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爪的一番打算都是以高峰離開部落為前提,他已經決定要在熟悉的西部荒野重新掌握權力。
“天爪大人,天爪大人……,是我……。”
就在天爪和惑星說話的時候,遠處傳來二長老的呼喊,天爪不耐煩地轉身,卻看到二長老站在幾頭沙駝麵前委屈的看著他。
“大人,現在要打仗了,您就讓我回來吧,這些天我把每一頭畜生都照顧的很好……。”
二長老的形象不是很好,蓬頭垢麵不說,腳上的鞋子還沾著牧畜的糞便,身後的沙駝不時調皮的勾著脖子,在二長老身上嗅著,似乎二長老有它們喜歡的味道,周圍的親奴卻知道,是因為二長老的身上有沙駝的尿味兒,讓沙駝以為二長老是小沙駝。
看到二長老,天爪才想起來自己將他貶去管理牲口,想到在部落裏,他和高峰兩級分化,真正能算作心腹的,除了紅石之外,就隻有眼前這個寒酸的家夥,心頭一軟,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嗚……。”長長的號角在隊伍中間吹響,接著一排巨大的號角同時鳴奏悠長而蒼涼的號音,部隊終於可以出動了……
天爪部落的隊伍從集結到出征,都在荒人斥候的眼中,滿頭和橫蠻等人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也讓滿頭放棄了再次發兵征討高峰的想法,就在地犰部落,巨大的圍牆接近完工,隻有幾十米的縫隙正在做最後的合口。
一旦圍牆完工,滿頭就可以安枕無憂了,依托圍牆和峽穀兩邊的攻勢,就算兵力躲過他們數倍也能穩如泰山,可惜高峰和天爪都沒有留給他太多的時間。
此刻天滿的狀態不錯,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這也是顯鋒伽羅剛剛提升不穩定的必然結果。
在滿頭奢華的帳篷中,滿頭真嚴肅地看著下方跪成一排的荒人,有荒人戰士,也有荒人的長老,他們都有著同一個身份,遲葉葉部落屬下。
“遲葉葉大人重傷而死,我很悲痛……。”
沉默了很久,滿頭嗓音沙啞地說出這番話,讓在場的荒人人人悲戚,其中幾個荒人戰士抬頭,看到滿頭眼神中的血絲和壓抑地憤怒,想到遲葉葉和滿頭的關係,不由地對滿頭也多了幾分感激。
“遲葉葉是我最親密的人,這一點沒有人不知道,你們應該知道的最清楚……。”
剛剛說出遲葉葉的死訊,滿頭話題一轉,扯到了他和遲葉葉的關係上,兩人的關係是公開的秘密,下麵的荒人一起點頭,表示讚成。
“遲葉葉走了,但你們還在,遲葉葉的部落還在,我也還在……。”
這句話一出,荒人戰士還不覺得什麽,幾個心思機敏的管理者全都色變,一起抬頭看著滿頭。
“遲葉葉走了,我很痛苦,痛苦化作我的力量,現在我也成了顯鋒伽羅,可惜,遲葉葉見不到,要是早知道,需要用葉葉的生命來換取我的力量,我情願不要成為顯鋒伽羅……。”
假裝傷感的感歎,出位的表演,還有蕭瑟的神情,讓在場的腦袋簡單的荒人戰士人人感激,同時也為滿頭成為顯鋒而感到震驚,這意味著,就算遲葉葉身死,滿頭依然掌握著西部荒野的荒人大勢。
“葉葉走了,你們有什麽打算?要是不嫌棄,可以跟著我,我就像遲葉葉還在的時候照顧你們,畢竟,她是我最親的人……。”
最終,滿頭打出了遲葉葉這張牌,向下麵的荒人攤牌,也是向遲葉葉擁有八千戰士的部落攤牌。
“滿頭大人對我們實在太好了,在這個時候還願意收留我們,真是大好人啊……。”
荒人戰士們還在思索這話的意思,一個管理者突然放聲大哭,漲紅臉頰一邊哭,一邊大聲嚎叫,全是說著滿頭的好。
他這麽一說,其他的管理人員也紛紛向滿頭表忠心,讓滿頭的嘴角掀起一絲微笑,但眼神和剛才一樣悲痛。
“可是……,遲葉葉大人曾經指定過繼承人,說是等繼承人長大之後,就會將部落交給他……。”
在場有荒人戰士抓著腦門疑惑地說道,滿頭的臉色頓時鐵青。
“不是還沒有成年麽?再說遲葉葉大人當初指定的繼承人有三個,誰先成為顯鋒,誰才能繼承部落,現在還早的很,指不定吃飯噎死,喝水嗆死……。”
管理者之中一人看到滿頭臉色不愉,趕緊插話,其他人全都點頭附和,讓荒人戰士抓著頭皮呐呐地笑了一下。
滿頭將這個沒眼色的家夥記在心中,不管是吃飯噎死,還是喝水嗆死,一定會有這個家夥一份的。
“我隻是代為管理,你們不要想太多,我和遲大人的清分大家都看在眼裏,我不會做出吞並的勾當,你們都記住了……。”
為了暫時安撫這些人,滿頭不能大開殺戒,他能殺掉一個兩個,不能殺掉十個一百個,但他的目的可不是真的照顧,遲葉葉是死在他手裏的,遲葉葉的部落他也必然會吞並,到時候隻要隨便找幾個借口,清理麵前幾個沒眼色的家夥就夠了。
“滿頭大人,天爪部落動手了……,正在攻打您部落駐守的山頭……。”
突然有人從外麵衝進來,大聲向滿頭宣布壞消息,在他出口瞬間,整個人驟然四分五裂,崩碎的血肉尚在空中漫卷,便化作飛灰吹到了帳篷外麵。
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消失在麵前,讓管理者和荒人戰士們一起心悸,這就是顯鋒伽羅的手段?管理者們暗自慶幸,沒有給滿頭鬧眼子,荒人戰士們則為滿頭的強大暗自心悸。
“慌慌張張,成什麽樣子?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算他們攻破一個山頭又怕什麽?我們的兵力比他們多,我們的庇護者比他們多,隻要打退了他們……。”
滿頭情緒激動,口水四濺的將當場這些人鼓氣,在場這些人也將滿頭的話當真了,卻沒有想到,滿頭反應這麽大就是因為心虛。
滿頭一直都沒有告訴他們,糧食缺乏的真相,害怕下麵的荒人戰士炸營,本想成為顯鋒伽羅之後,親自帶領大軍去收拾高峰,現在天爪部落出現問題,讓他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你們下去,準備支援,我們一定要將天爪的囂張氣焰打下去,通知所有部落我成為顯鋒的消息,讓他們知道,就算沒有遲葉葉,我滿頭依然能壓住天爪……。”
這就是去遲葉葉化,滿頭要逐漸消除遲葉葉在荒人中的影響,將自己的地位抬高,隻是他沒有想明白一點,遲葉葉不僅僅是顯鋒伽羅,還是戰勝過橫斷的顯鋒伽羅,在荒人心中的印象強大無比,而打敗遲葉葉的高峰,在荒人心中更是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士氣就是這樣,此消彼長,荒人在連續的失敗下,已經沒有了勝利的信心,唯有滿頭還沉浸在虛無的強大之中,認為自己不可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