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趙王府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有刀光,有劍影,也有血腥。
木峰這是第一次真正和武林中人戰鬥,這樣的戰鬥和沙場戰鬥卻是有著絕大的不同,沙場的戰鬥固然是危險萬分,四麵八方的攻擊足以讓一個實力不足的武林高手隕落,可是如果幾個差不多全部是一流的高手下定決心圍攻一個人的話,那樣的攻擊更是危險萬分,這些武林中人無一不是戰鬥經驗豐富,隻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戰果,所以攻擊的時候往往刁鑽狠辣,防不勝防。這也是木峰精神修為高絕,武學境界足夠高,可以在戰鬥的時候洞察一切陰暗之處的攻擊,所以和歐陽克三人戰鬥起來有點吃力,但是為了更好地摸清當代武林的武學脈絡,木峰還是在以自己那簡潔異常的刀法和他們戰在一起。
這些戰鬥說起來很長,可是在場的無一不是武藝高強之輩,出招速度自是快捷無比,而在這樣的戰鬥中勝負也往往很快便可決出。木峰在和這些人比鬥的時候最主要的就是不太習慣這些人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招式,木峰所習慣的是速戰速決,所以他的刀法才那麽簡單,反反複複就是那四式,因為現在木峰還是沒有用出戰刀刀法第四招“狂戰四方”因為和這些招式複雜的人比試的時間越長他就對自己的刀法有更多的領悟,而“狂戰四方”一出,對於他自己來說固然是消耗頗大,可是這歐陽克三人卻肯定會被他打敗失去戰鬥力,可惜這樣的招式必須在有把握能夠出了趙王府的時候才可以使用,不然在他消耗過大之後如果沒有人接應出去的話那最終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大概一炷香過後,木峰這三人還在這裏戰鬥不停,看木峰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而另外的幾人卻有點消耗過大的跡象,隻是因為和木峰戰鬥不僅要防備他的刀而且還要抵抗他的刀法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的一縷縷刀意,雖然這些刀意並不是木峰全力而為,但精神層麵的攻擊本身就淩厲非常,沙通天三人能支持到現在也算是不易了。
木峰現在卻是又發現自己體內刀元的一個好處,那就是自己的刀元消耗起來很慢,除非是用自己的絕招。這樣的話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隻要和這幾個人耗下去,那自己就會不戰而勝。
完顏洪烈這方的人顯然也看出來這點,梁子翁等人現在雖然失去了戰鬥力,但是眼力還是有的。完顏洪烈一聽也知道這樣下去多自己極為不利,馬上派出心腹去府外調兵,如果再有無數的軍隊到來,哪怕是木峰武功再高也無濟於事。
天無絕人之路,正在木峰猶豫要不要先把自己的對手解決的時候,全真教的眾位道士終於還是在此關鍵時刻到了。
有了這些人的到來,木峰底氣一足,馬上就是全力一招“狂戰四方”,隻見這時的場中又是一變,木峰一頭長發無風自動,那把有點怪異的刀現在卻忽然散發出無比鋒銳的刀氣,在場諸人隻感覺自己這一刻自己已然身處一片狂熱的戰場,到處金戈鐵馬,殺伐之氣濃鬱得有如實質,隻聽得“嗤嗤……”之聲不絕,回過神來,場上已是勝負已分。
木峰還是靜靜地站在場中,可眾人卻從那看似平靜的身軀下感到一陣難言的壓抑。
再看歐陽克沙通天還有彭連虎現在卻是好不淒慘,胸前的衣襟上滿布這血跡,個個發髻淩亂,沙通天和彭連虎還好,平時也就是以粗豪的武林中人,現在這樣倒也不算什麽,可是歐陽克看在卻是氣的麵皮發紫,他平時總是一身雪白長衫,再加上他那英俊的麵容,很是一個濁世佳公子的打扮,現在卻是滿身狼狽,鮮血淋漓,這讓他又氣又怒,看向木峰眼中盡是怨毒之色。
木峰現在消耗有點大,體內刀元之剩下平時的一半不到,這對他來說非常不習慣,馬上招呼黃蓉就走,現在有了全真七子,他也不管哪楊鐵心等人了,隻是帶上黃蓉飛身便走,在這裏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急於離去。
黃蓉今晚一直處在迷離的狀態,他隻是一個小女孩,雖然有點小聰明,看到一些武林中人的打鬥也屬正常,可是木峰在一開始那番殺戮卻是讓他好不適應。
木峰其實也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表現特別是開頭的那些殺戮肯定會讓黃蓉很不適應,不過為了保住自己和其他人的性命,自己所做的那些殺戮都是必須的,再說這時候胡漢之分甚烈,殺幾個金人在木峰看來並沒什麽不好,隻是自己的手段看起來更加殘酷罷了,如果是在戰場之上,宋金開戰像木峰這樣的殺戮卻是會得到所有的戰士們的尊敬的。這就是同一件事,不同的人或者從不同的角度看來,結果是一定不同的。
回到客棧的時候,木峰見黃蓉已經緩過神來,便準備回房恢複一下,剛才的消耗有點大。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隻聽得黃蓉說道:“木大哥,你的武功好厲害,不過就是有點暴力。”
聽了她的話,木峰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這黃蓉還真不愧是黃老邪的女兒,這麽快就從那陰影中走了出來。
輕聲應了一聲,木峰便自回房了。
這一夜,注定有無數人失眠。
……
這時的趙王府,還是在那個木峰戰鬥過的地方,全真七子,江南七怪,還有楊鐵心包惜弱,穆念慈和郭靖正在和趙王府的人對峙著,這時的場中並沒有戰鬥,隻是現在的氣氛有點沉悶。
良久,還是完顏洪烈第一個開口了。
“惜弱,這麽多年來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回到我身邊吧,回到我和康兒身邊吧。”神情中卻是帶著一絲哀求。
包惜弱現在是什麽也聽不進去了,自從她知道自己日死也像的鐵哥還活著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要跟著他走了,對這個錦衣玉食,身份顯赫的王妃身份她是沒有絲毫的留戀,現在她唯一放心不下和不知所措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