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犼在完成變化之間,先一步吼叫出來,形成凝聚的音波,驟然砸在高峰的腦門上,高峰猶如被錘子敲打一般,整個人昏昏沉沉地向後退去,不等他摔在地上,黃犼噠噠噠地邁著巨大步伐,驟然衝到高峰麵前,雙手拳握,驟然向高峰的腦門敲過去。
雙方還有一段距離,黃犼的怒吼也隻對高峰一人有效,一隻穿著精致船頭皮鞋的大腳突然跳踩在高峰的肩頭,卻是豁牙。
“三爪,後退……。”豁牙吼出這番話,扔下步槍到高峰懷中,猶如跳蚤一般彈跳起來,揮起獠牙刀爆發出全身的氣力向黃犼斬下。
此刻,豁牙內心極度的驚懼,黃犼的形象太過駭人,又是普通部落勇士永遠不敢仰視的庇護者,讓豁牙有了比麵對恐怖死神更重的壓力,但這一刀他還是斬了出去,無怨無悔的斬了出去。
眼中隻有刀鋒,豁牙心中在也容不下任何東西,什麽五長老,什麽肉香女,什麽恐懼,什麽死亡,他全都忘得一幹二淨,就在這一刻,他的勇士之心複燃。
刀鋒與黃犼的雙拳碰撞,堅固的獠牙刀猛地一震,從豁牙手中刷地飛了出去,翻滾中斷裂成兩截,而黃犼的雙拳卻依然向高峰落下,對豁牙這隻小蒼蠅壓根就不打算理會。
“呀……。”豁牙在半空本來在沒有辦法,但他不願意放棄,這一次說什麽都不願意放棄,他認為高峰給他的一切,讓他永遠無法報答,除了這條命之外,驟然大喊一聲,扭腰翻身,雙手撐在黃犼砸下去的拳頭上,猛地抬腳踹向黃犼的麵門。
這閃電似的一腳隨著下墜的拳頭,不由地向下落去,黃犼也下意識的揚起頭,正正踹被踹在頸子上,讓黃犼再次爆發怒吼,即將砸到高峰的拳頭猛地上翻,一把抓住豁牙的上半身,發出怒吼,狠狠地摜在地上。
咚地悶響,豁牙不知生死的身軀在地麵卷成一團,映入高峰的眼中,腦中混沌的茫然瞬間消失,在黃犼抬起大腳朝豁牙跺下的瞬間,右手如輕煙掠過步槍的槍栓,槍栓跳動的同時,手指已經摸到扳機,在槍栓完全複位瞬間,扳機便已經觸動,長長的火舌宛如彗星的軌跡,閃現在槍口之上。
震耳的槍身中,火點甚至連劃過半空閃耀的時間都沒有,便紛紛灌如黃犼的腳踝小腿之上,步槍就算再爛,威力也比手槍大得多,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十米,相當於將最大的威力和作用力爆發出來。
無數血點在燦爛的黃毛中間爆射,黃犼整個身子猛地顫抖,跺下的右腳一個踉蹌,驟然向後退去,但紛亂的流彈卻從黃犼的小腿蔓延到大腿,又向小腹蔓延,猩紅的血水仿佛噴泉一般,在他身上濺射出來,黃犼在慘嚎中,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
至始至終,高峰手中的步槍都牢牢地將黃犼鎖定,不管黃犼怎麽動彈,子彈全都射在他的身上,即使他身上的肌肉纖維比鋼絲還要結實,即使他的皮膚比鋼板還要堅硬,但在步槍子彈的穿鑿下,依然疼痛難當。
就在黃犼倒下的瞬間,高峰刷地衝了上去,三個跨步驟然跳起,鋸齒軍刀在槍口上抹過,牢牢卡在連地下人都不知道怎麽使用的槍管卡槽上,當他如獵食的猛禽,向黃犼撲下的瞬間,槍口上的軍刺在火光中閃過隱隱光澤。
這一切都被斷魂看在眼中,第一次對地下人的武器有了敬畏的評價,同時也對高峰有了忌憚之心,到目前為止,高峰隻是用普通的武器作戰,還沒有真正顯示過能力,他也不認為高峰是被豁牙救下的,誰敢說高峰沒有底牌呢?
軍刺猶如閃電刺在黃犼寬厚的胸口之上,吱嘎地異響中,卡在肋骨之間的縫隙中,即使黃犼暫時沒有了反抗力,一身皮肉也不是普通冷兵器能奈何的,哪怕高峰對準的是他的心髒,但在刀鋒刺入肌肉的瞬間,肌肉便如鋼板一般將刀鋒卡主,滑落到一邊,
軍刀卡在骨頭中間,黃犼猩紅的雙眼瞬間鎖定在高峰的眼神,那長出獠牙的大嘴突然張開,就要向高峰發出震耳的音波。
“混賬,我讓你吼……。”高峰同樣雙眼血紅,死死地盯著黃犼不甘而憤怒的眼睛,大聲叫喊著,扣動扳機,跳動的槍管被軍刺固定在黃犼的胸口,震耳的槍聲裏,濺射的鮮血猶如倒飛的瀑布成環形向四周散射,將高峰全身都澆透。
“放過我……。”黃犼在劇烈的痛楚中,感受到死亡的降臨,不由地大聲哀嚎,哀嚎聲中,全身都在顫抖,雙手僵硬的向高峰抓去,但在持續跳動的槍管中,一點點被抽幹了力氣,最終隻能停留高峰的腳踝之上,猶如祈禱。
跳動的心髒在劇烈的火力射擊下,猶如鏤空的蜂窩煤,黃犼眼神散亂而驚懼,張開的嘴裏嘀嘀咕咕對高峰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語,帶著氣泡的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出來,在下巴上掛著烏黑的血漿,胸口每一次起伏,就像液壓器一般,抽出大片大片的血水,很難相信,之前和高峰差不多高的黃犼身上有這麽多的鮮血。
不管怎麽樣,黃犼死定了,此刻是他最後的彌留,扔下打空彈夾的步槍,高峰緩緩地轉身,看向地上一動不動的豁牙,剛才那一下,不管換做任何人,恐怕都難逃毒手。
此刻荒人顯鋒和天爪的戰鬥還沒有結束,雙方都不是很好,吸收了大量的粉色霧氣,天爪身形僵直而走形,再也不能圓轉自如,一舉一動就像關節死板的機械人,而荒人顯鋒受到高峰的暗算,情況比天爪還要糟糕,雖然顯鋒伽羅的身體強悍,即使大口徑手槍也不能洞穿,傷口卻不能快速的收口,隨便動動,都會有大量的鮮血流出來。
持續的失血讓荒人顯鋒臉色蒼白,搖搖晃晃的有不支的狀況,終於失去了勝利的信心,黃犼在地上回光返照的痙攣,讓他對死亡充斥著恐懼,當他又一次逼退了天爪之後,竟然反身想要逃走。
“留下吧……。”身後卻不知何時出現一個獨眼疤臉的男人,正是趕過來的填滿,在他大吼聲中,雙拳驟然揮出,攪動暴虐的氣流,猶如旋轉的鋸齒向荒人顯鋒衝撞過去。
“做夢……。”荒人顯鋒奈何不了天爪,是天爪本身就是顯鋒,但天滿的半步顯鋒對普通的庇護者無敵,對上顯鋒依然不夠看,聲勢浩大的能力在那蔓延的粉紅霧色麵前,猶如一陣清風,隻能吹散,卻不能傷到顯鋒分毫。
“死吧……。”強大的壓製效果向天滿籠罩過去,天滿的身形不由地僵直,猶如鷹爪的手指便向天滿的麵門抓下,能摧毀石頭壘砌地堡的荒人顯鋒,絕對能在一擊之下,要了天滿的小命。
在場除了高峰之外,恐怕沒有人知道,天滿屬於罕見的雙性伽羅,當然不是性別,而是能力,猶如與高峰相逢的那個夜晚,天滿的腰部猶如對折,驟然坍塌,躲過這致命的一爪,就在荒人顯鋒落空的瞬間,天滿猶如鴕鳥似的,錯步與他相交,非常猥瑣的拍在荒人顯鋒的屁股上。
下一刻,荒人顯鋒竟然驚訝的捂著屁股,詭異而古怪的望著竄到身後的天滿,似乎對天滿嗔怪,但天滿這一巴掌可不隻是占了人妖的便宜,天爪正向人妖追過來,像隻人形螃蟹揮舞著兩支大爪子,要將其撕裂,而人妖則感到屁股上的酥麻變成了麻木,竟然再也不能移動雙腿,不由地尖聲大叫。
“不要殺他……。”一個人驟然出現在天爪和人妖之間,天爪抓向人妖後背的利爪險險的停在高峰的鼻子尖上,下一刻,高峰便轉身饒過人妖,截斷了他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