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那門派標記屬於翼望之城之後,袂央的心情就變得極為的複雜,她無數次的百般糾集之後,又無數次的提醒自己:“翼望之城是翼望之城,烽寂是烽寂,翼望之城的立場不代表著烽寂的立場。”
她輕聲一歎,佇立在雪山之巔的她,看向前方的連綿雪山,這個時候的她,縱然周遭寒冰萬裏,她都感不到一絲的寒冷了。心情太過複雜,此刻的她就像是沒有了知覺。
身旁的秦晝看見袂央出神的目光,不由得開口道:“小師妹,我知你擔心什麽,但此事定然與神風使無甚關係,畢竟趕屍一族被滅的事情早已過去了幾十來年。”
袂央聽罷,卻是沒有緩和自己的神色,而是蹙眉道:“我想了很久,此事與烽寂的關係應該很小,我怕就怕此事與他的家族或許他的師父有關啊。”
此話落入秦晝的耳際,他也變得皺起眉頭來,道:“如若與他族人抑或是他師父有關的話,報起仇來倒是有些為難......”言及此處,秦晝又是挑眉,道:“不對啊,神風使的身世又是如何的?我隻聽說他從小便被翼望之城城主傾幽收養,興許他無甚家族也說不定,故此小師妹就不用擔心他家族與那事有關了。”
袂央依舊憂慮,“但若要是與他師父有關,那豈不是......”
“這......”秦晝一時也變得語塞起來。
寒風陣陣,卷起地麵上堆積的白雪,大雪紛紛揚揚,猶如漫天柳絮灑落下來,粘在了袂央和秦晝的發絲上。
二人靜默了良久,袂央將看向遠處千山的視線收回,對身側的秦晝道:“秦師兄,既然我們都到了宸極宗,倒不如先辦正事吧。”
秦晝先是一愣,繼而隻好點頭答應:“現下多想也無用,再好好找些線索,如若趕屍一族被滅一事真是翼望之城所為,到時候秦師兄定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秦師兄。”袂央很是感激地說道,頓了頓之後,話音一轉,“秦師兄,已然到了宸極宗,我們該從何查起?”
袂央話音一落,隻見秦晝手心光芒一閃,兩隻信翅鳥頓時出現在他的手中。
“信翅鳥!”看見秦晝手中兩隻撲閃著翅膀很是逼真的信翅鳥,袂央不由得驚聲喊道。
“正是信翅鳥。”秦晝一邊說著一邊將一隻信翅鳥遞給袂央,“這信翅鳥不僅具有送信的本領,它尋路的本領也尤為一絕。”
袂央點頭,將秦晝遞來的信翅鳥好好地接住,信翅鳥輕立於袂央的手中,端詳著信翅鳥道:“它能助我們在宸極宗尋找那片迷蒙之氣嗎?”
前幾日秦晝曾得到情報,說是宸極宗某一處的天空漂浮著一團古怪的迷蒙之氣,那像是某種奇獸隱藏在宸極宗才導致的氣息。
聽袂央這麽一問,秦晝連連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在這兩隻信翅鳥上稍微添加了一些法術,隻要前方有什麽奇珍異寶抑或是飛禽鳥獸的存在,它們就會往那些方向過去。”
“這樣便找尋到那股氣息的具體位置嗎?”袂央又是一問,她眼神流轉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繼續問道:“但是這宸極宗奇珍異寶、飛禽鳥獸自然很多,到時候會不會令信翅鳥亂了方向?”
“這個問題問的倒是好啊。”秦晝揚起嘴角,看著手中的信翅鳥道:“小師妹放心吧,這信翅鳥我施加的法術隻能令他們尋找到這宸極宗上最高級的奇獸,抑或是仙草什麽的。”
袂央這回終於聽明白了,心中的疑惑也被快速地解開。
這個時候,秦晝的話語又在耳畔邊響起,“你隻需撥弄信翅鳥後尾的開關按鈕,它自會開始尋徑,如若你想讓它停下來,把機關按鈕關了就是。”
“這個我知道,當年在雲璣派的紫亦崖,秦師兄便是拿信翅鳥給我送飯的,那個時候我便知道如何使用這信翅鳥了。”
秦晝聞言如此,又是一笑,“那便好了,小師妹冰雪聰明,學什麽都快。”
袂央也不禁莞爾,兩人看向這茫茫雪山,宸極宗的建築遠在五裏之外,他們立在雪山之巔上看著宸極宗宛如冰雕般的建築,袂央卻道:“秦師兄,倒不如你我二人分開尋找那迷蒙之氣,如何?”
秦晝聽罷,先是一怔,繼而思忖之後道:“小師妹,這分開執行雖能減少尋徑的時間,但若是發生什麽事,互相也沒什麽照應,這裏雖離宸極宗正門相隔五六裏,但平日裏巡查的宸極宗弟子也常到這些雪山上來。若是這般,到時候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又怎麽向閣主交待?”
“秦師兄,都好幾年了,你還這般不放心我,宸極宗巡查的弟子奈何不了我,除了宸極宗某些特為高級的弟子,以及宸極宗的掌門,其餘的宸極宗弟子,我袂央自是不怕的。”袂央胸有成竹地對秦晝說道:“秦師兄,可別小看我了。”
秦晝聽袂央這麽一說,眼神變得憂鬱起來,“我知你性子有時候很執拗,別人不讓你做的你定會偏偏去做。隻不過小師妹,這寒冰四處,對你的身體可是無益,除了生怕你被宸極宗的弟子發現之外,我還怕你體內陰毒發作啊。”
“秦師兄!”袂央又重重喚了一聲,“都說了宸極宗弟子我不怕,而那體內的陰毒發作......咳咳,哪有這麽容易發作的?要是三年之前到這裏,我陰毒發作那是自然的事,然後三年後我修為也有所長進,不是特別寒冷的冰雪,我體內陰毒不會如此輕易發作的。”
秦晝一時無話,隻是擔心地看著袂央。
袂央見他如此,又補聲說道:“就算發作,我也會念上幾遍玄火咒,到時候體內的嚴寒定然會得到緩解,秦師兄,你就放心吧。”
秦晝搖頭,“我若是一直忤逆你,你也隻會繼續固執下去,小師妹,那麽我們就分開執行吧。”秦晝說完,向袂央走來,遞給袂央一個精巧的白玉瓶,“這裏麵裝得有十粒火焰丹。”
袂央接過白玉瓶,雙目也睜大了些,好奇問道:“這火焰丹是什麽?”
“這火焰丹是我獨家煉製的丹藥,名字興許難聽了些,但你秦師兄就是這個水平了,名字什麽的無所謂,主要是功效不錯啊。”秦晝輕聲咳嗽後,又道:“要是你體內陰毒發作得不得緩解,便服用一粒火焰丹,對於體內寒毒的解除,這火焰丹多多少少是有些效用的。”
“秦師兄有心了,再次謝過。”袂央抱拳一謝,很是感激秦晝送她那一瓶火焰丹。
秦晝嗯了一聲,“都是自家人,還一直謝謝來謝謝去,倒真是生分得緊,小師妹,我也不多說什麽,一切小心吧。”
秦晝把話說完後,撥弄著自己手中的信翅鳥,那信翅鳥一聲輕啼叫,轉眼撲閃著雙翅飛了起來,在秦晝周圍打轉。
“走吧!”秦晝對信翅鳥輕聲說了一句,那信翅鳥便開始尋徑起來。
“小師妹,我們便分開執行吧,到時候若是遇到什麽緊急狀況,抑或是尋到了什麽的時候,你就燃放煙花箭,到時候我定然趕來與你會和。”
聽秦晝這麽一說,袂央重重點頭,“知道了秦師兄,你也小心為妙。”
兩人言畢,各自分開行動,看著秦晝走遠的身影,袂央照著秦晝的樣子撥弄著手中的信翅鳥,還未打開機關,袂央便感應到一陣熟悉的氣息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