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後,高峰便沒有被要求強製性的去學習那些所謂的上流禮儀,但身邊卻多了一個小尾巴,惑星。
翠柳城現在名義上隻剩一個家族掌管,便是月曇家族,所以高峰能夠隨意走在翠柳城的街道上,隻要身邊帶著惑星。
對於惑星,高峰保持著不冷不熱的心態,前世的記憶深深地影響著他,他並不接受這個時代的婚姻方式,在這個時代,女人隻是男人的從屬物品,隻要男人足夠強大,可以不受限製的得到更多的女人。
高峰記憶中的菲兒早就不知道消失在何方,所以他可以說服自己接觸其他的女人,但不意味著他想接受一群女人,目前為止,他心中已經有了愷月,這就足夠了,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但他也不排斥惑星跟著自己,惑星是個很懂事的女人,一言一行自然而雅致,有她在身邊,猶若沐浴春風的輕鬆與寫意,偶爾看到她凝神的側臉,也會感到一絲心跳的觸動。
行走在哥特建築風格的街道上,高峰敏銳的觀察者主流世界的一切,了解他所欠缺的情報與知識。
對於荒野人來說,能夠走進絕望堡壘,堂堂正正的站在翠柳城裏就是一種了不得的成就,就像前世的環球旅遊一般讓人羨慕。
高峰卻在翠柳城裏看出一些,其他人早就看出,卻一直忽略的東西。
就他了解關於翠柳的傳說,都被比喻成天堂,在高峰眼中,這裏未必能強過北龍峽穀,隻因為這裏的人文麵貌都沒有天爪部落那般朝氣蓬勃。
在翠柳城,各種商業活動相對比較發達,城市的居住著多是手工業者和小買賣人家,剩下的則多是庇護者的仆從和傭人,另外便是家族武士的親屬以及城市的管理人員。
走在街道上,能看出這裏的繁華與富裕,很多人穿著華麗而繁瑣的服侍,盡可能的把自己打扮成孔雀的樣子,很多裝扮風格都有著低俗與腦殘,但人們卻樂在其中。
富裕的階層占據人口的十分之一,剩下的一大半都是中產階級,他們的服侍更加的簡練,行色匆匆,生活節奏要比荒野快,一個個麵色紅潤,看起來營養充足。
剩下的便屬於貧民階層,在這裏,貧民數量也不少,多被劃分到北部區域,北部區域也是最靠近絕望堡壘的區域,當日荒人攻入翠柳城,最先遭殃的是這裏的貧民,雖然沒過多久便被驅趕出去,依然造成了難以忽略的損失。
死傷一定數量的貧民,換來一場史詩般的大勝利,勝利者舉杯慶祝,無產階級在屍堆中痛哭,這便是崔流城的真實摸樣。
行走在街道上,高峰悠閑地打量周圍店鋪,一個個衣衫襤褸的貧民們為了一天的飯食,努力的接受剝削和壓榨,便覺得索然無趣,因為他看不出麻木的貧民有改變自己生活的希望與決心。
“翠柳建立的初衷,隻作為絕望堡壘的家屬居住區,絕望堡壘原是家族領地的分界線,是荒野的唯一進出口,荒野中除了原本的土著之外,剩下的都是曆年來的罪人流放之地,按照初代伽羅定下的規矩,每一個人都是寶貴的,除戰爭之外,其他人不能輕易奪走別人的生命,流放成了唯一的懲罰標準……。”
惑星清麗柔嫩的嗓音低聲在高峰耳邊述說,高峰則若有所思的點頭,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初代伽羅該是怎樣一個人物?竟然有如此龐大的胸懷,立下的規則在幾百年之後還有人遵守?
“一開始隻是流放普通人,他們在絕望堡壘得到一定的補給後,消失在荒野,那時的荒野更加貧瘠,也更危險,每天都有大量流放者雲集在絕望堡壘之下哀嚎死去,後來流放的人多是地下人的俘虜還有叛徒,幾次地麵戰爭結束之後,總會清算一批人,這些人都是在戰爭中投靠地下人為地下人提供糧食,換取家族延續的伽羅,大概有三十萬俘虜和五十萬叛徒流放進荒野,後來也沒有人統計了,隻要被確定有罪,全家老小都會被流放到荒野……。”
惑星就像一本活的百科全書,就翠柳城的曆史為高峰講述了整個荒野的來由,也讓高峰對荒野形成的曆史有了最直觀的了解。
“這麽說來,荒野曆年來流放的人口不下於兩百萬嘍?”高峰沉聲說道,讓惑星清雅的臉蛋露出一絲詫異,她沒有想到,高峰的腦中竟然有百萬這個概念?之前她說出三十萬和五十萬的時候,還在擔心高峰不知道怎麽相加。
“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荒野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實際人口應該在五百萬到八百萬上下,可現在,就算整個荒野的人口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五十萬,算上這次的絕望戰役,荒野人口至少會下降兩成到三層,到了明年這個時候,人口還會持續下降,最終的損失恐怕會超過五十萬……。”
說出這番話,高峰想起卑躬屈膝的顯鋒伽羅遲葉葉,還有無數單身逃向中部荒野的荒人,以及無數被掠奪了物資和糧食的部落人口,他們熬不過這個冬天,大量物資和食物被荒人扔在大營,而大營的物資多數歸絕望堡壘,南部部落長老會也隻能分到一些殘羹盛宴,他們不可能有太多的食物去救濟其他的部落。
被荒人拋棄的部落人將會淪為浪人或契奴,就算借機發展的天爪部落都不可能救濟太多的人口,隻是一個黃犼部落,便將胃口撐到了極限。
可以預見,在未來整個荒野都將陷入戰火之中,為了食物的戰爭,沒有資源的人將會聯合在一起,向還留存資源的部落發起攻擊,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都有一線生機,勝利了,就搶奪別人的食物,失敗了,將或作為俘虜成為契奴。
“荒野的東部是沉淪山脈,那裏是以前的古戰場,擁有詛咒之力,凡人進去都會虛弱,繼續向前皮膚會腐爛,頭發會脫落指甲也會消失,沒有人能活下來,就算伽羅也不可能會活下來。
荒野的最西方是哀嚎平原,那裏遊蕩無數惡鬼,它們全身黢黑,喜歡在夜晚出沒,就算萬人的軍隊,遇上它們也會化作枯骨,最喜歡以人血為食,是荒野的噩夢。
最北部的區域是神秘冰原,那裏常年都在冰雪覆蓋之下,溫差變化神秘莫測,流竄的寒流能在瞬間將人凍成冰雕,沒有人願意到那邊去,就算最抗寒的伽羅也會被凍死在那邊……。
荒野不可能再有擴寬的餘地,狹小的區域養活不了太多的人口,幽明大人知道您在荒野中沒有前途可言,所以才願意付出代價代價幫您成立家族,隻要有了家族,您和您的後代就不用再受荒野貧瘠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