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黑暗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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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十多萬,上百萬戰艦形成一個個巨大的包圍圈,將正在演化的超級行星巨獸包圍,一邊派出宛如蟲群的采礦船,一邊警惕別的勢力侵入己方的礦區,在這等嚴密的戒備下,維持著有限的平衡,就算有勢力心懷叵測也沒用,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引發爭端,恐怕就算最強的勢力都不一定幸存,到時候反倒給別的勢力做了嫁衣,還不如趁現在多挖一點礦石。

不論挖了多少能量金屬,也不論被搶劫後有多麽淒慘,幽靈艦隊才是最大的受益方,卡死通道口,任何想要出入的艦船,都得老老實實的繳納過路費,七層的能量金屬恰好卡在大多數勢力的心理底線上,哪怕在怨恨,也依然有三層的能量金屬留下,一旦運回老巢,就是好大一筆財富。

誰也不會想到,十多億生命就在貪婪巨獸的嘴邊遊蕩,幽靈艦隊想到了,但他們誰也不說,超級行星怪獸隻需要輕輕的一吸,百萬基數的戰艦和億萬的生靈,就是填報肚子的餌食。

世界沒有絕對的秘密,其中很多勢力都是被超級行星怪獸追殺後幸存的,他們知道這家夥的危險性,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遠離,而是更加瘋狂的采礦,在死亡來臨之前,采礦的巨大收益讓他們無法住手,在貪婪的誘惑下,隻能不但用最後一次來麻痹自己,等到無數個最後一次采集,他們依然狂熱的待在死亡的旋渦裏,就像被魅惑一般。

金屬生命對超級行星巨獸的蛻變更為敏感,曾經無處不在的死亡威脅消散一空,不是在向星空深處逃亡,就是裝死將自己偽裝成一顆冰冷的隕石,再無任何能量波動,哪怕有飛船不小心撞上,也依然保持著死寂。

采集超能金屬就像在刀鋒上跳舞,沒有誰會真的放心,就在無數神靈緊張戒備時,一道道無形的波動從超級金屬怪獸身上釋放,宛若蕩漾的波紋向上下四方傳遞,仿佛在傳遞某種信號,而這信號大多數戰艦都無法偵測,唯有最專業的偵查戰艦才能檢測,頓時引發了一股股騷動。

數千艘戰艦毫不猶疑的拋棄數十萬采礦的星空戰士逃跑,逃跑引發了更多戰艦離開,除了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後來者,到了最後,至少有四五十萬艘戰艦逃離,剩下的一半實在搞不清楚危險在哪兒,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依然繼續采礦,甚至邀請被拋棄的星空戰士加入。

時間過去了十個小時,超級行星怪獸並沒有任何變動,依然在繼續蛻變,采礦的星空戰士繼續奮戰,估算著自身可能得到的收益,而逃跑的艦隊最終還是磨磨蹭蹭的返回,在這個時間段,他們損失可不小,超級行星怪獸的軀體夠大,但也不夠億萬星空戰士的采集,眼看最容易采集的地表礦物都被挖空,繼續的話,就隻能深入怪獸內部,那恐怕才是真的作死。

隨著時間消逝,最先采礦的船隊滿載而歸,而因為逃避,耽誤了大半時間的艦隊則猶猶豫豫的留了下來,若忽略那能傳遍整個星空的波動,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至少大象不會對身上清除泥漿的螞蟻有什麽主觀性/

深空的最深處,汲取能量的眾多行星級怪獸被一圈圈蕩漾的波紋喚醒,然後從萬年為計的沉睡中噴發五色流光,抖落無數沉積的塵埃與碎片,宛若覓食的鯨魚,向著超級行星怪獸的位置而來。

一顆顆撒布在星空的超級行星巨獸不約而同的向著同一個位置而來,原本千億萬公裏不見一顆行星怪獸,隨著越來越接近古城廢墟,百億萬裏就能看到一顆,行星級怪獸的反常行為自然被暗殿守護者探知,而這才是萊茵拉多真正發動叛亂的根源,時代在變化,死板而固執的腐朽上層,注定要被曆史淘汰。

一隻又一隻最小都有萬米直徑的超級怪獸越過古城廢墟,還在古城廢墟挖掘物資的星空戰士,如網中的魚群,紛紛被吞噬,殘留在廢墟中的能量磚,升華出萬千光帶,萬流歸宗般匯集到行星級怪獸的身軀,最終化作塵沙粉末。

每一隻行星級怪獸就像一顆死兆之星,所過之處無論是生命還是能量,都會被掠奪一空,唯有毀滅種才能抵抗生命力吸塵器一般的可怕威脅,最讓人頭痛的是,這種吞噬生命的行為,隻是死兆之星下意識的行為,是生命層次的碾壓。

當超級行星怪獸警戒的艦隊內部響起了警報,最接近的行星怪獸已到了億萬公裏之外,又在極短的時間將距離拉近到千億公裏,百億公裏,速度實在太快,遠比最快的高速戰艦還要快,等到貪婪的采礦艦隊想要離開時,時間已來不及了。

一顆直徑在三百公裏的行星級金屬怪獸化作一顆閃耀星空的流星,從無盡的深空跨越而來,狠狠地向蛻變的超級行星怪獸撞擊,無數擋路的戰艦和隕石碎片,全都在瞬間崩裂蒸發,碰撞產生的能量和力場,就像閃耀的水母,引發海嘯般的能量暴動,最終與超級行星級怪獸產生爆炸似的衝擊。

撞擊產生的火焰光芒在深空一閃而過,沒有值得讓人驚歎的光學效果,但雙方的力量碰撞,卻粉碎了周圍的空間,一層層破碎的空間,宛若鋒利的剃刀環繞,旋轉,飛舞,來不及撤走的星空戰士首先毀滅在巨大的撞擊中,而破碎的空間又將勉強逃過一劫的眾多戰艦粉碎,無數儲存在貨倉中的超能金屬混合著戰艦碎片,一起漂浮在星空,或被空間縫隙吸走。

碰撞的衝擊不止於此,就像核彈爆炸不止會產生炫目的閃光,無以倫比的衝擊波遠比,星辰比潮汐海嘯更加恐怖的風暴,將先前逃離的艦隊一掃而空。

兩顆行星級的金屬球相互碰撞,產生的爆炸當量也遠比億萬顆蘑菇彈更加恐怖,也就是在真空,換做任何一顆大氣星辰,都會在瞬間毀滅地表的一切。

等到殘餘的戰艦躲過眾多必死的危機,再將注意力轉移到超級行星級怪獸時,駭然發現,超級行星怪獸變成了一顆恒星,散發著巨大的光與惹,顯然,碰撞產生了;連鎖反應,點燃了超能金屬,產生了燃燒效果,就像恒星一般,而這隻是開始。

更多的行星金屬怪獸跨越星空而來,毫不猶豫的撞擊著那顆初生的太陽,一切撞擊產生的閃耀,都被那刺目的光輝掩蓋,唯有毀滅種強者才能透過光輝看到本質,那顆超級行星怪獸在一次次撞擊中非但沒有四分五裂,而是緩慢的膨脹,每一次撞擊,都是一次鍛打,將多餘的雜質從身軀中,生命中,靈魂中敲打出來,完成更進一步的生命躍遷。

“在巨獸帝國之前,星河屬於蒙昧時代,中央星域被無數可怕的星河巨獸掌控,萬族為了資源和地盤,相互廝殺纏鬥,哪怕最強大的帝國,也不可能擁有超過一個星域的疆域,三眼族當時也隻是一支隨時可能滅族的弱小種族。

按照遠古時代的形勢,沒有外力影響,星河的混亂會一直持續,也不可能會有誕生超級帝國的基礎,直到中央星域的通道打開,外來的星空巨獸吞噬中央星域的星河巨獸,毀滅數十個靠近中央星域的星河帝國,無數文明毀滅,引發了星河的自保機製,打開了混亂星域的古代蟲洞,第一代星空巨獸……。”

暗殿的古代飛船遊弋在空間的夾縫裏,向著星域中心新生的太陽怪獸而去,高峰暫時放棄獨自離開的想法,他的首要任務是接回高月與歐若拉。

萊茵拉多也不在乎高峰會突然離開,混亂星域是他的棋盤,隻要身處混亂星域,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是棋子,高月的艦隊何嚐又不是棋子與人質?

聽聞這些即使在暗殿也屬於極度機密的曆史,本就對巨獸帝國有一定了解的高峰終於將銀河的曆代記補完,隻是沒想到,曾經巨獸帝國威壓河係的星空巨獸,竟然隻是一隻尚未成熟的幼獸,幼獸的母親為抗爭入侵的外來星空巨獸而同歸於盡,留下眾多的空白星域和中央星域,讓三眼族撿了個便宜,最終引發無數勢力的反彈,想要搶奪豐裕的中央星域,最終被新一代星空巨獸鎮壓,度過了帝國初建的虛弱期。

高峰與萊茵拉多身處的地方,是古代飛船的中央控製區,一個不存在物理規則與能量限製的維度空間,在這裏思維是神靈,任何生物或者物品,都能通過思維具象化,如果高峰想,他可以開辟一個無盡的星空,可以幻想美麗這個概念所幻化的極致美女,甚至可以重新構造出公共區域的星空戰場,具象出真實的蟲族與艦隊,讓其重演曾經的戰爭,他甚至可以製造出擁有巔峰實力的分身,讓其再次參與戰爭,用旁觀者的角度去分析戰爭中的得失。

若用相似的比喻,唯獨空間就像故事裏的神國,想象力就是神力,哪怕一隻幻想而成的巨龍,隻要呆在這個空間,就是真實,擁有骨骼,血液,肌肉,鱗片,自我認知,甚至靈魂,但一旦離開維度空間,就會瞬間化為虛無,徹底抹消存在的概念。

唯獨空間裏,萊茵拉多和高峰能夠改變一切,自然也能改變自身,誇張的說,就算變身成女人都沒問題,而且是從裏到外,生孩子的功能都具備,高峰不會這麽無聊,而萊茵拉多則是還原了自己三眼族的身份,一個英俊到極致,如太陽般耀眼的男性,身穿古典而優雅的帝國貴族服飾。

巨大的宮殿沒有黃金與寶石點綴,反而優雅華貴,眾多的絕美三眼貴女,點綴在兩人周圍,用灼熱愛慕的眼神,看著高峰與萊茵拉多,就像敬愛自己的神靈,宮殿外是銀河曾經最美的景色,有生長這水晶風鈴的寶石樹木,風兒吹過,演奏出可以純化靈魂的動聽天籟,有從天而降的瀑布,千萬滴水花在瀑布中嬉鬧玩耍,勾勒出美

麗的圖案,若是走進觀察,會發現每一滴水花,都是一隻美麗的生靈,還有五色的雲彩,在空中肆意遊弋,時而化作鯤鵬似的生物,時而變成巨大的山巒,又或者美麗的花卉,那同樣是銀河曾經出現過的生靈、

醇香的茶水,奇妙的花香,美味的糕點,都曾是巨獸帝國時代貴族的享受,重現在高峰麵前,一時間,他仿佛跨過無盡的時間長河,返回到繁華的帝國時代,而這一切偏偏又沒有一絲虛假,無論是茶水劃過舌尖化作溫流,還是身後三眼少女幽藍似的體香與血液流動透過細膩皮膚的溫熱。

“所以說,那顆變成太陽的超級怪物正在向完全體的星空巨獸進化,而進化的養分,就是整個混亂星域的生靈與能量?”

靠在鬆軟的椅背上,高峰享受著心靈的愉悅,思考著整個混亂星域毀滅的未來,有著萊茵拉多的情報與分析,一切隱秘和詭異都不存在,就這麽明明白白的攤開在高峰麵前,而除了始終想要跳出混亂星域的萊茵拉多,沒有第二個生物能夠推演混亂星域的走向。

“現在的問題是,古代蟲洞還沒完全開啟,星空巨獸突然出現,打亂了離開混亂星域的計劃,如果不想等死,也許你來的通道可以……”

萊茵拉多用真摯情感渲染自己的說服力,貌似這時候他還沒放棄通往太陽係的蟲洞,對此高峰依然拒絕,別說他沒能力打通蟲洞,就算有能力也不會幹,萊茵拉多太危險了,地球文明太過脆弱。

“你的目標是什麽?別告訴我隻為了返回銀河,我可以告訴你,銀河係同樣遭受外星係入侵,中央蟲洞還卡著一隻星空巨獸,到目前為,也沒找到消滅星空巨獸的辦法……”

對聰明人,假話沒有任何用處,高峰很直接的說出銀河的形式,甚至在宮殿外演化離開銀心的夢魘生物和蟲族,對此萊茵拉多除了饒有興致的觀看,並未有任何失望。

高峰的疑問讓萊茵拉多略微思索,這很不容易,不管再糟糕的形式,再複雜的難題,他都能在轉瞬間找出關鍵,三兩下解決問題,唯獨對自己的目標抱有最大的認真,但也僅僅是認真。

“靈魂轉生並非真正的永恒,也許千萬年,也許數億年,等到失去自我的個性,再也無法好奇或欲望,靈魂就會枯竭衰亡,這並非是可以逆轉的,除非是將活下去當做執念的瘋子,即使這樣,也依然會消亡,因為宇宙本身會消亡,等到不會再有新的恒星誕生,所有恒星的屍體失去最後的溫度,最後的文明也將埋進曆史的墳墓。

相信我的好奇在恒星徹底消亡前是不會消失的,所以我必須準備跳出這個宇宙,又或者找到安全的方式,觀察宇宙消亡的過程,而銀河係無法滿足我生存的前置條件,所以我必須走出銀河係,唯二可行的方法有兩個……“

聰明人不會開大小,聰明如萊茵拉多也不會隻留一個備選方案,高峰本就是屹立於時代巔峰的人物,哪怕席卷整個銀河的戰爭,都能攪動風雨,攝取大量利益,可真要說離開銀河係的辦法,他也沒有,這是銀河係本身的限製,在空間技術沒有大爆發的前提下,任何進入黑障區都是找死,隻能遙望遠方星雲的反光,做出種種猜想。

沒有人能知道銀河有多少顆行星,同樣也沒有人能知道宇宙有多少個星係,一個銀河就有萬族爭鋒,整個宇宙又有多少文明跌宕起伏?銀河係對宇宙的了解,甚至不如地球對太陽係的了解。

“是解決掉公共星域的夢魘巨獸,然後從通道中離開麽?”

高峰隻想到一個辦法,唯一可能的辦法,萊茵拉多略微欣賞的點頭。

“按照星河挖掘的古跡,中央星域的通道會隨即連接一個星係的核心,持續時間幾千搏塔到幾萬搏塔之間,沒到這個時間,就是入侵或被入侵的時機,也是打破星河自身屏障的方式,若是能掠奪到大量星係本源,還會有晉升超脫生命的機會……”

“超脫生命?高於巔峰強者的生命層次麽?”

高峰心頭一動,說出最為關切的問題,這也是他一直思索的問題,為什麽銀河係無數年的積累,唯有他這個地球出身的人類,超越了生命層次,打破了巔峰強者的禁錮?

“古跡留下的資料很少,隻有超脫生命的名詞,但也說過,超脫生命是能短暫對抗星空巨獸的強者……”

“短暫對抗?也就是說,對上星空巨獸依然是必輸的結局?”

一秒鍾前還以為自己能夠秒殺天地,一秒鍾後竟然得出這麽一個結論,高峰感覺惋惜。

“當然是不可能贏的,每一隻星空巨獸都是星河的寵兒,每個星河也唯有一隻,除非死亡才能誕生第二隻,可惜帝國的星空巨獸在沒有成年之前隕落,不然,外星係絕不可能入侵銀河。“

“你下一步準備這麽做?集合整個星域的力量幹掉超級行星怪獸麽?”

抿了一口清香甘甜的茶水,高峰眉峰輕佻,話中之意顯然在試探萊茵拉多對混亂星域的掌控程度。

“為什麽要這麽做?星空巨獸不可能真正滅絕所有生命,它隻會對星空戰士以上的強者感興趣,何況我們的飛船很安全,除非你這樣的空間能力者,沒有誰能找到。”

萊茵拉多輕而易舉的化解了高峰的試探,高峰也從對方的話語中了解到,目前的形式並未脫出萊茵拉多的掌控,也許星空巨獸本身就是萊茵拉多計劃中的一環。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兩人不遠處,身影一陣恍惚,化作一名明眸善睞的絕色美女,額頭一道醒目猩紅的血線,剛剛從靈魂轉生變化為實體後,三眼族美女第一個動作竟然是深深的呼吸著純淨的空氣,眯著眼睛享受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衝萊茵拉多點頭。

“人族艦隊已接應,此外還有其他種族三百多支……"

高峰沒有因人族艦隊被接應而高興的跳起來,而是仔細思量萊茵拉多與三眼族女子對話的細節,人族艦隊本就不對,總數也就數萬人而已,但高月艦隊的數量可不少,不提後來收編,隻說嫡係艦隊,就有四千有餘,個體數量數十萬、

暗殿的古代戰艦空間龐大,隻是一個藏寶空間,就能安置億萬生靈,問題是,高峰憑什麽要求萊茵拉多庇護外族種群?占用的空間和資源又算誰的?更何況萊茵拉多留下他的真實目的還沒顯露,在這之前,還是要穩住。

高峰微笑不語,不接話,萊茵拉多也是微笑,等三眼族女子說完,戀戀不舍的離開後,繼續與高峰聊著銀河係的變化與巨獸帝國的種種秘聞,等到高峰感覺差不多了,話鋒一轉:

“我看剛才的守護者似乎很留戀維度空間,有什麽說法?”

“在混亂星域,成為巔峰強者要比星河容易,隻要有足夠的資源,問題是,借用外物成就自身,終究會有隱患,最終會被外物同化,從而失去自我意識,時間越長,隱患越大,而靈魂轉生恰好能夠規避這些風險。

此外還有一點,很早以前,遠征軍的帝國公民就失去了繁衍純正血統後代的能力,沒有母星的環境,變異的幾率很大,而變異會導致退化,潛力消失……”

高峰早就知道母星的重要性,母星上出生與太空中出生有著天壤之別,基因修複也不是萬年的,暗殿守護者與幽靈艦隊最大的分歧就是帝國血脈的純淨,幽靈艦隊隻要能傳承下去,才不會去管三眼族的血脈變異,而暗殿守護者情願斷絕血脈,也要保持帝國血脈的榮光,所以才注重靈魂轉生,即使這樣,也會時不時的懷念轉生之前的姿態,維度空間恰好能解決這問題,隻是唯獨空間的消耗也很大,不可能支持所有守護者享樂,隻能淪為高層的專屬,這也是萊茵拉多輕易奪權的緣由之一。

若說能量不足,換做其他人理解很可能是個笑話,暗殿守護者坐擁混亂星域大半利益,怎麽可能會缺乏能量?所以維度空間所需的能量,不可能是外麵無處不在的宇宙能量,而是另一種高等能量,就像神力與太陽能的區別。

總之一句話,能當人,誰願意當鬼?羨慕是給外族人看的,唯有自己冷亂自知,而當初暗殿確定全員靈魂轉生,最大的依仗就是維度空間,隻要呆在維度空間,就能擁有想要的一切,重新體會擁有血肉之軀的欲望與感覺,可惜的是維度空間能夠容的暗殿守護者是有限的,等到底蘊消耗一空,就連古代飛船都沒辦法再使用,最終淪為暗殿高層私人享樂的敵人會所,而廣大的底層大多成了爆炸魚這樣的屌絲。

萊茵拉多看似東扯西拉,每個話題都能前後銜接,逐漸勾勒出一個恐怖而驚悚的計劃,雖然連冰山一角都沒顯露,高峰感覺到萊茵拉多的情緒中,隱藏著比星空巨獸還要可怕的存在。

再次見到高月時,高月已不是中心,論資排輩,就連第一排都有些勉強,月亮終究隻是太陽的反光,而歐若拉就是高峰心中的太陽,是他生命的脈動,血脈相連的衝擊,即使已被能量徹底轉化的心髒也開始跳動,早已消失的各種情緒,隨著他看到歐若拉的第一眼,就重新浮現,枯竭百年的眼眶,隱約有淚光浮現。

“比我想的要帥一些,你就是我的老頭子麽?”

歐若拉仰著小下巴,雖然看似年級小小,也就比高峰年輕幾十歲而已,流浪星空這麽多年,早已洗淨了天真與幻想,是一個成熟的勢力首領,她販賣奴隸,她搶劫商船,她劫掠星球,她殺戮無數,但在此時此地,她依然是高峰最虧欠的女兒。

所以歐若拉稱呼高峰老頭子也沒錯,倒是讓高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沒見之前,想著女兒的種種美好,見了之後,總感覺熊孩子前奏,貌似隻有當初給她到處找尿片和奶粉時,才是那麽的可愛。

除了歐若拉的自來熟外,無論是卡萊婭還是采風又或者安塔拉西亞,甚至作為透明人的火魅兒等都沒什麽熱情,畢竟這麽多年的流浪,早就耗幹了她們的心力,沒有母星和領地,甚至連休養生息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長時間的朝不保夕帶來的巨大壓力,若不是歐若拉的熱情與領導天賦,這支小小的人類艦隊早就消亡了。

氣氛是尷尬的,無論是卡萊婭眼神中的不善,還是安塔拉西亞的無動於衷,又或者采風的善意,都無法消除長達百多年的音信全無所帶來的隔閡,這些都在高峰預料內,當初回到地球,就連親兒子都不怎麽待見自己,除了高月不懂事纏著自己,小一輩的猴子們都不怎麽親近,這也是高峰喜歡出去浪帶來的影響。

“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麵,不說有多歡喜,這麽多年的辛苦,大家高高興興熱鬧一場,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來,也不用扣扣索索的過日子了!“

說話的是高峰不認識的大美女,說不認識,可仔細看看有覺得分外熟悉,甚至有一種唯有老夫老妻的默契,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始終縈繞在高峰心頭,也不好當麵去問姓名,總之是與自己有關係的,在這份疑惑中,高峰回見了眾多流浪艦隊成全,其中還有不少是當初在地球的部下或熟人,隻是大多數都在歲月中消磨了熱情與情分,再次見到高峰,除了一開始的些許激動外,剩下的也就沒什麽了。

讓高峰驚訝的是,除了少數實力在靈魂覺醒者的半步強者外,走出太陽係的人類逐漸發生變化,尤其是新生一代,要麽體格升高,全是兩米四五,肌肉勻稱的小巨人,無論男女都很俊美,就像神話中的人物,要麽腦袋大大,四肢纖細,看上去營養不良的發育不全,與小巨人是兩個極端,此外還有靈族混血,身材適中,體格窈窕,就是不怎麽好區分男女。

新生代人類無論長得有多麽特異,高峰都不覺得奇怪,脫離了母星就是這樣,也許千百年後,星空人族與地球人族將會是兩個概念,而在這之前,他們都是高峰最親近的族人,無論是星空還是地球。

萊茵拉多依舊很給高峰麵子,人類在古代飛船上有了專屬的空間,幾萬人的生存壓力對暗殿如九牛一毛,而各種珍稀的生物食材源源不斷的送來,其中不乏很多連爆炸魚都會眼紅的高等珍貴食材,這是能夠增長精神力,幫助星空戰士打破毀滅種屏障的奇珍異寶,卻被當做普通的食物,一箱箱的送來。

萊茵拉多的好爽做派,讓歐若拉與卡萊婭她們大開眼界,很多東西都是隻曾聽聞不曾見過的珍寶,哪怕將人類艦隊打包賣掉,也未必能夠買下多少,更別說很多東西都是有星幣也買不到的,這讓她們驚疑不定,不明白高峰為什麽能夠得到暗殿這麽大的拉攏,歐若拉尤其擔心,混亂星域不存在禮尚往來,隻有赤裸裸的弱肉強食與利益交換,得到的越多,意味著付出的越多,甚至遠超得到的東西。

高峰沒有拒絕萊茵拉多送來的東西,這些東西的價值,已遠超意料之外,即使高峰私藏的超能水晶也不夠其價值的三分之一,這可不僅僅是些許吃食,而是數萬人類進階的契機,最低也能提升到靈魂覺醒的程度,而本身是靈魂覺醒,則提升到星空戰士,至於星空戰士提升到毀滅種,需要看運氣和底蘊,並非一份精神力奇珍能夠滿足的。

大多數人類並不知道他們享用的食物有多麽珍貴,反而有些抱怨食物不怎麽合胃口,更談不上美味,唯有真正吞下肚,才明白自己得到了怎樣的機緣,突破的其次此起彼伏,隨著時間推移,突破的人數不再是東一個西一個,而是成群成片,甚至有底蘊深厚,天賦出眾的連接突破,這時所有人都對高峰感激不已,要知道,流浪近百年,人類艦隊突破靈魂覺醒的數量也不過數百,這還是歐若拉打家劫舍,販奴送貨才搞到的資源。

本該是熱熱鬧鬧的一頓飯,在此起彼伏的突破後,絕大多數都不得不閉關,熟悉自身實力的提升,即使卡萊婭和采風等比較親密的人也不得不消停下來,不然隨便走一步,就會蹦上天花板,唯有歐若拉與高月身為毀滅種,並不需要時間穩定自身,呼吸間就完成了自我調節,所以陪著高峰的也就她們以及……。

高月與歐若拉不用多說嘰嘰喳喳的說著離別後的各種話題,高峰有問有答,心神卻始終鎖定著謎一樣的女子,而莊迷蝶始終沒有說話,保持這迷一般的微笑,隻是微笑中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惱火,好半天,就見高峰一拍腦門,指著她“

“你是莊迷蝶還是花刺?”

畢竟是超級強者中的超級強者,哪怕記憶在模糊,也依然能從腦海中翻找出來,花刺的賢惠妖嬈,即是時間的消磨,也依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莊迷蝶的神秘更是如今的高峰也搞不懂,生命本源與莊迷蝶融合後,發生奇異的變化,地球浩劫後的複蘇,也讓融合生命的莊迷蝶產生某種蛻變,最終又舍棄了生命本源,遠走它方,沒想到會隨著人類艦隊出現在這裏?

花刺與莊迷蝶是兩個不同的人,隻是眼前的絕色少女卻有著花刺的妖嬈與莊迷蝶的純澈,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會出魅惑無雙的麗色,平日裏模糊了麵容,淡化了存在,才沒在人類艦隊中引發騷亂,也就是曆經無數絕色生物的高峰,才沒有被其迷惑。

“我是迷蝶,也是花刺,迷蝶是心靈,花刺是身軀,唯有兩者歸一,才有現在遊走星空的我……”

莊迷蝶嘴角泛起微笑,很認真的說出自己的隱秘,她與世界本源相互融合,不得不沉睡,也幸虧有淨化樹作為遍布地球與火星,成為吸引亡者靈魂的篝火,人類也在毀滅與新生的掙紮中,大幅度的提高了個人素質,普通人反而成了少數,而伽羅成了大多數,因為引發了世界本源的進化,讓莊迷蝶有著無限可能,也許千萬年後,她能成為星靈一樣的存在,隻要在有人類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無敵的主場。

人類就像浴火鳳凰,經曆滅亡的危機後,無論是人口數量還是質量,都引發了報複性的反彈,而隨著整個太陽係的開發,人類的資源更是百倍千倍的增加,而徹底毀滅了舊時代的各種勢力,新生代的人類都與高峰有著或大或小的關係,內部反倒沒什麽鬥爭,即使有爭端,也能在規則內解決,遠遠達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再有地域,種族,宗教,階層,資源的爭端,新的秩序帶來新的生活方式,最終演變成人人如龍的社會環境。

而人類的演變,也讓莊迷蝶有著數之不盡的好處,隻可惜,這些好處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隻是花海邊的草廬小屋,是與高峰的朝夕相處,高峰不在,她也不願意留在地球,恰好歐若拉要帶著人類艦隊踏上星空的征程,莊迷蝶最終選擇與花刺徹底融為一體,分離了世界本源,舍棄了無盡的機緣,隻為再與高峰相逢。

卡菲亞從來都是驕傲的,她享受權勢帶來的威嚴,即使這權勢是丈夫或女兒帶來的,當初為什麽要離開太陽係?並非對高峰戀戀不忘,而是高峰的兒子逐漸掌權,而更多人更願意支持玄天成為首領,這樣一來,沒有血緣關係的她又置於何地?

人類艦隊的組成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就是歐若萊帶著自己的勢力另走她鄉,分開過而已。

玄天的生母惑星與高峰生分,終究沒有進階,有得不到延壽的寶物,終究身死,所以玄天也不遠再將卡萊婭高高供起,而歐若拉向來得到高峰的寵愛,與之相比,玄天倒像是別人的孩子,尤其是祖母與母親去世後,卡萊婭也不曾有一點關心,終究還是靠自己,收拾了高峰留下的資源,突破了傳說中的碎星伽羅,將家族另分一支。

在沒有找到高峰之前,卡萊婭與歐若拉的目標是找到高峰,除了高峰挽救地球的聲望能夠鼓舞艦隊成員外,有目標總比沒目標強,當他們真正接觸到星河最真實的一麵,才明白在無盡的星空中尋找一個人是多麽可笑,除了歐若拉,再沒有人相信能找到高峰。

不管是高峰還是卡萊婭,其實都沒做好融洽相處的準備,尤其是在前途莫測的暗殿裏,若隻有高峰一人,他自然無所畏懼,哪怕將他扔進最險惡的絕地中,他也能通過多維空間逃生,可有了人類艦隊,有高月與歐若拉,高峰就不得不將爭鬥之心按下,在規則內與萊茵拉多虛與委蛇。

等到卡萊婭等絕大多數人類結束看力量暴增帶來的不適應,高峰也與歐若拉重新建立了親密的父女關係,不但將毀滅種的力量本質傳授,還將精神力實質化和精神力純化的關鍵竅門盡數告知,若是歐若拉真正消化了這些看似不起眼,實際上價值無限的傳承,自身實力恐怕會翻著跟頭往上漲。

三五天的時間,還不足以平息卡萊婭百多年積攢的陰鬱和怨恨,但終歸還是緩和了關係,尤其是大床上滾幾下,就算千年的怨婦,也有點燃的時候,這樣一來,人類艦隊內部的迷茫與分歧,倒是無聲中化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