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黑暗紀
字體:16+-

288 未來的圖畫

“一定很涼快……。”高峰肯定的說道,便將手中的巨斧扔了出去,直直向炸彈沒破口的地方撞去,十拿九穩的一下卻因為斧子柄先撞到外殼,反彈了出去,在當的巨響聲中,高峰仰頭看著從自己頭上飛過去的斧頭。

斧頭尚在半空,高峰舉起左手,出現一根快速飛長的金屬利刺,宛如匹若曹撒出驚天大謊而增長的鼻子,飛快向斧頭追去,疾光電影一般,鋒利的利刺狠狠地撞在斧頭之上,叮地脆響聲中,彎曲出巨大的弧形半圓,而那最鋒利的刺頭,就像被大錘子錘過一般,變成重重疊疊的流星錘。

“怎麽會這樣?”高峰鬱悶地看著撞進一堆廢銅爛鐵當中的斧頭,明明都是從身體外層金屬分裂出去的,為什麽不能收回?這是高峰最大的疑問,若是能放能收,他豈不是遠近皆宜?

“是太硬的關係麽?”高峰仰頭看著半彎的金屬利刺,金屬利刺快速的溶解,縮回到身邊的金屬甲胄中間,望著半杵在廢鐵堆裏的斧頭柄,右手一抖,刷出一條十多米長的金屬鏈子,嗖地飛上半空在頭頂上轉著碩大的圓圈,接著飛到斧頭上方,套環一般,將斧頭柄牢牢套住,猛地拉拽。

最終高峰不得不承認一點,一旦離了手,金屬就不再被他給掌控,重量也會變得不同,說起來,他的新手段還是不能得心應手。

不過高峰心中並沒有遺憾,至少他的抗擊打能力得到了提升,一般的武器對他不會再造成傷害。

全身甲胄的高峰宛如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一個勁兒的折騰著各種能力,巨型炸彈剩下的半截彈殼被他以無窮的精力折騰的支離破碎,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廢鐵被高峰斬成碎片。

流星錘,長槍,雙手大劍,狼牙棒,三尖兩刃刀等等,隻要高峰記憶中有的東西,都變化了出來,一直到塔洛小心的站在高峰不遠處大聲喊道:

“是大人麽?”

高峰被塔洛驚醒之後,才發覺不妥,他不知道怎麽處理身上這層甲胄,心念一動,猶如液體的金屬從他身上快速流下,在地上堆砌出一座銀光燦爛的小山峰,等高峰的感知從金屬小山上收回,便切斷了他和金屬之間的聯係,他還是以前的他。

“咳咳,讓他們都回來了,沒事兒了……。”

高峰看到周圍的狼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掩飾性地咳嗽了幾句,讓塔洛將其他人撤回來,在塔洛轉身去忙活的時候,高峰才開始想到,他們是在哪兒找到的這枚炸彈?

這應該是一枚掩體粉碎機,是專門用來拆除地下掩體的巨型炸彈,可以作用到幾十米之深地下的混凝土工事,也就是說,能找到這枚炸彈,本身就是一個奇跡,畢竟,在幾百年之後,誰知道地下到底會有什麽?

塔洛去招呼親奴返回部落,高峰沒有人詢問,將這件事放在心中,留下腳邊的金屬堆,走到剩下的半截炸彈外殼上,再次融入進去與之前一樣。

這次高峰沒有再玩出花樣,將一堆堆銀光閃耀的金屬分離出來,在地麵堆積成一堆,卻是比冶煉的速度要快太多,簡直就是作弊。

先行回來的契奴在高峰身後看到這些金屬,喜得抓耳撈腮,隻想他們會有更多的鐵犁加入耕種計劃,到時候他們的工作就會輕鬆一些,但高峰卻在想,如果所有冶煉都靠他一個人,一旦他不在了,所謂的文明崛起就是一場空幻泡影,沒有基礎,就算樓高千仞,也會崩裂坍塌。

“大人,全都做成犁頭吧,我們將所有的土地開墾出來……。”

塔洛驚喜的手舞足蹈,對身邊一堆金屬堆愛的不得了,摸摸這個,親親那個,很不能抱著這些鐵疙瘩睡覺。

“不用太多,打造一百二十個犁頭就夠了,剩下的要做成鋤頭和鐵鍬……。”

高峰望著麵前這堆金屬皺眉說道,心中卻對荒野的貧瘠感到煩躁,有了金屬還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多的物資和原料,目前來說,完成耕作之後,最大的任務就是水源。

他永遠忘不了北龍峽穀淙淙不絕的溪水,清澈的溪水曾經被鮮血玷汙,等戰事結束之後,依舊是生命不可缺的源泉,而部落下一步想要種植更多的糧食,就必須保證水源的供給,這就涉及到下一步的計劃。

不比甜水井,那裏有源源不絕的地下水供應到地麵,部落之內隻有幾十口味道苦澀的井水,平日提供人口和牲口的飲用還能保證,若是抽出去澆灌,就有些不靠譜了,所以落雪在荒野才這麽重要,隻因為,隻有落雪才能帶來澆灌作物的水源。

一百二十個犁頭如果順利,隻需要五百人就能完成以前一倍麵積的土地開墾,隻是指望靠天收成的話,高峰相信,種出養活三千人吃一年的沙棗是沒問題的,但他並不滿足,若是能夠正常的澆灌又能怎麽樣?

沙棗本身不需要太多的管理,就能生長成活,若是精心管理,又會是什麽樣子?

這一切都讓高峰心中湧起強烈的衝動,想要親自試試,試試他的想法,若是真的能夠實現,說不定……。

種植和播種的工作,在大量鐵犁出現之後,沒用多久就完成的差不多了,但親奴們的工作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比以前更加忙碌,部落中燃起的炊煙嫋繞盤旋,炊煙之下的木工作坊裏鋸木的咯吱聲,還有敲打的撞擊聲,讓安靜的部落鳴奏出熱鬧的交響曲。

圍牆上空無一人,大門口進出的人卻實在不少,從各自居所走出來的親奴,推著小推車,打著哈欠向外麵的荒野走去,出了大門,就能看見一望無際被開墾出來的田地,親奴幾乎將每一寸能利用到的土地都利用到了,除了留下一道進出大門的道路,再也看不見任何荒廢的土地。

不管是肥沃的,還是不肥沃的土地,都按照高峰的意思開墾出來,以前是浪費了人力也未必有多少收獲,現在因為鐵犁的出現,省時省力。

開墾出來的田地縱橫交錯,換做以前,高峰絕對認不出這裏就是黑爪部落。

從大門走出來的親奴門推著小車,拿著鐵質的工具,到以前最適合種植沙棗的凹地邊,便在各自組長吆喝下忙碌起來,他們跳進凹地用鐵鍬將下麵的泥土和陳年的根須挖出來,扔到頭頂的地表上。

上麵的親奴則用藤條筐將泥土扔進小推車,小推車裝滿之後,便發呻吟的吱呀聲,向更遠處圍牆邊上的空地堆積的土山而去,在土山不遠處,一座小山丘被人掏空,改造成土窯,一塊塊混合泥水和牲口尿液的大方磚被送入土窯等著煆燒。

水源緊缺不代表一點都沒有,高峰不能保證所有田地的灌溉,擠出一點地下水用來燒製泥磚沒有任何問題,沒有人知道高峰到底要幹什麽,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幹涉高峰。

高峰就像一個塗鴉的孩子,按照自己的構想隨意塗抹心中的筆畫,每一個窪地都是未來的水窖,挖取水窖的泥土可以煆燒成土磚,土磚可以作為水窖的保護層,防止水源溜走,若有多餘的,還能建設成暗渠,在荒野的地下修建出一條從甜水井過來的飲水渠道,若是那樣,說不定他真的能將黑爪部落建設成翠柳城一樣的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