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琴穀近年來一直很低調,也不知道他們這一次會不會好好的有‘表現’,我真是有些擔心啊。”墨焰說罷,輕輕歎了一聲,雙手叉著腰,看著前方,劍眉一蹙,又道:“上代聖女不知所蹤,冥淵閣到底何去何從。”
那黑影聞言墨焰如此感歎,沉吟片刻道:“右護法果真是忠心赤膽,如此為我門日夜操勞,真是難得。”
“你說的確實不是風涼話?”墨焰雙眸透露出一絲懷疑,繼而又道:“在雲璣派做了這麽多年代的臥底,你什麽時候才能回冥淵閣?”
“自然是那東西到手的時候,這等問題,右護法莫不是糊塗了?還用得著問麽?”黑影淡淡地說著,黑夜裏,他被一身黑衣所包裹,實在看不清他長什麽樣子。
“好,好,我確實是有些糊塗了。潛入這宸極宗,我也怕被那幾個牛鼻子老道發現,他們幾人聯手,我自然是鬥不過的。因此我還是先撤了罷,改日有進一步的消息我們再會。”墨焰言畢,立馬飛身遠去,也顧不得那黑影有何回應了。
而那黑影,緩緩抬起頭來,看向遠處連綿雪山,佇立了良久之後才悄然離去。
夜越來越深,直到冷月落入西山,夜空的渾濁也漸漸被雲層所掩蓋。時光流逝,黎明將至,天邊的魚肚白泛起,晨風帶著無盡的寒冷,夾雜著點滴小雪,次日便這麽快地就到來了。
“丫頭,快起來了,不想參加論劍大會麽?嗷喵——”袂央休息的屋子裏,傳來了阿黑的聲音。
聽聞阿黑連連的嗷叫,睡夢裏的袂央頓時醒來,驚座而起,神色顯得有些慌張,四下顧盼,才緩緩道:“眼下是幾時了?可過了辰時?”
“還沒有,你速速打理一番才是。”阿黑慢悠悠地說著,繼而繼續趴在木桌上睡覺。
袂央雙腳落地,走到桌前喝了一口清茶之後,看著阿黑好奇道:“怎地?阿黑你不同我去麽?難道你忘了,我們要聯合對付那齊止揚的。”
“嗷喵——”阿黑伸長脖子叫了叫,打了一個嗬欠,含含糊糊地說道:“真是煩哉,貓爺我想睡覺啊!”
袂央不顧阿黑反抗,直接將阿黑抱在懷中,快速地走出了房屋。
“嗷喵——”阿黑又是一聲長叫,不過也不多說什麽,反正被袂央抱在懷中,它也是可以睡上一會兒的。
袂央匆匆趕往宸極宗廣場,抵達那裏之時,才發現人影重疊,廣場上早已匯聚了說不清的弟子。袂央四下環視,在人海中尋找著自己的幾個師兄,尋了半晌,也未見得他們其中一個人影。
“論劍大會即將開始,請各位弟子拿好手中的簽,找到對應的比試台進行比試。”一個宏偉的聲音響了起來,袂央一驚,細細回想之後,才知道方才那聲音正是出自宸極宗掌門易水嵐之口。
“抽簽?什麽時候抽簽過了?”袂央又是一震,暗叫不好,“遭了,我是錯過抽簽的時日了麽?”
懷中的阿黑懶懶地哼了一聲,“莫急,莫急,急了也沒用。”
袂央怎能不急,若是沒有簽,又怎能參與論劍大會?
放眼望去,袂央這才發現眾弟子手中都拿著一個細小的竹簡,看那樣子,正是他們抽到的簽沒錯。
正在袂央焦急不已之時,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師妹在那裏呢!”
“秦師兄?”袂央心中暗喜,連忙轉過身去,秦晝、姬夜離、方不知以及倪川穹四人的身影頓時映入了她的眼簾,正在朝她快步走來。
“小師妹,適才抽簽的時候你不在,我們替你抽好了。”秦晝掛著笑意,話語之間,便朝袂央遞來一個竹簡。
袂央千謝萬謝,伸手接過,定睛一看,隻見那竹簡上寫著:“玄武,十六。”
“這是......”袂央眉頭一蹙,甚是不解。
姬夜離視線停落在袂央手中的竹簡上,緩緩地說道:“此次論劍大會其實同我們當年雲璣派選拔試煉一樣,比試台皆是有所區別。隻不過眼下宸極宗的比試台分為四個,即是那‘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小師妹你手中的簽,代表的便是你是玄武比試台的第十六號弟子。”
“如此,大師兄我明白了。”袂央將竹簽握在手中,她單手抱著阿黑,一時間也覺得阿黑身子有些沉重,手都有些發酸。
“嗷喵——我要掉下去了。”阿黑驚道,眾人看去,才發現阿黑吊著袂央的一隻胳膊,眼看就要滑落下去。
袂央一震,連忙反手將它抱在懷裏,微微罵道:“誰讓你成天就知道睡?身子變得這麽肥碩了都不知道的麽?”
“小師妹,眼下比試也差不多要開始了,你要不要到玄武比試台去?”秦晝雙眉一揚,看他的模樣,似乎對論劍大會毫不在乎的樣子。袂央看著他,實在難以想象這個滿麵春風的秦晝,當年怎地會怯場呢?
袂央頷首,適才皺著的眉頭也舒卷開來,神色變得緩和,道:“那麽幾位師兄的比試台可有同我一樣的?”
“有。”一直沒有說話的倪川穹冷不防地說了一句,“便是我同你一個台子的,袂央啊袂央,有可能比試到最後,我們可以好好打一場了。”
“小穹,你成天就知道念著和小師妹比劍。”方不知搖頭輕輕斥道。
倪川穹抱著自己綠色光芒縈繞的九曲劍,冷哼了一聲,邁步走到袂央身側,依然淡淡道:“還等什麽?幾個師兄中就我和你是同一處的,還不快走?”
袂央點了點頭,同姬夜離他們道了別,便和倪川穹往宸極宗的玄武比試台匆匆行去。
“丫頭,你這師兄對你好生冷淡啊。”懷裏的阿黑突然說了一句。
此話一處,那倪川穹的目光頓時往阿黑看去,有些威脅性地說道:“大黑貓,你作何說我態度冷漠?”
“比起其他師兄,你確實冷得很啊,對臭丫頭也很凶。”阿黑漫不經心地說著,繼而又打了一個嗬欠。
袂央聽罷,連忙伸手捂著阿黑圓圓的腦袋,“阿黑,不得胡說,川師兄對我很好的。”
“嗷喵——”阿黑隻是叫了一聲,再不多言。
袂央同倪川穹行到那所謂的玄武比試台,隻見那玄武比試台竟是由寒冰所製,白日裏閃爍著不盡的光芒。雲璣派與幻星閣的弟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玄武比試台,皆是感到驚奇不已。有的弟子甚至低頭議論,這玄武比試台是由寒冰所製,那麽人踩在上麵會不會裂開來?
答案自然是不會,那宸極宗的弟子們均是對自己門下的景觀感到自豪無比。
“聽說玄武比試台一共有四十名弟子,而青龍和朱雀各有六十名弟子,白虎比試台卻是和玄武比試台比試的弟子人數相同。也不知道,這比試會比到什麽時候。”
“自然是一對一的比試,層層篩選。我聽說,玄武和白虎比試台分別取前兩名弟子,而那青龍和朱雀比試台各取三名弟子,一共十名弟子,作為本次論劍大會的優秀弟子。”
“然後呢?”
“然後,這十名弟子再經過相互比試,最終決定這十名弟子的各自排名。”
袂央和倪川穹佇立在人群中,隱隱約約地聽見有幾個弟子在議論著。
“要從一百八十名弟子中篩選出十名優勝弟子,這競爭力果然之大。”袂央輕聲地說著,眉頭差一點就要擰作一個“川”字。
在旁的倪川穹沉默不語,他微微低眉,似乎也在想著和袂央一樣的心事。
“鏘鏘鏘!”銅鑼的聲音頓時打破了玄武比試台下的低聲議論,眾弟子立馬變得鴉雀無聲。
台上站著一個考官,他捋了捋胡須,慢悠悠地說著:“比試即將開始,各自記好自己的號數,現下請一號弟子和二號弟子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