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又一次暗了下來。
中都城在一天的熱鬧過後慢慢沉寂在一片漆黑裏。
這樣一個寂靜的空間裏,一些微弱的聲響也可能振聾發聵。木峰現在就聽到了黑暗裏傳來的爭吵聲。
確切地說是有人在呼喊救命。間或夾雜著一些男人的聲音。弱者被欺淩應該是這個社會的永恒主題。不管是在前世的現代社會還是今生的小說世界。
男人之於女人,強弱之勢並沒有太大的變數。現在這個長相有些清秀,身材纖細苗條大概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就正在被欺侮。如果沒有以外的話,今晚也應該和往常一樣,起碼對於那兩個男人來說,這時候和以前並沒有什麽不同。他們在每次下手之前都會對獵物進行一番深入調查,而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屬於那種社會底層的沒什麽背景,可以肆無忌憚下手的那種。
這個夜有點冷了,就在剛才都沒有這麽冷的,這一點兩個男子記得很清楚。
正在動手的那個馬臉男子突然停了下來。不是他自己想停,而是他不得不停。因為他已沒有力氣再繼續他原本的動作。
“滴!滴!滴……”一種液體擊打在地上的聲音傳入另一個稍胖的人的耳中。隻是下一刹那,他就以一種與他身形極不相符的速度竄入了幽深的巷子裏。
木峰現在的臉色蒼白的有待你可怕。他是第一次見到鮮血從肉體噴發而出的場景,也是他第一次殺人,武器就是手裏的那把不算很好的刀。刀也許並不是那種名傳千古的寶刀,可是當它用冰冷的鋒銳去飲血的時候,它就是一把最好的刀。
一把名副其實的殺人的刀。
蒼白的臉,血紅色的眼眸。這就是那個不需知道名字的女孩的眼裏所有的東西。不是周圍沒有其他,而是現在的木峰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狂野暴烈的氣息。正是這種氣息吸引了那女孩全部的目光。
從重生以來,木峰一直處在壓抑中。可以說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自己就時常有一種錯亂的如在夢裏的感覺。現在看到前一刻還鮮活id生命現在就已經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他在真正感到自己已經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了,以前的所有的孤獨和歡樂全都一去不複返,他能做的就是從現在開始,從他所見的第一滴血開始,從頭到腳,從肉體到靈魂,全部都融入到這個世界裏。
一陣狂風吹過,街頭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木峰慢慢清醒過來。隻是對女孩略一點頭,拔腿就跑。
顯然是那個漏網之魚重新回來了,不同的是他帶著一群人回來了。
木峰不知道,那個胖子不是簡單角色。他的叔叔是趙王府的管家,在中都城裏算是權貴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麽囂張地在大金的天子腳下這麽無法無天。
不過,這些木峰沒有心思也沒有必要去了解,以他前世的經驗來看,現在最主要的是跑路,很明顯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
木峰離開了中都。從黑夜帶天明,他在機械地邁著雙腿,那高大的城牆越來越遠。
早晨的太陽,灑下一片金黃的光。沐浴其中id木峰那單薄瘦小的身體好似忽然就高大了起來。
這一天,是木峰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木峰逃出中都,一路向東而去。至於去哪?他現在還沒有想好。
隻是他開始慢慢培養自己的自信,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自信。
一個敢於殺人的人,在殺人之後沒有崩潰,仍舊理智的人,自然會有著屬於他自己的成功。木峰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這樣做的。
接下來,他準備為自己積累生存的資本,無他,練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