣派。

一想到雲璣派,又想到倪川穹駕馭飛劍來去自如的樣子,再想到自己麵臨危難又不能自救,總是拖累別人,袂央心中對修真的向往加重了幾分,她咬了咬唇,對倪川穹道:“川大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雲璣派,我想學你們雲璣派的法術。”

倪川穹眉毛一揚,麵對袂央的話語,他似乎有些驚訝,但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你決定了?”

袂央連連點頭,接著轉過身去,看了白發婆婆一眼。隻見白發婆婆依然麵色平淡,她走上前來敲了一下袂央的腦門,道:“丫頭,好端端的學什麽修真之術?你的趕屍活兒不想做了嗎?”

提到趕屍,袂央尷尬地笑了笑,道:“我這等破功夫,去趕屍差點送了命,我看還是學點法術在手上,麵對危難自己保命也好。”

倪川穹立在一旁不說話,白發婆婆撇起嘴來,將袂央拉到另一邊,低聲道:“丫頭,你不是鬧著玩的吧?真的要去那什麽雲鴨派?”

袂央聽白發婆婆這麽稱呼雲璣派,立馬糾正道:“婆婆,是雲璣派!”

“哦,雲雞,雲鴨,我看差別也不大。”白發婆婆一邊搖頭一邊悠悠地說道。

袂央語塞,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聽白發婆婆突然變了語調,此時變得嚴肅起來,“袂央,你真的不趕屍了?”

“先不趕了,我秘笈都被人奪去了,我什麽都不會,還趕什麽?等到我去雲璣派修習,學了一生本領之後再將秘笈奪回來。”看來,袂央都做好了打算。

“哼,就你那兩張破紙,還秘笈呢!”白發婆婆說著風涼話,“還想學會本領去把它奪回來,孩子別很傻很天真了,等你修習法術,初窺門徑之時,搶你秘笈的那人怕是已經登峰造極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打得過人家。”

“這……”袂央無言以對,白發婆婆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所以那兩張破紙不要也罷,我不反對你去那雲雞鴨派,但我不想你去奪回秘笈,我還指望你給我修墳,可別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啊!”白發婆婆摸了摸袂央的頭,淡淡的說道。

白發婆婆的話語雖然有些直白,但卻也是出自對袂央的關心,從袂央記事開始,便是這老婆婆一直在她身邊,照顧著她養育著她,對她來說,白發婆婆就是她的親人。

“我知道了,沒有把握,我不會去冒險。“

白發婆婆眉毛一挑,道:“誒,這丫頭,看來你還是不死心,也罷,那兩張破紙也算是你的寶物吧,在你身邊陪了這麽多年。”說罷,她從腰間取出一隻玉佩,遞給了袂央,道:“丫頭,你要去雲雞鴨派就去吧,這玉佩也就算我送你的吧,一定要帶在身上啊,別人問你這玉佩誰給的,不可信之人你千萬別說。想我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不過還是別想了,我怕你哭啊。”

白發婆婆轉過身去,移步走向木屋。

袂央捧著那支玉佩,淚水不爭氣的溢了出來,“婆婆。”袂央朝著白發婆婆枯瘦的身影喊了一聲。

白發婆婆頭也沒回,隻是擺了擺手,道:“要走就快走吧。”她慢慢走近屋子裏,將門掩上。

袂央立在原處,離別之痛,令她心中難過。一旁的倪川穹走了過來,道:“走吧。”

身旁的雲彩飛快地往後倒退,耳畔的風呼呼作響,袂央拉著倪川穹的衣角,怯怯地問道:“你說,你們的掌門會收我嗎?”

倪川穹看著前方,淡淡道:“你和你婆婆救了我一命,掌門定會謝你然後收你做弟子的。”

袂央一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以後雲璣派的掌門就是我師父了。”

“掌門收你做雲璣派弟子,可不是收你為徒。”倪川穹依然淡淡地說著,眉目一派正經。

“這又是為何?收我做弟子難道不是收我為徒嗎?”袂央不解。

倪川穹當下也很有耐心地說道:“雲璣派是個大派,立於雲璣山上,雲璣山脈巍峨,山脈繁多,因此雲璣派下分為五脈,分別是青木、鏡水、離火、碎石、爍金,便是根據五行中金木水火土而定的。每一脈修煉不同的心法,每一脈有一個首座,而首座便是對應那一脈弟子們的師父了。”

袂央專心地聽著,會意地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麽掌門又是哪一脈的?”

“掌門不是哪一脈,他掌管這五脈,他座下弟子甚少,很少有人得到他的真傳。”

“那川大哥,你又是哪一脈的?”

倪川穹道:“青木。”

袂央又是連連點頭,細細琢磨著適才倪川穹給她灌輸關於雲璣派的介紹。身前的倪川穹也不多話,當下往前一指,腳下的飛劍加速起來,如箭矢般往遠處青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