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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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該受懲罰嗎

“這是......”天欒居士看著地上橫陳的一具幹屍,劍眉微蹙,目光遊移。

易水嵐看見此狀,臉色早已變得極為不好看,他默不作聲,卻聽恒英首座慢吞吞地說道:“這宸極宗弟子的乾坤袋裏,竟然收納著一具幹屍,這又該作何解釋?”

看向擔架上的齊止揚,他早已嚇得昏睡了過去。易水嵐此時不知如何回應恒英的話語。

“這果然是環兒的屍體,你看她手上戴著的玉鐲,我認識的緊。”那梓姚兩眼盯著環兒屍體手上的玉鐲,臉色早已是煞白不已。

天欒居士見自己門下的弟子遇害,縱然平日裏他舉止文雅,然而現下又豈能坐視不顧?

隻見天欒居士站立起來,甩了甩白色的袍袖,雙手負在身後,看著易水嵐正色道:“易掌門,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理?”

易水嵐一時無言以對,而那幻星閣的弟子們視線緊緊地注視著地上環兒的屍體,有的低頭哀歎,有的呼吸細語,甚至有的還略帶低泣。

“易掌門,那麽我雲璣弟子廢去這孽障修為,想來也沒什麽錯吧?”張道青摸著下巴,兩眼意味深長地看著易水嵐有些慌張的神色,慢悠悠地問了起來。張道青這個樣子,就像是在看情敵的熱鬧一般。

見易水嵐了無任何反應,恒英這個時候又開始插話道:“若換做是易掌門,如若這齊止揚之前沒有被廢去修為,眼下的你有會怎樣處置他?”

“還有什麽好說的,自然是不能再將此禍害留在人間。”天欒居士終於有些動容,此時有些咬牙切齒,他的目光看向齊止揚,而後一道光芒從手中飄過,直直逼向那昏睡的齊止揚。

隻見齊止揚腦門光芒一閃,不到片刻,那齊止揚竟是醒轉過來,他眼神茫然,卻聽天欒居士問道:“宸極宗弟子齊止揚,我且問你,環兒可是你害死的?若有半句謊言,休怪我散你魂魄,永生永世,萬劫不複!”

“啊!”齊止揚雙目瞪圓,醒來的他聽見這話,就好似晴天霹靂。

那易水嵐此時重重沉著氣,同是看向齊止揚,厲聲喝道:“還不速速道來!”

誰料那齊止揚仍舊不知悔改,驚慌失措地望著易水嵐,他使出渾身力氣,跌跌撞撞地從擔架上摔下,不停地向易水嵐爬去,看著他的模樣,極為狼狽,但也沒有任何一名弟子去扶他。

“掌門仙尊,冤枉啊......冤枉啊......我真的沒有做出那等事。”

袂央聽得此處,不禁搖頭,在心中暗道:“齊止揚啊齊止揚,到得這般境地,居然還不說實話麽?”

“孽障!”易水嵐又是一吼,拂袖一揮,一股勁風襲取,直直擊中那地上的齊止揚,使得他的身子快速地往後飛去。

“哇——”那齊止揚一聲慘叫,一口鮮血便是吐了出來,眾弟子看得此狀,皆是瞠目結舌,有的早已不敢看下去,而是緊緊閉上了雙眼。

齊止揚無力地在地上吃痛地呻吟著,他語氣顯得極為微弱,但竟是有些狡黠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那環兒是我害的有怎麽樣?我不過是想早些提升修為罷了,誰知她身體承受不住,這也怪不得我。”

此話一出,眾弟子嘩然,那天欒居士怒色遍野,他恨聲道:“想要提升修為,隻要尊崇正道好好修煉才是,作何要走上邪門歪道?吸食別人靈元,早已是天理不容!這等弟子,我仙盟三派容不得!”言畢,再一次看向易水嵐,道:“易掌門,這弟子你們宸極宗還保不保?”

“宸極宗再無此弟子!天欒居士想要怎麽處置,便如何處置罷!”易水嵐此時顯得無比的無情。

“掌門仙尊......”這個時候,宸極宗弟子有些情緒開始波動起來,隻見易水嵐麵無表情地揮了揮手,對一群宸極宗弟子道:“你們都別勸我,這齊止揚這般吸食別人靈元,早已是入了魔道,我仙盟三派是為正道,豈能容得下這等孽障?”

宸極宗弟子瞬間不再多言,紛紛低下頭去。

“好,既然易掌門答應,那麽這齊止揚就由我帶回幻星閣好生處置!”天欒居士語氣很重,特別是最後那兩個“處置”的字眼上,更加彰顯出他為弟子報仇的急切。

袂央倒吸一口涼氣,看著齊止揚的下場,她竟是在心中有些感慨,“仙盟三派,果然是容不得入魔的弟子,齊止揚而今犯錯,這宸極宗掌門也不會顧往日情麵。正道麵前,一切都憑道理說話麽?”袂央想不通透,這個問題一直壓著她的心間,使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麽,關於雲璣派弟子袂央的事又如何處理?”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袂央順著他的聲音看去,才發現這中年男子竟是玄武比試台的考官。

“我雲璣弟子袂央這般廢去那齊止揚的修為,無不是在為正道除害,難道這還需要處置?”張道青聽罷,立馬正色地說道。

那考官卻是淡然一笑,搖頭道:“論劍大會,點到即止。袂央弟子可是違反了這條規矩?”

“規矩?那麽你們可定下了違反這規矩之後有什麽懲罰麽?”張道青立即反問,看來,他是在力爭保住自己的弟子了。

考官聞言,看向易水嵐,又道:“犯錯自然要領罰,縱然齊止揚先前有罪在身,但袂央弟子在比試台上大相出手,實在尤為不妥。”他頓了頓,細細道:“況且,得知齊止揚殺害環兒一事,她該早日向掌門們奉告,而不是自行對付這齊止揚。”

張道青聽完考官的一席話後,正打算說什麽,卻聽恒英輕哼一聲,道:“袂央弟子還年輕,年輕弟子有時候做事的方式確實是有欠妥當,但也未造成什麽不好的結果。就算方才的比試不廢去齊止揚的修為,眼下齊止揚的修為也會被你們廢去,這結果終究一樣,又何必是誰廢的?”

易水嵐幹咳一聲,盡量平複著自己的心情,此時他的臉色有些尷尬,“話所如此,但罰卻不能免了。”

“為何?”張道青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些。

天欒居士在這時又截聲道:“張首座,恒英首座,你們這般做,我亦是知道你們偏袒自己雲璣派的弟子,但這論劍大會已然定下規矩,那麽我們還是按著規矩辦事吧。”

張道青和恒英對望一眼,均是輕哼一聲,像是默認。

看見張道青他們在爭執,袂央心中又是一動,她走上前去,朝易水嵐和天欒居士一拜,“弟子甘願受罰,還望兩位掌門不要再同我師父和恒英師伯爭執了,這禍是我惹下的,便是由我一人去承擔,還望你們別傷了和氣。”

袂央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變得鴉雀無聲,皆是用有些驚訝的目光盯著袂央。

也不知道宸極宗大殿沉寂了多久,天欒居士和宸極宗掌門易水嵐眼神交接之後,隻聽易水嵐道:“按照規矩,論劍大會重傷他人弟子,自當受罰麵壁思過半年以上。”

本是寂靜的大殿,忽然間又鬧騰了起來。袂央心中一沉,暗暗道:“麵壁思過?又是麵壁思過麽?”忖到此處,她卻又釋然起來,心中默念:“思過也好,不就是思過麽?我袂央又不是袂央麵壁過。”

“隻不過......”易水嵐的話音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