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所留的最為寶貴的東西,就因為木峰的一次意外,觸發了隱藏的挪移法陣,最後灰飛煙滅,這樣的結局,驚掉了一地下巴之餘,更是讓一些大聖者恨得咬牙切齒。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們恨成這樣子,恨不得扒皮抽骨,神魂鎮壓在海眼之處幾萬年!
木峰如果知道這樣的結果,不知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是該榮幸還是該惶恐?可惜現在,他不可能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了。
就在那武道印記消失的同時,這個人皇空間,也處於崩潰的邊緣。
人皇神殿的投影空間,從此消失不見,原本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可惜在最後關頭,竟然出現那樣狗血的事情,可謂天意使然!
遺憾,失望,惱怒,深深的不甘,不知道多少種情緒湧上心頭,可惜的是,時光再也不可能倒流,一切已然成為定局。
幾個大聖者平日哪一個不是道貌岸然,可現在卻有點咬牙切齒了,通天的機緣,在最後關頭毀於一旦,讓他們情何以堪?那個叫秦風的小子,又是何其可恨?
毫不懷疑,如果木峰現在出現在這裏,這些大人物,大教主,絕對會不顧麵皮,直接把他抹殺以泄心頭之恨!
恨恨地看了一眼斷龍山,全都身化虹光,消失不見。
至於玄門,玄清子帶著一幹門人,也是一臉憤憤地回到門中。
仍然是一處地底深處的密室,一個枯瘦若骷髏的老人,神情奇怪地看著身前的一盞定龍神燈,喃喃自語著,可惜沒有人能聽到他在說著什麽,就是他的存在,可能玄門上下,也沒有人知道。
所有人離去之後,原先的斷龍山處,一下子變得冷清了下來,突兀地,一道黑影從群山中出現,鬥篷遮身,卻是那南蠻祭祀,隻是不知道他到底從哪裏出來的。
遠處一處茂林中,陳書戰戰兢兢地看著這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一個個全都已經離去,可是秦風這大哥,仍然沒有回來。
他有點焦急了,難倒他失陷在那神秘之地?
等待良久,還是沒有人出現,此時已經是天色大亮,無量的大日,從遙遠的天穹之上,直射下無窮的光芒,整個世界瞬間開始有薄薄生機生發出來。
陳書依然沒有等到自己想見的人,不得已之下,隻好自己一個人上路了,方向正是涼山。
再說木峰,無窮的時光星河之中,木峰完全迷醉了,不是上下四方為何了,也許很漫長,也許就是一瞬間,木峰再次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忽然間,無盡的嚴寒襲來,就算是木峰的身體,都感覺到一陣陣麻木和冰冷,環顧四周,是一望無盡的荒原,到處都是肅殺破敗的景象,生機渺渺,粗獷的山石,凋零的樹木,呼嘯的狂風,這就是這個不知名的地方的真實寫照。
還沒有等木峰從周圍的環境中回過神來,四周就傳來一陣陣喊殺之聲,氣勁碰撞,兵器交擊,洶湧的殺氣和煞氣,在這冰冷的荒原上肆虐著。
“小小天山逍遙派,竟然妄想擁有一座武靈石礦脈?這不是三歲小孩手抱金山是什麽?”
一聲聲嘲諷的怒吼,在淩烈的寒風中,吹出了很遠。
“呸!你們這些黃金家族,全都是道貌岸然,骨子裏卻是魔鬼心性!”一個中年武者,一邊抵擋著四麵八方的攻擊,一邊憤怒地喝罵著。
木峰發現,這兩方人馬,一邊隻有十幾個人,而且其中不乏老弱,而另一方卻是清一色的人高馬大,都是精壯武者,人數足足有三四十個,一波波的攻擊,凶狠淩厲,白霜一樣的氣勁,籠罩四野。
他完全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些人更是不可能認識,但是現在這兩撥人,隨著不斷地交手,開始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而來。
雖然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但是木峰並不是很擔心,因為這些人中,最多也就是凝意境的修為,合真境以上的武者,卻是一個都沒有。
麵對這樣的場麵,木峰完全不擔心,他現在的武道修為,足以在這層實力階段的武者當中,遊刃有餘了。
“嗨,前麵的小子,幫我們把這些人攔下,我黃金家族必有重謝!”
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語氣,好像木峰是下人,仆人,就一定要聽從他們的命令。
木峰原本就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更沒有心思去橫插一腳,而現在這些所謂的什麽黃金家族的人,如此語氣和神情,更是讓他反感到極點。
聞言更是無動於衷,反而側身避開,讓那些人什麽天山逍遙派的人通過。
木峰心中一開始沒有注意,現在這一看,忽然發現,這些被追殺之人,所施展的武道技法,很是眼熟,仔細一看,大驚失色,原來他們所使的一些武道技法,都有著深深的逍遙派痕跡,什麽天山六陽掌,折梅手,等一些武學,隻是又有點似是而非。
他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愣神的時候,聽到的天山逍遙派幾個字。
“難倒這些人也是散修一脈?從世俗武林而來?”心中有點疑惑,太多的不解,不是說世俗中的散修武者,大都在中土神州的涼山之地嗎?難倒這裏就是涼山?
眼見這些逍遙派中有一人,因為落後,就要喪生在身後那人的掌下,木峰閃爍間,已經一掌拍出,為他解圍。
原本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一個普通的手掌,隨手一拍,自己的胳臂都差點震斷,北堂羽驚駭之餘,更是深深地憤怒了。
他們黃金家族橫行天下,不知道剿滅了多少敵人,這才有了如此龐大的勢力,如此大的話語權,族中弟子也是一個個的天之驕子,血脈高貴,武道超絕,哪裏會有人違逆他們的意思?
多久了?自從出生以來,北堂羽就沒有受過太大的挫折,這次也是自己實在無聊,才一起出來,剿滅這些餘孽的,誰能想到半路之上,隨便碰到一個小子,就可以對他出手,而且一掌之間,就讓他氣血翻騰,已經是受了點小傷。
“好啊,你是哪裏來的阿貓阿狗?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北堂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了起來。
不提他在一旁大呼小叫地要指揮那些黃金家族的成員,要殺了木峰以泄憤。
木峰救下的人,是一個垂垂老者,渾身上下,彌漫著一種死氣,木峰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人,絕對是在一個境界停留地太久,遲遲,沒有突破,到現在已經是壽元枯竭,有點油盡燈枯了。
“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不過,唉,你還是快走吧,這些人來頭大的很,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
這老者雖然剛剛從死神手中,撿回一命,但是卻並沒有多少喜悅,他的這個救命恩人,有點看不清狀況,魯莽出手,這次怕是要把他自己也要搭進去了。
木峰自然知道這老人的顧慮,不過他心有疑問,如果真的是和世俗中的逍遙派有關,那他就是赴湯蹈火,也必須要救人救到底!
說道逍遙派,他就想起了虛行之,他的朋友,兄弟,二人相處不久,甚至是聚少離多,但卻是肝膽相照,是真正的君子之交,兄弟之交,不會因為時間,地點的改變,而有什麽變化的。
正當木峰還想要問些什麽的時候,那邊的北堂羽已經爆發了。
“上,給我把那小子拿下,我要親自活劈了他!”話語中的怨毒,實在是深沉如海。
木峰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不就是從這小子手下救走一人嗎?至於這麽深仇大恨嗎?他實在是想不通。
木峰自然是無法想象,這些從小生活在金湯匙中的人,那種高貴而有脆弱的心。
北堂羽乃是他們這一脈黃金家族的一個大人物的兒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這些小兵小將,哪裏敢違抗他的命令。
聞言一個個也暫時先把逍遙派的眾人放在了一邊,出來十個人盯著他們不讓他們逃走之外,剩下的二十多個,竟然一股腦全都朝著木峰壓上。
長期身處這種嚴冷苦寒的環境之中,這些武者不論是武道意誌,還是修為,都比起同樣的中土神州武者,來的更為凶悍。
這點,木峰從這些人的身形步伐之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一個個脊柱如大龍蜿蜒,腳下如最凶猛的魔豹,殘酷的殺戮氣息隨著他們的不斷逼近,而越來越濃重。
二十多個凝意境的武者,一對一這些人絕對不是木峰這個人形蠻獸的對手,而木峰也堅信,自己的萬劫行身法,會逼著這些人,和自己一對一地戰鬥,但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二十幾個人,每一個身上,都帶著濃濃的鐵血殺氣,一看就是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生死搏殺的,不是那種每天隱居山林,吞吐元氣的武者,所能夠比得了的。
“原本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咄咄逼人,那就怨不得我了!”
木峰心中也是有點惱怒,他原本並不想和這些人打生打死的,可是形勢使然,讓他不得不一再地違背自己的初衷。
“小子,你惹得我們少主生氣,這就是千不該萬不該的事情,可惜了,你的結局注定是悲慘的!”
鉛雲亂舞,空氣中濃重的殺氣戰意匯聚,讓人暫時忘卻這無處不在的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