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喵——神風使知道的還真不少啊,嗷喵——”阿黑伸長著脖子長長地叫了幾聲之後,繼而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烽寂聞言,雙眼微闔,神色在此刻也是顯得柔和不已,他淡淡地回應道:“不過是聽得多了罷了,還有許多事無從得知,這不知中的其中之一,便是貓爺的來曆。”
“嗷喵——你這小子竟然對貓爺我的來曆感興趣,難不成是對我感興趣了?嗷喵——”阿黑悠然自得,哼哼唧唧地說著。
袂央聽著阿黑如此“厚顏無恥”地吹噓著自己,當下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連忙潑冷水道:“阿黑啊阿黑,可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鳥人又不是雲璣派離火樓的大黃,你可別以為誰問及你來曆便是對你有那意思。”
袂央把話說完,細細琢磨之後,好似又覺得哪裏不對,當下蹙眉道:“我說這話怎地有些不對,大黃是大黃......鳥人是鳥人,呃......這句話聽起來終究有點別扭啊,咳咳。”袂央也學著阿黑的樣子咳嗽起來,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在烽寂不計較這些,隻聽阿黑道:“嗷喵——臭丫頭,你說清楚,什麽才算是對我有意思?怎地又提起那大黃了?我和它可是純潔的關係,無比純潔的關係......”
袂央頷首,嗯了一聲,托著下巴,故作思忖地道:“著實是純潔的關係,同我從宸極宗回到雲璣派之時,也不知道是哪隻貓興衝衝地奔向離火樓看望大黃了,日日想念才會這般吧?嗯......確實是純潔的關係......”
說著說著,那阿黑氣急敗壞,一時間整個屋子裏充斥著阿黑的怪叫聲。
隻不過提起雲璣派,袂央的心中不由得落空了一番,還好那種感覺隻是瞬間便散,袂央早已決定不再為已成定居的事情去苦惱了。
阿黑“嗷喵嗷喵”的怪叫聲不停地在袂央的耳畔邊回蕩著,袂央有些不耐煩了,連忙製止道,“夠了夠了,阿黑別再嚎叫了!說回正事,適才提及趕屍一族,可是為什麽他們又不複存在了呢?”
此話一出,那不停喵叫的阿黑立時停止了叫喚,它神色無比嚴肅地停駐在木樁上,兩眼複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
木桌對麵床榻上坐著的烽寂像是發覺了阿黑的些許異樣,但也沒有揭穿開來,聽著袂央的詢問,烽寂眼神流轉之後,緩緩地說道:“相傳趕屍一族威力十足,對整個修真界威脅力極大。除此之外,趕屍一族被正道人士視為邪派魔派,甚至鬼派,起初隻是正道中人一心想將其覆滅,到得後來,連魔門的大大小小宗派也意識到了趕屍一族這個恐懼的存在。”說到這兒,烽寂的話音卻是戛然而止,隻見他的目光看向了木桌上的阿黑。
阿黑感受到了烽寂投來的目光,當下不由得覺得渾身不自在,它再次咳嗽了幾聲,轉過頭去,眼神忽閃不定地說道:“繼續說繼續說,我聽著呢,嗷喵——”
阿黑話音一落,烽寂停頓一番後,嘴角輕微上揚,悠悠地說道:“到得後來,修真界中的正魔人士皆是達成共識,那時趕屍一族已然落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縱使是為可以操縱屍體作戰的神秘一族,但終究還是被誅殺得蕩然無存。”
聽到這兒,袂央不解地截道:“不是說趕屍一族威脅力極大,操縱的屍體不都是不死之身麽?作何最後趕屍一族還是覆滅了?”
袂央的詢問,那烽寂卻是蹙眉道:“個中緣由,我也不知道了。”言及此處,烽寂看向阿黑的視線終於收了回來,目光落在了袂央的身上,眼神中,他像是在給袂央傳達著什麽信息一般,“或許貓爺知道罷。”
“嗷喵——”阿黑慌亂地叫了一聲,整個身體差一點倒豎起來,它抬起前爪,不停地在空氣中比劃道:“誰說我知道啊,小子你可別亂說!嗷喵——”
也在這時,屋外蕭瑟的秋風再次拂過,卷起地麵上沉積的枯葉,沙沙作響之間,隻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緩緩傳來,屋中二人一貓聽見腳步聲,便是紛紛往屋外看了過去。
“黑貓,眼下還有什麽好裝的?我真佩服你的演技!”璃夢煙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
聽聞璃夢煙的聲音,烽寂和阿黑連連道:“璃閣主。”
“婆婆!”袂央雙眼一亮,心中變得有些興奮,她細細想來,這璃夢煙方才那句話是不是代表著她快告訴袂央的身世了?
璃夢煙應了一聲,走了進來,在阿黑停駐的木桌前慢悠悠地坐下之後,兩眼看向床榻上半臥的袂央,笑道:“丫頭你終於醒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繼續沉睡下去呢。”
袂央聽罷,同是笑道:“興許袂央命兒大,隻是三日便醒來了。”
“那便好。”璃夢煙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袂央身前的烽寂,有些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烽寂,半晌後才道:“袂央得以醒來,還得多虧了神風使的照料。你看袂央現下臥病在床,神風使倒不如在這冥淵閣留上三月半年吧,可好?”
“這......”烽寂一愣,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還好身旁的袂央連忙道:“婆婆,你怎地又說起這個了?他來這裏已是不易,你還要讓他留這麽久,也不知道翼望之城城主尋不得他該作何感想。”
“哈哈。”璃夢煙巾幗般地爽朗笑了幾聲,旋即眼神流轉,又道:“神風使,你看看,這丫頭不願你留在這兒,像是在趕你走呢。這丫頭啊,還沒過門便這般囂張,也不知道日後會是怎樣。”
神風使聽罷,誰知他臉上笑得更是燦爛,搖頭笑道:“璃閣主此番為烽寂擔憂了,不過日後她要如此,我也無甚怨言。”
璃夢煙開著玩笑,弄得袂央憤然得啞口無言,為了不讓璃夢煙繼續調笑她和烽寂,當下袂央連忙轉移話題,兩眼發直地盯著璃夢煙道:“婆婆,方才你說阿黑在裝,它......它裝什麽?婆婆為何說它演技厲害?”
袂央語畢,璃夢煙肆意的笑容忽而也收斂了些,她頓了頓,眉頭微蹙,一手搭在阿黑的身上,不停地撫摸著阿黑的圓溜溜的頭,笑嘻嘻地說道:“這貓瞞著你們許多事,那趕屍一族的事情眼下就屬它最清楚。”
“嗷喵——我不清楚!璃閣主你別誣陷我!嗷喵——我不清楚!把你的手拿開啊璃閣主!”阿黑狂叫起來,看它無法掙脫璃夢煙一隻手的模樣,又像是在求饒。
“黑貓啊黑貓,阿黑啊阿黑,你就別演了,其實我心裏最清楚的。”璃夢煙打趣地說著,手卻不忘敲打著阿黑的頭。
阿黑吹鼻子出氣,憤憤地咒罵道:“老太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的演技才是更勝一籌的吧?這些年來一直瞞著袂央那丫頭,人家每每問起她的身世,你倒真是能憋得住,竟然這麽多年來都不告訴人家隻字片語。演技之高厲害厲害,貓爺我佩服佩服!”
“彼此彼此嘛,有種你現下就說出真相不就得了。”璃夢煙像是在激將。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阿黑翻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咬牙切齒地罵道:“嗷喵——激將法,老太婆,你以為貓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
璃夢煙嘿嘿地笑了一聲,笑吟吟地看著阿黑道:“貓爺有種就告訴袂央真相呀!”
“佩服佩服,實在佩服!”阿黑恨恨地又說了一句。
璃夢煙狡黠地繼續看著阿黑道:“貓爺有沒有有種?不說便是沒種了!”
“嗷喵——他奶奶的,老子有的是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