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青和蒼榭本以為眼前的阿黑和大黃快要打起來了,誰料阿黑揮出醉拳之時,身子一歪,便撲到了大黃的懷裏去了。大黃見狀,伸出舌頭,無意中,張道青窺見了此時的大黃得意無比,滿麵春光籠罩。
大黃抬起前爪,扶住阿黑的前爪,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看。
一大一小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大黃雙爪牽著阿黑的雙爪,這番樣子像極了一個大人兩手牽著一個孩子,滑稽極了。
張道青和蒼榭對望一眼,不明覺厲,隻聽張道青道:“這般場景,就如十裏長亭的纏綿送別之景啊!”
阿黑聞言,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連忙掙脫大黃的雙爪,身子歪歪斜斜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張口罵道:“蠢狗,傻狗,敢打貓爺的主意,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嗷喵——”說罷,抬起的前爪又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那大黃很是得意,向前走了幾步,伸出舌頭,嘿嘿直笑,“俊貓,美貓,誰讓你生得如此英俊,貌美如花?”
阿黑氣結,不過聽大黃這般稱讚自己,一隻前爪托著下巴作思忖裝,圓圓的綠眼不停流轉,繼而道:“就你這句話中聽,貓爺自是生得玉樹臨風,貌比潘安宋玉!”
張道青撲哧大笑,肚子都笑得痛了,大聲道:“我青木苑的貓果然神氣得很,潘安宋玉它都知道,了不得,果然了不得。”
隻見張道青的氣勢快要升上天了,蒼榭氣得直跺腳,連連道:“大黃,你也有見識得對不對?快給我們露幾手。”蒼榭終究不願處於下風,一直想和張道青比著。
大黃卻懶得回應蒼榭,而是身子慢悠悠地往前走去,兩隻前爪交疊在胸前,滿臉深情地呼喚道:“黑爺,你就如奔騰不已的長江,一去千裏,卻長長停滯在我的心中,難以磨滅。”
阿黑見大黃如此言語,不禁覺得全身肉麻,身子不住地顫抖。
大黃見阿黑愣愣的模樣,嘿嘿又笑了幾聲,大聲高喊:“黑爺,你就如渾濁不清的黃河,仿佛經曆了世間百態,變幻無窮,縱然渾身不清,但卻似那雪山之巔傲然綻放的雪蓮,你那潔白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中。”
阿黑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連連使了幾個後空翻,大黃莫名其妙的話語令它頭腦空白,天旋地轉。
“你說我倆長相依,為何又把我拋棄,你可知道我的心裏,心裏早已有了你,你還記得那過去,
過去呀我愛你。我又愛你我又恨你,恨你對我無情無義。”大黃早已忘乎所以地高唱起來。
“哈哈哈,這大黃還會唱歌,哈哈哈,這是什麽稀奇古怪的調子?哈哈哈,不過這曲子的詞不錯,不錯,哈哈哈。”張道青笑得滿臉老淚縱橫,表情誇張不已。
阿黑氣得倒在地上全身打滾,嗷喵嗷喵直叫。本以為阿黑氣得肺都要炸了,或者是滿嘴吐著白沫,張道青又擔心適才取得的上風被離火樓的奪了去,便呼道:“阿黑阿黑,你會不會唱歌?別給大黃踩在你頭上去了,黑爺威武,可別輸給了它呀!”
阿黑聽罷,整個身子又立了起來,後腿著地,前爪抬著,在空中揮舞,張口懶洋洋地唱了起來,“有句話兒要告訴你,又怕你傷心哭泣,有心把你藏在心裏,又覺得對不起你。希望你呀希望你希望你把我忘記,慢慢地慢慢地把我忘記,慢慢地淡忘回憶。”
“我#@%&*¥$......”蒼榭無言以對,嘴上嘰裏咕嚕地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無意間便看見一旁張道青得意不已的眼神,蒼榭狠狠地哼了一聲,道:“張道青,你別高興得太早!”接著,目光轉向大黃,挽起了袖子,大聲道:“大黃,繼續唱,我就不信今日我離火樓還會輸給青木苑了!”
大黃伸著舌頭傻傻地看著蒼榭,而後清了清嗓子,含情脈脈地看著阿黑,高唱道:“英俊的黑爺是我的愛,雲璣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大黃是最呀最可愛,什麽樣的黑爺才是最開懷?”
大黃頓了頓,全然不顧麵前早已石化的阿黑,繼續唱道:“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火辣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哈哈哈,唱得好,唱得妙,唱得深井裏的蛤蟆哇哇叫!”蒼榭拍手叫絕,豎起大拇指,對著大黃道:“不愧是我離火樓的大黃啊,如此歌喉,如此天籟,怕是在雲璣派找不出第二個啦!哈哈哈!”
張道青輕哼一聲,嘴角抽搐,同蒼榭的模樣,挽起了衣袖,不願甘於下風,大聲朝那快要變作成雕像的阿黑大聲呼道:“阿黑,黑爺,如此小菜一碟的歌怎地會難倒你呢?是吧?”
阿黑聽罷,緩緩地別過頭來,兩眼散發出一絲犀利的銳光,“著實無奈,我本想保持在你們心中無比高大的形象,看來今日晚節不保了!不過,為了青木苑,這等晚節,不要也罷!”
張道青大笑,如小雞啄米地點頭讚道:“這才是阿黑,這才是我們青木苑的神貓啊!”
阿黑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你們都把耳朵洗幹淨了給我好好聽著!貓爺我今日要高歌一曲,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嗷喵——”
“大黃的四周美女有那麽多,但是好像隻偏偏看中了我,恩愛過後就不來找我,總說你很忙沒空來陪我!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算來算去算來算去算到放棄,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被自己叼走,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徹底忘記!”
阿黑深情地唱著,前爪和後腿都不由自主地揮舞起來,兀自地在那裏揮拳比劃。
大黃聽罷,舉在胸前的雙爪匆匆高舉過頭,抱著狗頭,汪汪汪直叫,很是興奮地說道:“英俊的阿黑你否寂寞,我為你演唱這首歌,我的被窩裏沒有輻射,狗糧也不用吃很多,不必再考慮不必再猶豫,我要送你一輛跑車,夜晚你和我咬耳朵,不要懷疑我的愛很多,你對我說傷不起,
害怕我把你拋棄,別再考慮別再猶豫,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叫我一聲親愛的其他什麽都別說,
然後我們吃著火鍋一起唱首歌!”
唱到此處,張道青冷汗直冒,連忙看向一旁樂翻天的蒼榭,愣愣道:“跑車是什麽?火鍋又是什麽?”
蒼榭尷尬一笑,撓著後腦勺,嘿嘿直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它們靈寵界的神奇之物吧。”
張道青明了地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正要說什麽,隻見阿黑早已滾在地上抽搐,聲音古怪地唱著:”傷不起真的傷不起,傷不起啊傷不起,傷不起傷不起傷不起......”
“阿黑,振作點!”張道青急了,連忙道:“阿黑,你傷到哪裏了?”
阿黑嗷嗷直叫,“我傷到肝了!它奶奶的個狗腿子,貓爺怎會輸?”言及此處,它又站了起來,嗷喵一聲,身子朝大黃撲去。
大黃猝不及防,誰料那阿黑力氣怎地變得突然這麽大,大黃一個不穩便倒在了地上,阿黑便趴在它的胸前,憤怒不已地抓撓著它胸前的絨毛。
“汪汪汪!”
“嗷喵——”
一切的一切又恢複了最初見麵的模樣,一貓一狗見麵就打。
頓時整個青木苑又充斥了貓叫狗吠,這次戰役以大黃的失敗而告終,自這日之後,張道青可謂是變得神氣得很,每每走到雲璣派的哪裏,都在宣揚著他青木苑的貓是多麽的厲害,連離火樓的狗都隨意欺負了。
每次聽到這些,蒼榭首座就氣急敗壞,但又不好發作,心中大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