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黑暗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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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 絕望中的絕望

比絕望更加讓人絕望的是明明以為已經跌入地獄,不可能更糟,卻發現這地獄有十八層,雷裂是器就是這樣,他還沒從連續兩艘浮空飛艇被擊毀的打擊中回複過來,第三艘飛艇便在他的眼中,爆開巨大的火球,猶如燃燒的火炬,緩緩地向地麵落下,帶著一種絢麗的淒美,當著淒美絕豔的火球在地麵上炸開,便隻剩下一個傻愣愣飄在空中的裂山伽羅。

“這不可能……,明明是他一直被壓著打,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怎麽可能……。”

隔得太遠,雷裂十七看不見具體的情況,己方的飛艇墜落的瞬間,整個人仿佛被電流擊中,用嚴重走音的換亂話語嘶吼出來,再無從前的淡然若定。

不管可不可能,第三艘飛艇墜落已成定局,雷裂十七再也無法挽回,這時他的親衛隊張從上層甲板下來,帶著一臉惶恐的說道:

“四號艦在墜毀之前發來血翎飛燕,三號艦的雷裂重山被神佑炮誤傷,已經確認死亡,我們該怎麽辦……。”

雷裂十七直接被這消息打入地獄最底層,呆滯的猶如失了魂的軀殼,雙眼空洞死灰,再也看不到一分神采,墜毀再多的浮空飛艇,都不如雷裂重山身死的打擊更大,那可是雷裂十七在家族中好不容易拉攏的幫手,是他奪取族長的臂助,不知道花費多少資源和精力用來幫組雷裂重山提升為裂山伽羅,這種投資不隻是雷裂重山,但隻有雷裂重山成為裂山。

十多倍的資源即使隻能投中一個人,就不算虧,隻要雷裂重山進入長老團,雷裂十七就相當於多了一張王牌,雷裂重山的身死並不隻是投資失敗,還意味著,雷裂十七依靠寒冰家族的大額投資完全失敗。

這種打擊已經超出了雷裂十七的接受範圍之外,可以說,就算他帶出來的裂山伽羅全都死光了,隻要雷裂重山不死,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雷裂重山一死,加上飛艇墜落,玄雷號被奪走等等一係列的災難驟然爆發,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優勢喪失殆盡,再也不可能窺探族長之位。

“十七殿下,十七殿下,我們要不要追擊……。”似近似遠的呼喚讓恍惚中的雷裂十七感覺到做夢般不真實,近在咫尺的護衛隊長焦急的臉頰,在他眼中,就像哈哈鏡裏變形的怪物一般麵目可憎,周圍關心緊張的侍女,在他心中變得陌生,好像看到這些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女孩兒,在心裏惡毒的咒罵他,就連眼神都變得惡毒與幸災樂禍。

不曾受到如此打擊的雷裂十七看每一個人,都覺得是心懷叵測的陰險之徒,等著看他身敗名裂的笑話,而之前對他畢恭畢敬的裂山伽羅,並沒轉過身來,似乎一直在警惕外麵,落在雷裂十七眼中,便成了劃清界限,這次比上次表現出的苗頭更加明顯。

“追,為什麽不追?他已經快被打殘了,我們隻要再加一把力氣就將其滅成灰燼……。”

雷裂十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恢複了冷靜,既然已經萬劫不複,他還用怕什麽?最壞的結果不過如此,哪怕狂躁抱怨也於事無補,以其讓別人看去笑話,還不如保留自己的尊嚴。

雷裂十七淡然的樣子,讓他的親兵隊長眼神遊離不定,緊緊地抿著嘴唇,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裂山伽羅,這個時候,雷裂的命令已經不是唯一的命令了。

“暫時不要再追了,我們要知道三艘飛艇墜毀的原因,不然墜毀的飛艇將不隻是三艘……。”

裂山伽羅轉過身來,也不看著雷裂十七,沉聲對親兵隊長解釋,雖然是對親兵隊長說的,實際上是對雷裂十七說的。

雷裂十七隻是繼承人之一,不是繼承人的唯一,陣亡一名家族血脈的裂山伽羅,其後果不是雷裂十七能夠掩蓋的,何況對裂山伽羅來說,當他們的生命受到威脅,就必須謹慎對待,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橫打蠻衝,哪怕是自己這方誤傷,也要將細節高清楚,這意味著高貴的裂山伽羅的生命安全。

高峰恐怕怎麽也想不到,在玄雷號嚴重受損,速度嚴重減慢,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對方竟然放棄了追擊,這不能不說是大運氣,也許雷裂艦隊剩下的五艘飛艇隻需要一艘衝過來,高峰就不得不棄船而走。

擊毀了三艘飛艇之後,高峰心中的惡氣出了大半,雖然雷裂十七依然活著好好的,但他不會昏頭用即將瓦解的玄雷號去挑戰五艘嚴陣以待的浮空飛艇,在對方還沒有追殺他的時候,趕緊駕駛四處冒煙的玄雷號遠遠逃開。

因為之前纏鬥遊走的關係,玄雷號饒了一個大圈兒,處於雷裂艦隊的側後方,恰好是東部荒野的方向,玄雷號便向著東部荒野飛去,唯有三艘浮空飛艇遠遠的跟著,保持著勻速,死死的咬住玄雷號。

這三艘飛艇監視的意義一目了然,他們既不加速,也不減速,隻是遠遠的跟著,之前高峰絕地反擊,一具擊墜三艘飛艇的戰績,讓雷裂家族的飛艇小心翼翼,高峰在最開始緊張戒備,到後來就不在去管身後的飛艇,開始熱火朝天的投入搶險救災的行當中。

玄雷號在茉莉車隊技術隊的改裝下,有了很大改觀,可惜時間緊促,太多的構想不曾完成,隻是東拚西湊的弄了兩套係統,裝了一些武器,再稍微將框架加固了一番。

如果不是用一天一夜的時間加固框架,玄雷號恐怕在撞擊敵方飛艇的時候,就一起解體了。從頭到尾,玄雷號開了五炮,每一次炮擊的後坐力,都讓飛艇承受難以想象的重創,而按照茉莉車隊技術人員的分析,玄雷號飛艇經過結構加固之後,最多隻能承受八次炮擊,就將麵臨著解體危機。

這八次炮擊不包括飛艇與其他飛艇對撞,也不包括保守神佑炮的摧殘,眼下別說第六次炮擊,就算稍微顛簸一下,飛艇說不得就得分裂斷開。

將飛艇的操控係統設定為自動飛行,高峰則在飛艇內部東修西補,一條直徑米許,長達十多米,仿佛液體金屬的東西遊跟在高峰身後,活靈活現的就像一條金屬蚯蚓,每每高峰看到裂口炸開的地方,便從金屬蚯蚓中分出一根根拇指粗細的鋼筋,將缺口牢牢加固,深深嵌入浮遊木內部的金屬,將每一處暗傷填充,又分裂出更多的細小工字釘,嵌入木頭的紋理,修補的完美無缺。

高峰的能力在這裏得到百分之兩百的發揮,超強感知讓他輕易了解木頭中的裂口,這種裂口也隻有掃描器才能發覺,發覺之後,最多將原來的木料拆除,換上新的木料,不可能像高峰這樣修補。

大約連續四個多小時,將玄雷號內部每一處都修複到位,高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然這些修補隻是暫時,木質紋理一旦缺口,就再也不能向以前那樣完美,最多隻有一半的效果,卻足夠讓他再開兩炮。

引擎什麽的高峰不是很懂,他也不敢搞出大動作,好在他感知對這種複雜到幾點的機械同樣有效,至少比他用感知探查自身更容易,找出幾個他能夠修補的地方,將其複原,又將幾處過熱的地方,稍微精粹了一下,提高了金屬的材質,讓其更加高效的散溫,這樣一來,玄雷號又恢複了大半的動力。

當高峰忙完這一切之後,天空已經開始昏暗,真正的威脅到來,在黑暗的天幕下,不管是高峰,還是身後的飛艇,都有機會發起最致命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