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此時應該是高峰到這世界的第十個月,還有兩個月就滿一年了,也許是運道不好,他到來的時候,恰好是西部荒野最炎熱的時候,此刻他正和燕二十九走在西部荒野特有的紅色土地上,卻沒有感覺到那無所不在,能讓人窒息的炙熱。
高峰一行四人,除了他之外,其他都是女人,還都是美女,每一個身材都火辣到爆,其中最火辣的是一身緊身皮衣的燕二十九,與黑夜傳說女主酷似的不隻是容貌,還有那種野性的氣質,但她也是個多疑而敏感的女人,當高峰重新恢複了健康,她便和高峰有了一層隔閡。
對這種冷漠的隔閡,高峰並不在乎,放棄開槍射殺燕二十九的瞬間,高峰再一次認清了自己,之前他一直想殺死燕二十九,隻是因為中毒虛弱,而對燕二十九可能傷害自己產生恐懼,恐懼的毒液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心靈,讓他一廂情願的認為,燕二十九是他最大的威脅。
這種思想不斷加深,高峰逐漸偏離了本心,變得多疑而狹隘,當高峰重新恢複了自己的力量之後,他本該無所畏懼,就像他以前從不畏懼任何敵人,但他依然對燕二十九產生了殺心。
瞄準燕二十九的一刻,他心中有兩種選擇,扣動扳機,或者放下槍口,不管哪一種選擇,都會對他的未來產生巨大影響,如果射殺了燕二十九,便會永遠失去無謂的勇者之心,不再相信自己,也不再有勇氣去挑戰強大的敵人和惡劣的環境,可以說,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有更大的成就,因為一時的懦弱而否定了自己。
最後一刻,高峰放下了槍口,並不是他想明白了,而是尊崇於內心的選擇,在他的內心深處,依然有著不可磨滅的驕傲,正是這一點驕傲,讓他始終不曾認為自己比別人差,即使麵對火焱等裂山伽羅,也不曾卑躬屈膝。
驕傲就是他的本心,兩世為人,讓他比其他人看的更遠,知道的更多,也擁有更加廣闊的思維天空,他不允許自己活的卑微而平凡,就像前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也能讓敵人聽到他的名字而畏懼。
因為驕傲,高峰不再認為燕二十九能對自己產生任何威脅,甚至不認為曙光研究所會對自己不利,隻要他能夠保持自己的強大,他將不懼怕任何敵人,正是這一瞬間的感悟,高峰脫胎換骨,成為了憾軍伽羅。
高峰沉浸在憾軍伽羅的感悟中,每一分一秒,都有新的收獲,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都不再平凡,一粒沙一滴水都在思維感悟之中,有著別樣的姿態,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便是闡述了微觀世界的形態,高峰成為憾軍伽羅之後,才有更深的理解。
可以說,如今千劫絲的萃取對再也不成為障礙,他可以輕易達成以前需要運氣才能做到萃取,同時還能做到全範圍的控製,三十米之內,一切都在意念監控之中,哪怕沒有采取任何限製措施,依然能感受到身邊幾個女孩兒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她們自己都不曾發現的細節變化都能掌控與心。
三十米範圍是高峰的領域世界,在這個範圍,任何物質都是他的玩具,他可以讓一顆石頭崩潰成沙塵,也能讓一團火焰化作虛無,甚至能改變某個物體的結構,變成另外一種東西。
如果說,高峰還是顯鋒伽羅的時候,必須借助外力才有強悍的戰鬥力,成為憾軍之後,他的意念便是最強悍的武器,就像身邊五米之外的燕二十九,隻要一個小小的傷口,就能將她全身的血液抽出來,一旦失去鮮血,任何人都不可能存活。
此外,高峰提升的不隻是能力,因為中毒,陰差陽錯之下,他找到了練氣術的最佳作弊方式,修煉練氣術的同時,還能萃取內氣的精純度,一天修煉的效果,比得上別人幾十天修煉的效果,精純的內氣又能擴展身體的經脈,排除身體的毒素,改變身體的素質,這種改變是長期而有效的,可以說,高峰已經走向另一條道路,和所有伽羅不同的道路,沒有人可以複製。
燕二十九麵無表情的押解兩個少女顯鋒,兩個嬌俏豔麗的女孩兒便是被抓住的柳兒,曼兒。若采風在這裏,一定能認出,其中大眼睛,長相清純可愛的曼兒便是當日鼓動十七殿下,將她扔下浮空飛艇的那個,柳兒容貌冷豔,與燕二十九有些相似,稍有不如,也差不了太多。
這兩個女孩兒並沒受到束縛,但她們也沒能力反抗,就算高峰不出手也是一樣,之前被燕二十九教訓的夠嗆,鼻青臉腫的臉上驚惶不定,白皙的脖子上還有不少針眼,看上去烏青一片,卻是細嫩的肌膚受不住針頭的刺痛。
高峰的視線從針眼上收回來,心中也在暗自僥幸,地下人對地麵人研究甚深,對於死地伽羅,他們比伽羅自己更加了解,依仗先進的生物科技,發明出中和劑,能夠將伽羅的能力限製,隻不過還不曾發明永久性的中和劑,也不能擴散到空氣中,不然伽羅將再也無法與地下人抗衡。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一行人走了一上午,最終燕二十九忍不住問出聲,她盯著高峰的眼睛,倔強的咬著嘴皮子,高峰突然翻臉將她的武器收走,讓她到現在還接受不了。
燕二十九向高峰詢問,柳兒和曼兒兩個丫頭也一起看過來,她們還以為高峰是來救自己的,沒想到比燕二十九的待遇還不如,至少高峰不曾給燕二十九任何拘束,反而同意燕二十九給她們注射限製能力的中和劑。
高峰沒有回答燕二十九的詢問,伸著脖子向四周紅色的荒野眺望,拿出電子本打開地圖,電子地圖將整個荒野的地形生動的描繪出來,他的位置被紅色的光點顯示,幾個居名點則用藍色的光圈標示。
看到離自己最近的居名點是天爪部落,高峰不由地緊了緊身後的背包,扭頭對燕二十九說道:
“你們是我的俘虜,想要知道我是什麽人,先到我的地盤再說,在這之前都給我老實點,我沒有耐心教你們怎麽守規矩……。”
說完高峰收回電子本,背著碩大的背包繼續向前走去,幾個女人無奈的跟在後麵,這時曼兒不小心絆了一跤,一下摔倒在沙土地上,雪白的小手猛地擦出一道血痕,讓她不由地哭了起來。
柳兒趕緊去拉她,曼兒卻怎麽也不起身,抽泣著說道:
“我們已經走了一個上午,腳都腫了,我走不動了,再也走不動了。”
燕二十九一聲冷笑,卻不上前,隻是站在原地看著高峰的背影,高峰就像出門的農民工,背著有他三分之二大的背包,興致勃勃的走在前麵,也不回頭,隻是扔下一句話:
“不想走就別走了,西部荒野最近的水源地還在五十公裏之外,等到明天這個時候,你可能就剩下幾根骨頭,我保證荒野的野獸很喜歡你的口感,這麽細皮嫩肉的,在荒野很少見啊……。”
高峰的風涼話讓燕二十九眉頭一皺,她看看高峰,又看看癟著嘴哭泣的曼兒,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注射器走到曼兒身邊,就像她的脖子紮去,曼兒一臉慘白,柳兒憤怒的大聲叫喊道:
“她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難道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