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多少契奴?”
滿頭意氣風發的站在僵硬的屍體上,在他腳下,無數屍體陳橫累疊,不時能看到一顆顆人頭在地麵上翹出來,表情猙獰而怨毒,仿佛詛咒,但滿頭卻毫不介意地踩在人頭的臉上,微笑著對身邊苦著臉的哈魯詢問。
就像滿頭所預料的那樣,麵對十五米高的圍牆,天爪部落也一籌莫展,他們沒有辦法爬上來,自然也沒辦法進入西部荒野,滿頭感覺,整個西部荒野還是屬於他的。
“還有四百多人,都是幹活最賣力的一群人……。”
哈魯緊張的回答,他感到一絲部隊,整個人又陷入顫抖之中。
“將他交給那些契奴,告訴他們,是這個家夥出的主意……。”
滿頭二話不說,就將哈魯的命運送到契奴手中,滿頭的命令得到執行,在哈魯淒慘的嚎叫中,兩個強壯的荒人戰士將他拖拽著向圍牆下走去。
“這種東西也配站在我身邊?哼……。”
滿頭對哈魯的嚎叫聲充耳不聞,冷哼一聲便不再去管,身邊陪同的管理者們人人色變,卻不知道滿頭為什麽要殺掉哈魯。
“我是強大的伽羅顯鋒,我身邊的人也要注意形象,哈魯那個家夥竟然在我麵前尿濕了褲襠,像這種家夥最讓人惡心,你們要注意一些……。”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滿頭難得向身邊的人解釋了幾句,讓所有人都產生一種荒謬感,哈魯被滿頭處死,竟然是為了一泡尿?
就像一場荒誕劇,天爪部落取得大勝後依然和滿頭部落對持,他們沒有攻城梯能夠攻破那座圍牆,而滿頭卻因為失去大量契奴,緩解了糧食的壓力。
天爪想要依靠自己解決戰鬥的想法落空,戰場重新回到以前的軌道,而且比以前更加惡劣,紅石估算過,想攻下圍牆,在擁有一萬多守軍的滿頭手下至少要損失七成以上的兵力。
之前攻打山頭,擁有七千兵力的天爪已經損失了百分之二十的兵力,若是再損失七成兵力,近乎於精銳全滅,這是天爪部落不能接受的損失。
同樣,就像橫蠻他們所說的那樣,滿頭葬送了幾乎所有的契奴,荒人進入西部荒野取得的所有戰果一戰而滅,加上他們的部族本身還在高峰駐守的山穀後麵,很可能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注定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事,就在滿頭為防住天爪部落而得意的時候,圍牆之上無限高的陰霾天空出現了一個小黑點。
高峰再次飛翔在天空之上,呼嘯的寒風和冰雪,在他體外的金屬護甲上凝結出一層層霜凍,不等霜凍繼續凝結,便被翅膀微微顫抖的幅度中震碎,宛如天女散花一般從高空落下。
巨大的翅膀滑翔在氣流中,在天空自由地翱翔,除去體外寒氣帶來的影響,高峰相當享受飛翔的過程。
綿延的山脈,空寂雪白的大地,還有陰霾的雲層,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色調,飛在高空,能看到地麵上永遠看不到的風景。
綿延的圍牆在天空之上看到,就像一條隱約的蚯蚓,倒是地犰部落綿延的大營,在高峰眼中顯得更加雄偉一些。
大致觀察一下,高峰身後的翅膀靈巧地轉換弧度,平直地切如大風,劃過巨大的弧度,盤旋著向下方俯衝。
最開始並沒有人發現高峰出現,不管是圍牆還是山峰,都相互注視著對方,圍牆上的荒人戰士縮在簡陋的皮革中索索顫抖,而山峰上的精銳勇士們,則安靜的坐在防風壕溝裏,安靜的等待落雪降下。
就在這無聲的沉寂中,一個精銳勇士心有所感,驟然抬頭看向單調的天空,猛地站起身張嘴欲喊,因為太過驚訝,讓他的嗓子眼被卡住一般。
“嗖”地一聲,一道破空的人影從山頭高速掠過,撲起的冷風讓不少精銳戰士縮起了脖子。
“敵襲……”淒慘的嚎叫還是從精銳勇士口裏噴破而出,讓整個戰線上縮在一起的精銳戰士炸了窩,他們紛紛跳出防風戰壕,伸著脖子尋找敵人,下一刻,高峰就被找到。
高峰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金屬甲胄之中,兩隻巨大的翅膀呼扇拍打,不能第一時間確認身份,而這些精銳勇士也不知道高峰能在天上飛行。
高強度的訓練在這一刻得到體現,以前就曾演練過對空攻擊,這份演習計劃還是出自高峰的手,他在任何時候都注重空中防禦,現在他吃到了自己釀造的苦果。
一部部被獸皮遮蓋的床弩被人快速的滑動上弦,鋒利的弩箭直指長空,在弩箭瞄準的方向,高峰正在暢意的飛翔。
風中飛舞著雪花,高峰在雪花中間時隱時現,雪花不止遮擋了高峰身影,讓下麵的人不好瞄準,同時也遮擋了高峰的視線,沒看到平麵大地上已經有了新的變化,因為他整個身心都在一夜造好的圍牆之上。
圍牆建好對高峰來說不是個好消息,意味滿頭有更加充裕的時間和精力來攻打轉運中心,若是這樣,天爪部落的牽製恐怕不能起作用。
因為時間隻隔了一夜,高峰並不知道天爪部落已經占領了兩座山頭,也沒有想到山頭上跑動的人其實是天爪部落的人馬。
他越飛越低,尋找圍牆的空檔,心中模糊的構建一個新的方案,打破滿頭的優勢,反而忽略了自身的安全。
就在這時,一陣陣破空聲隱約在山頭響起,隨即又被淩冽的寒風遮住,高峰耳邊全是氣流的呼嘯,反而聽不到另類的聲音。
恰好又伸出山頭兩百多米的距離,心中並不擔心自己的安慰,就在他準備向圍牆那邊飛去的瞬間,一根根鋒利的弩箭在他身邊擦身而過。
因為視界的問題,高峰看到不到這些東西,隻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不等他搞明白怎麽回事兒,更多的弩箭從他身前擦過,最近的一根幾乎擦過他的臉頰。
高峰隻能看到一條黑影從臉頰閃過,下意識的抬頭,卻在頭頂上看到十多根正在下墜的弩箭,心中驚疑。
這一瞬間的停頓,讓他成了靶心,二十多部床弩同時發射,密集的弩箭猶如雨點向高峰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