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以北,地形複雜,平原,丘陵,山脈,錯綜複雜,木峰一路北竄,半個時辰之後,他感覺到,體內一陣陣發虛,知道這是氣血精元虧損嚴重的後果。
凝神查探,炎明辰就像一顆熾烈的太陽,帶著洶湧的氣勢,狼煙般的精氣衝霄,毫不掩飾地朝著木峰一路追來,此刻已然不足十裏。
木峰心下焦急,這樣下去,遲早要被這個狠人追上,那麽結果就絕對是淒慘的,以他現在的狀況,在炎明辰手下,走上兩招都很勉強。
又過了半刻,眼前一大片黑暗的輪廓迎麵而來,一座雄偉的山脈,安靜地佇立在木峰的前行之路上。
木峰心中欣喜,速度更快三分,直直插入了山林間。
平原之上,一目了然,對於逃脫追殺,他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而山脈中,地勢複雜,很有利於他逃脫。
夜裏的山林間,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危險到處,但是對於木峰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比炎明辰更加危險的了。
炎明辰雖然氣勢淩厲,但是心下越來越著急。他是地頭蛇,對於炎城附近的地形極為熟悉,眼見木峰越逃越遠,而前方就是大雁山,炎城北部一處巨大的山脈。
如果讓這家夥逃入山林,那再要找到,可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天無絕人之路,木峰在最後關頭逃入山林,找到一處毫不起眼的亂石峰。
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知道自己再也堅持不了了,隻能在此處暫時躲避,祈求能夠躲過炎明辰的追捕。
“希望別被逼到那一步啊!”木峰疲憊的眼中,神色悠遠,有一絲瘋狂。
運起最後的一絲力氣,他搬動一些石塊,終於在一堆亂石中,為自己打造了一個簡陋的容身之所。
他幾乎是挪著進入這個隻能容一人的小坑洞裏,最後再把出口封死,然後就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全身嚴重透支,讓木峰感到昏昏欲睡,但現在絕對不是睡覺的時候,很有可能,一覺下去,就再也醒不過來,或者更為淒慘的是,一覺醒來,他已經被抓到了炎陽宗山門。
強打起精神,調整呼吸,漸漸地,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悠遠綿長,直至微不可聞。
而此刻,他手中的古兵忽然散發出一股氣息,這氣息微弱無比,但是有一種遠古的氣息,原始,古樸,自然,籠罩了木峰的全身。
這一下子,木峰忽然間,就從人變成了一堆山石,死氣沉沉,亙古不變,和周圍的一切都融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此時的木峰,如果不是被人親眼看見,隻憑感覺,他就是一塊山石,沒有人氣,沒有生機,這是這把神秘的青銅古兵,在他最為危難的時刻,給予他最寶貴的恩賜。
感受到自己身體狀況的木峰,心中的驚喜,萬種言語都不足以形容。
心中感歎:如果這樣還能被發現,那我就是真的罪惡滔天,為天所不容,活該被抓起來,遭受種種劫難。
同時對手中的古兵更加好奇,可惜現在的狀況,不允許他對這些問題進行研究。
漆黑的大雁山前,炎明辰的臉色黑的像一隻大鐵鍋底,他憋屈,馬上就可以把這家夥抓到,但是竟然讓他逃進大雁山中,這下可真算是虎入山林,要想找到,難上加難。
正當他在這裏鬱悶不已的時候,其他的五個師兄弟也趕了上來。
“師兄,那小子呢?抓到沒有?”於山說完就後悔了,這不是找抽嗎?看師兄旁邊空無一人,還問出如此白癡的問題。
炎明辰沒有時間計較他這個白癡的問題,臉色陰沉地說道:“他已經逃遁到大雁山,茫茫黑夜,頗為難尋!”
其他眾人也是臉色一變。如此一來,他們這次的行動,可謂是已經徹底失敗,不僅沒有抓到木峰,而且還有一個同門死去,一個身受重傷。
想想出發之前,在門中師長麵前的豪言壯語,侃侃而談,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群小醜,在房梁上不知羞恥地跳舞。
“師兄,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家夥抓出來!”
炎明辰沒有出聲,隻是輕輕點頭,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其他人一看,就知道師兄這是真的生氣了,不把這件事情弄出個結果來,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炎陽宗先天境界的第一人,這個名頭不是白叫的,那是一刀一槍打拚出來的。
這個夜晚注定是火熱的。
炎城,剛才的一場大戰,早已經吸引了所有的眼球,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議論紛紛。
大雁山,炎陽宗六人,在這個茫茫山林裏忙碌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黑,無數的樹洞,山洞,亂石,他們幾乎都快要掘地三尺了,可是除了找到一些野獸之外,半個人影也無。
“這小子難倒是屬泥鰍的?往山裏一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炎明辰沒有說話,隻是眼中的寒光越來越盛,幾乎冰封眼前的一切。
有好幾次,他們就站在木峰的旁邊,可惜,現在的木峰就是一塊石頭,他們根本沒有絲毫的察覺。
而木峰正處在一種類似於假死龜息的狀態中,同樣沒有經受這幾次的驚險。
先天大圓滿的武者,一個個速度飛快,靈魂感知強悍的可怕,一夜之間,方圓千裏的大雁山,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可惜結果是沮喪的。
天明,炎城,炎陽宗在此處的駐地,陽明塔內。
炎明辰一臉陰沉,剩下的弟子也是一個個悲憤不已。
看著眼前的兩個不成人樣的屍體,他們隻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要被氣炸了。
黃師弟最後還是一命嗚呼了,被蛟蛇的全力一擊抽中,內髒全都破碎,生機全滅。
黃呂二人在這場戰鬥中,非常憋屈地死去,這無疑是狠狠地抽了炎陽宗一個大耳刮子。自己的地盤上,十二個一流好手,去圍捕一個小人物,還加上兩個畜生。
最後竟然可笑的一點成果沒有,還白白死了兩個。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須發皆張,不停地對著這些聳拉著頭的後輩弟子咆哮著:“你們可真是厲害啊,太有出息了,不枉我炎陽宗大力培養啊!”
“什麽精英弟子,你們就全部都是垃圾,一個人啊,那可是和你們修為相當的一個人,不僅讓人家逃了,還砍了兩個!”
“賀師叔息怒,那人身受重傷,一定還在大雁山中養傷,決計跑不了,弟子請求師叔再給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把他抓回來!”
炎明辰語氣冰冷的快要結霜,一字一頓地敘說著,心中殺意翻滾,差點就壓製不住。
“好,明辰,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此人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一定要抓回來,不然你就等著掌教的怒火吧!”
賀山歎了口氣,怒氣稍稍壓抑了下來,這些弟子平日裏眼睛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這次吃癟也不完全事壞事。
隻是千萬別壞了掌教的大事啊!想起炎陽宗掌教古焚的滔天大怒,就算是他這個門中極有勢力的長老,也是一臉的驚懼。
陽明塔外,炎明辰沉默如山,沒有怒氣,也沒有殺意,整個人就像是一汪深海,不起一絲波瀾。
淡淡地開口:“於山師弟,你火速向門中發信,再叫左師弟帶一些人過來,這次,要確保萬無一失!”
於山一個激靈,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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