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長長的階梯,袂央一行人終於到得了地底的最深處。
當眾人佇立在最後的台階上,放眼望去,隻見這地底下竟是另一番天地。
袂央張口吃驚地觀望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聽見身後六名冥靈同是發出了驚訝的感歎。
在這地底下,有一條長長的街道通往前方的不知名處,街道皆是由青石板鋪就,幹淨利落,不帶半點紙屑汙穢。
除了長街之外,令袂央更為驚奇的是,在這長長的街道兩旁,居然錯落有致地存在著大大小小的房屋樓宇。
“這裏是個地下城鎮啊!”身後的墨焰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感慨,當下很是感懷地稱讚了一番,“想不到這參天古木的密道通向之地,竟是這般模樣。”
“這裏有人居住不成?”袂央兩眼凝視著前方,卻見長街周圍的房屋房門緊閉,不見點燈,看見此狀,很是好奇。
秦晝上前走了一步,雙手背負在身後,頓了半晌之後道:“這蠱神宗該不會是隱身此處吧。”言畢,秦晝步入長街。
“之前我們打探之時,隻知道蠱神宗曾在這死澤叢林出現過,至於這地下城鎮是否為蠱神宗的具體所在,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一個冥靈輕輕地道來,話語間有些愧意。
“是我們辦事無能,還請左右護法降罪。”又一個冥靈說道。
這話一出,墨焰卻是嘻嘻笑了一聲,搖頭道:“這又怎地怪你們啦?能提供蠱神宗在此附件遊蕩的線索便已是很好的。”
“右護法不怪罪我們,那真是極好的,眼下還希望我們能從這地下城鎮找出蠱神宗殘黨的下落。”冥靈們紛紛這般說著。
隻聽墨焰嗯了一聲,繼而又是笑道:“好了,那麽此刻就各自上上心,好好尋找蠱神宗所在。”
“是!”幾位冥靈抱拳稱是。
幾人往前行了過去,跟上秦晝的步子,行走在青石鋪就的長街上,也不知道為何,袂央卻感到無盡的冷風吹過,令她覺得有些詫異。四下環顧,房屋很有秩序地分別位於長街兩旁,袂央心中犯疑起來,心道:“好生奇怪,這明明是地下城鎮,那麽到底是哪來的風?”
袂央正在這樣想著,耳畔邊回蕩的風聲卻是大了些,這更加令她感到無比疑惑。
抬眼看向前方,長街一望無際,不知道到底通向何方,在袂央的心中,她在想著,在長街的盡頭,是不是存在著一個很是邪惡的組織,是不是有一個未知的凶險在等待著她?
袂央雙拳緊握,提起心眼兒,屏住一切呼吸,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我怎地覺得我們行了好久了。”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幾許,六名冥靈的其中一個冥靈有些怯怯地說道。
袂央聽他這麽一說,當下亦是覺得很對,她蹙起眉頭,側臉看向秦晝道:“秦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條街真有這麽長麽?”
秦晝聽罷,眉頭亦是皺著,他低眉想了又想,忽而停下腳步,愣在原處。幾人看見他如此,各自臉色也是變了變,紛紛收住腳步,不再往前,也不後退。
“不對啊,這裏方才我們好像經過了的。”墨焰摸著下巴,很是詫異地打量著四周。
此語一出,眾人臉色再次一沉,袂央話音也變得有些古怪地問道:“墨焰,你說的什麽話?可別胡亂嚇唬我們。”
“我說真的,這裏適才我們真的走過。”墨焰語氣加重了些。
六個冥靈麵麵相覷,心中又驚又疑。
又聽秦晝緩緩說道:“想來是入了敵人所設的法陣了,不然我們怎地一直在原地打轉?”
“左護法,你早就發現了,可對?”這個時候,陰陽鎮魂幡中的器靈突然陰測測地說了一句,繼而隻見它渾身光芒流轉,在四下飛竄。
秦晝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我們已然兜了三四回的圈子,隻不過敵人還未出擊,我一直在尋找出口罷了。”
袂央聽秦晝這麽一說,整個人不由得顫抖了一番,驚道:“這麽說來,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眼下他們在看著我們?”
“正是如此,袂央丫頭,你可害怕?”陰陽鎮魂幡飛了一轉,隨即又飛到了袂央的身前,冷冷地問著袂央。
“不怕!”袂央咬著皓齒,堅定地說道,隻聽“錚”的一聲,袂央身後的雲笙劍脫離劍鞘,被袂央緊緊握在手中,“你們都不怕,我何怕之有?”
聽得袂央如此之說,墨焰眉目流轉,臉帶笑意,“好樣的袂央妹妹,我們可要好好對付敵人了。”話音一落,墨焰雙手結印,一道墨色火光在手中燃起,繼而化為道道光帶,朝四麵八方散去。
“嗤嗤嗤”三聲連響,猶如什麽東西被燒焦一般。袂央正在困惑是什麽東西,眨眼之後,頓時覺得地麵開始輕微搖動不止。
眾人心中一緊,紛紛握緊手中的法器,準備應敵。
隻不過片刻後,地麵再次恢複了平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墨焰摸著下巴,蹙眉咦了一聲,一雙明眸看向四周,慢吞吞地說道:“不應該啊,適才我那墨火探路,應該是觸及到了法陣邊緣的啊,可是眼下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不是敵人法陣太強硬,你那招根本不管用罷。”秦晝回過頭去,看著墨焰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那你給我探個路出來。”墨焰雙手叉著腰,把頭扭到另一邊去,他這般動作,倒像是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
雖說此刻情勢有些緊急,但袂央看見秦晝和墨焰如此,當下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念及眼下氣氛,她心中可謂是想笑又不能笑啊。
“右護法都找不出條路子,我哪裏還有那能耐?”秦晝眼神流轉之間,揚起了嘴角,伸出手來,瞬間一隻信翅鳥便出現在他的手心上,隻見秦晝對信翅鳥做了一個手勢,一道光華悄然流露進入了信翅鳥的身體之中,秦晝高舉手來,念道:“去!指路!”
秦晝指令一下,那信翅鳥雖然為木製作,但眼下竟變得像是活了一般,展開雙翅,在整個地下城鎮飛了起來。
墨焰見狀,輕輕哼了一聲,怪聲怪氣地說道:“我倒是看看,堂堂左護法能不能幫我找出一條明路。”
秦晝幹笑一聲,搖頭道:“右護法,我可是說過了,連你的那招都探不出的路子,我秦晝哪有那能耐,你們可別對我抱太大的希望。”
聽著一左一右護法說著這般話語,幾位冥靈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仿佛他們都在心中犯疑,“為何我們冥淵閣的護法是這個樣子的?”
袂央像是得知冥靈們心中所想一樣,當下單手抵著下巴輕輕咳嗽了一番,繼而走到秦晝身旁,低聲道:“秦師兄,左護法就要有個左護法的樣子啊。”言畢,她又走到墨焰身旁,用同樣的話語對墨焰說了,一時間引得墨焰幹聲笑了笑,神色有些尷尬。
“反正我們此刻都出不去,倒不如我們坐下來談談心事吧。”墨焰笑嘻嘻地撓著後腦勺,無比得意地說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要聊天?”袂央睜大雙眼,有些訓斥地說了一聲。
也在這個時候,一陣勁風襲過,卷起眾人發絲飛舞,眾人見狀,心中大震,緊接著聽見一個聲音響起,“哈哈哈,被困於此還有閑情逸致,真是難得,難得。”
“是誰?”墨焰聽見那人的話語之後,當下提高了聲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