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女的修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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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等待受刑

青乾真人的突然出現,使得秦晝心頭大震,轉瞬後他卻是上前奔了上去,求道:“掌門仙尊,還請手下留情,我師妹也是一時糊塗。”

“秦晝,速速回去。”未等青乾真人回應,姬夜離連忙說著,緊接著隻見姬夜離行至秦晝身旁,拉著他往回走。

袂央吃力地抬起頭看了過去,見青乾真人出現,心中想對秦晝和姬夜離所說的話,一時間便也咽了下去。

“既然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那麽你二人還是盡快回去吧。”青乾真人淡然地對秦晝和姬夜離說道。

秦晝聽罷,卻是依然毫無半點回去的意思,依然說道:“掌門仙尊......”

“休要糾纏!”青乾真人揮了揮拂袖,正色道:“若再不回去,你等一樣治罪!”

姬夜離麵目神色極為複雜,但眼下對青乾真人行了一禮,接著便將秦晝拉了回去。

二人走後,這雲璣派後山偌大的誅魔台,便隻剩下了袂央和青乾真人。

“你可知錯?”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幾許,袂央耳畔旁忽然響起了青乾真人的話語。

袂央本知道青乾真人未走,此刻聽見他的話音,她才緩緩地點頭道:“我知錯,但卻也不知錯。”

袂央又道:“我自知擅入三清洞府是錯,但卻不知我會將陰陽鎮魂幡給解封了開來,更不相信自己會將江漆師兄殺害。隻不過,掌門仙尊既然治罪於我,我也毫無任何怨言。”

“你既然認罪,又為何不知錯?”青乾真人眉毛一挑。

袂央苦笑,“掌門仙尊,現下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一切都成為了定局,若是我說我知錯,難道掌門仙尊會將我放了不成?”

此語一出,那青乾真人先是一愣,沉吟了片刻之後他轉過身去,隻是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拂塵,什麽話也不再說了。

五根玉璧上的光華依然在流轉不停,在這夜空之中閃爍不斷。

“陰陽鎮魂幡解封,而今不知所蹤,妖魔紛紛逃逸三清洞府,如若仙盟三派不及時阻止絞殺,不過多久,這修真界上便會腥風血雨。”青乾真人正色地說著,頓了又頓,才道:“隻不過而今卻還沒有見逃逸妖魔的動靜,這天下興許隻求得一時的安寧。雖是如此,但這禍終是你闖下來,自然要好好麵對。”

袂央聽完青乾真人的一席話語,沉思了片刻後又道:“我袂央愧對天下蒼生,至此,無論掌門仙尊如何罰我,我都毫無怨言。”

“如此甚好。”青乾真人說完,又轉過身來,看著光華纏繞中巨劍上的袂央,眉頭蹙著,“還記得那日你初入我雲璣派之前,我曾預料到會有一名奇才弟子將要到來。而今,我卻是有些可惜了,但這或許也是天意為之。”

青乾真人言畢,便轉身離去。

留得袂央獨自一人在這無比寂寥又冷酷的誅魔台上。

黎明的天邊,魚肚白泛起,秋風正涼,吹起無數塵埃彌散,好不淒涼。

新的一日到來,也是意味著袂央受刑的日子隻剩下一日。被綁縛在巨劍之上,凜然的劍氣不停地充斥著袂央的全身,盡管她如何運轉體內元氣,皆是毫無半點作用。

“想要處置我,為何非要等上一天?”袂央茫然地睜開了雙眼,環視一番周遭的場景,才發現這誅魔台除了自己,誰也沒有。殊不知,這在別人眼裏短暫的一天,於袂央而言,是何等的漫長。

等死,有時候也算得上是遙遙無期的。

“此為誅魔台,我竟是還奢望有別人。”袂央又是一陣冷笑,心中卻是無盡酸楚,想起昨夜的秦晝,她再一次自言自語,“秦師兄......”

袂央閉上雙眼,任憑瑟瑟秋風吹打,令人難以承受的劍氣依舊束縛著她渾身的氣力,隻不過,有些痛疼,時間久了,人也是會麻木的。

“我會死嗎?”袂央忽然自問起來,而後絕望地看向夜空,此刻她孤身一人,那一直隨身攜帶的雲笙劍此時也不知道在何處,還有那黑貓阿黑,現下難不成它還不知道袂央已然出事了麽?

袂央長聲一歎,睜開雙目,茫然地看著遠處的青山萬裏,神色忽而顯得有些呆滯,仿佛她的靈魂早已被抽空了一般,全然沒有了一絲生氣。

她在懊悔,她在悔恨,此番犯下大錯,也不知道給青木苑帶來了何等的麻煩,不隻是青木苑,還有整個雲璣派,甚至整個天下蒼生。

“我是個罪人,我果真是個罪人啊......”袂央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聲音久久地回旋在空曠的誅魔台,隨著時光緩緩的流逝,那無奈的呐喊才慢慢散去。

“小師妹,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出去的!”昨夜秦晝的話語仍然回蕩在袂央的腦海中,她心中又是一陣酸楚,無奈地搖頭自歎:“袂央啊袂央,你犯下大錯,還妄想著秦師兄來救你麽?他若救你,可也算得上觸犯門規戒律,眼下你又何必要連累他?”

這一日的太陽在天明了很久之後才慵懶地從雲層中鑽出來,冰冷的陽光傾灑在袂央的身上,使得她無法感受到一絲溫暖。

誅魔台冷清清的,縱然是有陽光照射,不但沒有一絲暖意,反而令人覺得死氣沉沉,陰森無比。

而在雲璣派的青木苑裏,陽光大好,暖風陣陣,明明是同一個雲璣派,明明是相同的天氣,那麽為何會有如此的反差?

“師父,師父!”秦晝行色匆匆,焦急地趕至了青木苑靜明堂。

一入院門,秦晝又喚了幾聲,但他沒有聽見張道青的任何回應。

“禽獸......”

秦晝聞言,立時放眼看去,才發現倪川穹立在靜明堂中。

“小穹穹!師父他老人家呢?”秦晝話音充滿了無止境的焦急。

隻見倪川穹搖頭,黯然的目光看向秦晝,有些擔憂地問道:“禽獸,你說袂央她......她會死麽?”

秦晝不由得一怔,臉色一沉,依然問道:“小穹穹,師父他到底在哪?”

“他沒在青木苑,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倪川穹話音皆是無力,他低下頭去沉默了片刻,又抬起頭來,眉頭擰作了一團,茫然地看著秦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袂央她會死嗎?”

秦晝咬緊皓齒,搖頭道:“不會!”言畢,轉過身去,又道:“我去找師父。”

未等秦晝離去,倪川穹連忙道:“不會嗎?真的不會?都上誅魔台了......”

秦晝聽到這兒,又是轉過身來,滿是正色地說道:“小穹穹,袂央她不會死,我以你師兄的名義打包票,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出來!”

“你......”倪川穹一愣,“禽獸,你不會是要......”

秦晝閉上雙眼,緊握雙拳,態度很是堅定地說道:“小穹穹,我們永遠是師兄弟,袂央也永遠是我師妹,同門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卻。記住這句話,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師兄弟。”

這句話說得令倪川穹模棱兩可,未等倪川穹體會秦晝的話中之意,秦晝早已匆匆離去了。

而那雲璣派後山誅魔台,劍氣環繞,巨劍上束縛著的袂央無力地低眉沉思,也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麽事情。

她無力地看著這一天的日暮降臨,以及黑夜的寂寥。

無止境的等待,令她差一點都忘記了自己是誰。

可誰又知道,這等待的東西,竟然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生命的終結。

袂央又是一陣苦笑,絕望的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淚水。

過了許久,天色漸漸涼了起來,朝陽升起,這一日的天氣較之昨日要好了不少,但這一日,便是袂央受刑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