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的這一巴掌被製止,臉色極度難看。
但她也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古武者,而且是個實力不俗的古武者,蕭月也練過些古武與軍拳,但論實力,比此人還是差了不少。
看著方雅越發得意的眼神,蕭月便覺氣憤無比,胸口仿佛有火焰在灼燒,一口銀牙幾乎要被咬碎。
“哎呀呀,生氣啦?生氣就對了!蕭大小姐不是很有能耐嗎?不是很厲害嗎?再像上一次羞辱我啊,你這騷貨,哈哈哈...”
方雅得意的笑著,一句句汙穢不堪的言語從她的嘴裏冒了出來。
這時,一條腿忽然毫無征兆,快速無比的朝她踹了過去。
動作快的沒譜,縱是那男子,也隻是看到一陣虛影。
他心頭一緊,下意識的抬腿踹去,想要阻擋這攻向方雅的腳,不過還好,這男子的反應夠快,很快便一腳橫在了方雅的麵前,朝那踹來的腳撞去。
嘭!
悶響起,一股無法衡量的巨大力量瞬間從小腿出蕩起,無可匹敵的勁力將那男人整個掀飛。
而後頭的方雅始終無法幸免,兩條腿全部加在她的身上,力道依舊不小,人也被踹到地上,打了幾個滾,再爬起來時,已是披頭散發好不狼狽。
柳雲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兩人,緩緩的放下了腿。
蕭月一見,心頭大呼痛快,不過痛快之餘,更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泛起,這種甜絲絲的感覺她從未有過。
轉過視線望向柳雲,卻見他那張清冷的臉上浮現陣陣薄怒,眼中竟有殺芒閃現。
他為什麽這麽生氣?難道是為了我嗎?
蕭月心中想著,臉頰上不禁洋溢起一絲笑容。
“這個女人很有背景嗎?”
柳雲淡問道。
“沒什麽背景!”蕭月搖了搖頭:“隻是我跟她以前處過對象,不過,我雖然付出了感情,但她卻隻是耍耍我而已!想要拿我找樂子。”
“她不知道你的身份麽?”柳雲好笑的問道,看這個女人打扮與談吐,不像是什麽正兒八經的女人,如果知曉蕭月的家世,怎敢這樣得罪?
“以前不知道,後來她在我朋友麵前侮辱我,我便將她的衣服給扒了,這女人於是叫來社會上幾個混子想要捅我...”
“結果呢?”
“我讓麟宇把坦克開來了。”
“呃...”
坦克哪能這麽隨便開的?這女人還真是亂來。
“那她既然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是蕭家的小姐,怎麽還敢這麽不要命?”柳雲好奇的問道。
“大概這位先生的家世應該很顯赫吧!連她這種人都能來這兒,想必是傍上了什麽人物!”
蕭月冷笑道。
這時,便見那穿著西裝的男子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他那阻擋柳雲的小腿,此時還微微顫抖,腳掌不敢實落,腿骨隻怕是折了。
他抬起雙目,有些驚訝甚至有點兒懼的看著柳雲,訝道:“你是誰?”
“這種情況下,你不覺得先報你的家門比較好嗎?”柳雲笑道。
那人頓了頓,道:“秦家骨鷹!”
“秦骨鷹!”蕭月暗暗皺眉。
“很厲害的人麽?”柳雲沒聽過。
“不厲害。”蕭月搖了搖頭。
“秦家厲害?”
“也不是..”
“那?”
“他有個弟弟,據說是個武癡,古武修為很厲害,人們都說是廣深第一高手...”蕭月吐了口氣。
“哦?”柳雲聽後,微微一笑:“那麽說來,他那位弟弟這一次也參加了這一次選拔了?”
“沒。”
“沒?”
“據說是種子,已經選走了。”
“呃...”
“好了,別再為這兩個無聊的人耽擱時間了,我們先下去吧。”蕭月掃了眼秦骨鷹與方雅,旋即挽著柳雲的手,朝電梯口行去。
柳雲還在沉思,沒注意蕭月這親昵的動作。
見柳雲未反抗,臉頰紅撲撲的蕭月暗暗竊喜,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
瞧見兩人離去,秦骨鷹卻沒讓柳雲站住,甚至連吭聲都沒有...
“骨鷹,你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被踹到的方雅捂著疼痛無比的小腹,惱怒的喊道,聲音尖銳高亢。
“閉嘴,賤貨!你知道什麽?剛才如果不是我攔著,那人的一腳,足夠踢死你!”
秦骨鷹一巴掌扇了過去怒道。
古武者一腳能踢翻大象,一拳能夠轟穿鋼鐵,這一點,方雅也是聽過的,但她卻不甘心,挨了一巴掌,卻扭過頭瞪著秦骨鷹:“他敢光天化日下殺人?”
“他是知道我會出手,所以才敢這麽大力,如果我不在,他隻怕不殺你,也得把你踢個殘廢,什麽都不懂的白癡女人!”
方雅一聽,這才冷汗涔涔,回想起柳雲那冰冷的眼,她渾身猛地一個激靈。
“我是女人誒,他..他對女人也能下這樣的狠手麽?”
“這個人可不分什麽男女老幼,你可別指望他會對你手下留情...”
方雅一聽,身子顫抖了一下:“那...那你打算怎麽辦?就這麽算了?”
“自然不會!”秦骨鷹咬了咬牙,哼道:“我遲早會找回場子!!”
.....
.....
進入這大廈的地下層,來到了一片空曠的樓層處。
通常大廈的底層都是用於停車,但這兒似乎不然,也不知是何人建造的場地,如此別出心裁,不拘一格。
出了電梯,便有專門的人帶著柳雲與蕭月朝正在選拔的場地行去。
古武之人必要有毅力,定力,苦練,以及一顆融會貫通的心。
兩個古武者切磋,另外一人在旁邊觀看,若心思靈慧,必能有些參悟。
故而,這選拔賽裏,不僅有參賽之人,也有很多其他古武者前來觀看。
大部分都是廣深市的古武者,臨市也來了不少。
一進會場,柳雲著實大吃了一驚,這會場之大,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卻見這兒如一個拳擊賽場,四麵八方都坐著不少人,足有近千餘人,如此之多的古武者,何止是震撼
在這賽場的中間,擺放著一個邊長十餘米的台子,此時的台子上,正有兩名年輕男子在激烈過招,兩人似乎都是走的體係,力道極大,每每對轟,肢體間的碰撞總能帶出極其沉悶的響聲。
而在台子的下方則端坐著六個人,這幾個人有青年,有中年,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坐在最中間的那個白發白袍老者,老者嘴角掛著欣慰的微笑,看著上頭打鬥著的人,不停點頭。
不過柳雲對這些興趣不大,隻是隨便掃了眼,旋即開始四處張望。
廣深市的一些名門望族全部到場,這兒倒也不是全部都為古武者,還有一些人是來這湊熱鬧的。
忽然,柳雲的眼珠子瞄到東邊那兒的一處休息區,當即,他邁開步伐,朝那邊疾步走去。
古武界的規矩森嚴,對階位的劃分也很看重,像柳家這樣的小家族,並且古武實力也不高的存在,其實得不到多少人重視。
這一次柳家來了一共三個人。
柳如,柳純兒,還有柳雲曾經的五叔,柳鋼。
柳純兒今日穿著一襲寬鬆的白色武服,臉頰微微泛紅,一頭長發被汗水打濕了不少,白裏透紅的臉蛋有汗漬溢出,顯然是剛剛比過賽的。
而對於柳鋼,柳雲顯然有些意外,記憶中的柳鋼是個性情隨和,不爭名利的男人,他活了40多歲,至今都是個單身,雖說柳老爺子時常催他早些帶個女人回家,但他卻總是至若惘然,依舊瀟瀟灑灑遊戲人間。
記憶中,柳鋼的古武修為不俗,至少比柳純兒要強上不少。
不過這一次選拔是選取種子,隻要年輕人。柳鋼實力不弱,但這選拔賽事對於年齡是有規定的。
蕭月看了眼柳純兒,剛還有些熠熠的眼,有暗淡了幾分,她躲在柳雲的後頭,舉步跟著。
柳雲一言不發,直步行去,臉色有些發沉。
“純兒,打的漂亮,你好好休息,下一場對荊軻名可要當心,他練的驕炎之氣非比尋常,轟在人身上有灼傷的效果,千萬要注意!”
柳鋼微微一笑滿是慈祥的說道。
柳如向柳純兒遞過去一瓶水,輕輕言語了幾句,柳純兒那張布滿寒霜的俏臉微微點了點,瞳眸如母豹般盯著下頭的擂台。
看她眼裏激蕩著的堅決,柳雲便不禁心頭發沉,他快步走過去,喝了聲:“純兒。”
小手捏著瓶礦泉水的柳純兒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渾身便微微一顫,側目望去,秋眸中瞬間泛起驚訝。
“雲兒!”
柳鋼愣了會兒,旋即欣喜的走了過去,拍了拍柳雲的肩膀:“你小子怎麽來了!!喲,讓五叔瞧瞧,瞧瞧,嘖嘖嘖,看你的樣子似乎混的不錯啊,小子,比以前那紈絝的樣子強多了,我最近才回的國,才聽說你的事情,正準備去找你呢!看到你沒事,五叔總算放心了,還在想你小子被趕了出去,會不會活不下去呢...”
五叔柳鋼的話語淳樸直白,柳雲聽的心暖暖的,不禁點頭:“五叔!放心,我很好!”
“好!好就好!!”柳鋼哈哈笑著,目光不自覺的流露到後頭蕭月的身上,驚了一下,又搖了搖頭:“你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少招惹點女人,你現在可沒錢揮霍了,好好過日子吧...”
柳雲懶得解釋,而蕭月卻是滿臉通紅,不敢吱聲。
他將視線重新聚集在有些發呆的柳純兒身上,臉色頓時一沉:“放棄比賽,回去!”
柳純兒一聽,這才回過神來,她扭過頭,冷淡道:“你是誰?憑什麽讓我放棄比賽?”
“我是你....”柳雲張了張嘴,剛想把‘哥’字說出來,又覺得不對,心裏發澀,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我是你哥,柳雲!!我現在命令你,回去!”
“哥?”柳純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過依舊麵不改色:“你已經不是了,你隻不過是個被柳家拋棄的廢物!你沒有權力,沒有力量阻止我!”
“純兒,怎麽說話的?”柳鋼有些生氣了,不過麵向柳雲時,也有些氣,道:“雲兒,你又是在說什麽傻話?這是一次機會,如若純兒能夠被那些人選中,我們柳家便可崛起,到時候別說在廣深市站穩腳,哪怕是京城,都能掛上點鉤,那個時候,我們柳家也算是飛黃騰達了!”
這五叔雖說過的瀟灑,但心裏還是為柳家著想。
不過,柳雲不是他的五叔柳鋼,他在乎的人也就那個幾個,其他的,他不會過多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