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邁滿頭大汗的站在古舊的暗紅色大門外麵,一顆心宛如瘋兔般跳騰,心中充滿各種好與不好的念頭,從沒見過外人的熾天聖主召見他,這是八輩子都沒有發生過的奇跡。
大致猜到熾天聖主召見自己,是與血海艦隊有關,胡德邁的心更加忐忑,他不知道熾天聖主對待血海艦隊的態度,若是因自己與高峰有交情而被牽累,恐怕哭都沒地方哭。
就在胡德邁快要被心中的緊張也逼瘋時,暗紅色的大門打開,走出一位雙眉異於常人,細密延長,宛如鳥翎伸展,飄在眼睛兩側的女孩兒,過長的眉毛非但不覺的怪異,反而有一種別致的誘惑,這名長相清甜的女子就是熾天聖主最喜愛的越女。
看到越女出現,胡德邁趕緊浮現出諂媚的笑容,一張老年猶如菊花般燦爛,越女眉毛輕盈的擺動,做出高傲的樣子,兩隻眼睛卻古靈精怪的轉動,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聖主要見你……。”
說完轉身要進去,胡德邁趕緊上前,打開手中鴨蛋大小的精致盒子,露出裏麵光華流轉,璀璨奪目的寶石首飾,恭敬的說道:
“也是巧了,昨天剛剛入手這件七巧寶石鏈,最適合越女小姐的盈盈皓腕,您要不要試試看?”
女人不管在三百年以前,還是在三百年以後,都很容易被精致閃亮的寶石吸引,更別說那華麗的賣相,頓時喜悅。
“別怪我不提醒你,熾天聖主最討厭別人騙他,實話實說,聖主就不會為難你,說不定還會給你想象不到的好處……。”
一時間,整個自由之城都陷入了詭異的暗流中,三大聖主都沒出麵的意思,對扣押在血海艦隊的裂山伽羅不聞不問,唯有藍旗家族與刀鋒家族惶惶不可終日,此刻自由之城已經成了牢籠,連跑都沒有地方跑。
除藍旗與刀鋒家族外,一些邊緣家族起了別的心思,他們找不到門路,所以一直被邊緣化,想投靠三大聖主人家也看不上,一時間,血海艦隊成了新的選擇,血海艦隊有如此威名,為什麽不加入進去?
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血海艦隊終於出動了,九名裂山伽羅,六名憾軍伽羅從天而降,他們分成兩隊,毫不講理的衝進藍旗家族與紅閣,展開血腥屠殺,鮮血在空中揮灑,人頭在地麵翻滾,一具具屍體鋪就前進的路標。
沒有伽羅能夠抵擋一分一毫,就算裂山伽羅也不是一合之敵,剛剛解除,就被楓葉伽羅一刀梟首,在這之前,他們甚至連最強大的底牌都沒有機會使用。
兩個家族雖然早有準備,可當他們真正麵對的時候,才發現,家族強大的力量再人家麵前,隻有當羊的資格,甚至無法選擇自己的死法,不管是紅燒還是清涮,都是對方說了算。
藍旗與刀鋒家族用了無數好處,抱住的大腿今時今日也不管用了,麵對外敵的屠殺,曾經信誓旦旦的盟友坐在一邊冷眼旁觀,讓他們在絕望中咒罵,罵的不是楓葉伽羅,而是火炎與李中天。
藍旗家族與紅閣遭到血洗時,外麵的城防軍竟然安靜的等待收屍,他們得到最嚴厲的警告,任何人不得參與藍旗與紅閣的事變中,保持絕對的中立。
城防軍的做法不但讓兩大家族失去了最後一線希望,遭遇亡族滅種的劫難,也讓很多家族對三大聖主寒了心,在他們心中,自由之城的形象一朝崩潰,全都有了別的心思。
以此同時,大量物資與財富從各個家族的秘藏中運送出來,這些是侵占玄夜家族財富的賠償品,即使血海艦隊沒有要求,他們也自覺拿出來,因為大量的家族裂山還在人家手中扣著,若是高階伽羅沒了,再多的財富也隻是禍根。
自由之城的上位家族保持著最大的耐心,任由血海艦隊在自由之城的胡作非為,他們可能心懷怨毒,可能幸災樂禍,也可能暗自算計,但沒有站出來,仿佛血海艦隊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藍旗家族從上到下千多號人,男人全被殺絕,女人被區別出來,扔下不管,即使下了格殺令,楓葉伽羅也不屑殺戮婦孺,紅閣的情況就不一樣了,隻要找出來的女性伽羅,統統打包帶走,不管其中是否隱藏了刀鋒家族的血脈。
當藍旗與刀鋒家族相續倒在楓葉伽羅的屠刀下,後續的動蕩依然在繼續,隻是沒再大開殺戒,而是清算玄夜家族的舊賬,玄六七帶著一群玄夜伽羅討回曾經的損失,還有一些玄夜家族的婦孺流落到紅閣以外的地方。
有人因為欠了人命債,被斬掉頭顱,有人因為強霸玄夜女子,被玄六七搶走一切,還有人因為一時心善,收留了玄夜家的婦孺,則被贈予大量財富,清算的風波整整持續的三天,這三天不管是楓葉伽羅還是玄夜伽羅都狠狠的出了一口氣。
到了第三天下午,數十名精神萎頓的裂山伽羅被艦隊釋放,這些人並沒有吃苦頭,卻在他們心中根植了難以磨滅的陰影,對楓葉伽羅的心裏陰影,楓葉裂山以一敵十的威名也在自由之城裏傳播,戰勝崩雲聖主的謠言得到了證實,最終在自由之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數以百計的請帖送到了血海艦隊,求見的家族排起了長隊,還有很多零散的伽羅想要投靠,一時間,血海艦隊成了香餑餑,沒有人敢忽視血海艦隊的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高峰終於走出了醫療室,淡然的看著畢恭畢敬的九名裂山伽羅。
“了不起啊?威風啊?為了楓葉家族的威名,你們留在這兒整整三天,是不是我不醒,你們就一直留下去?”
高峰的話語猶如刻骨鋼刀,反複在裂山伽羅們心頭刮磨,讓每一個裂山伽羅心中發虛。
“都是混蛋,脫了身上那層皮,你們敢以一敵十麽?艦隊兩千多號人就因為你們腦子發昏,留在這裏整整三天,你們忘了我們是為什麽過來的麽?”
高峰一聲大喝,在空曠的房間裏反複回蕩,猶如驚天巨浪激蕩在裂山伽羅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