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山,無盡的身死魂滅,屍山血海,天地同悲,無盡的陰雲在天際沉浮,竟有絲絲血雨飄落,好似冥冥中的上蒼,都感受到了這場大戰的慘烈,在為無數生靈的寂滅,感到傷痛。
不得不說,血獄魔道之人,個個都是心性狠毒殘忍,對於敵人的死亡,自然是心懷大腸,可他們對於己方戰士的死亡,也漠不關心,甚至有許多魔道武者,在戰友死後,直接施展殘忍的魔功,吞噬他們的血肉精血,來補充自己。
這就是天地大魔之道,無情,無親,冷漠如萬載玄冰。
“天魔皇!你血獄魔道一方,真的要屠盡天下,殺滅己身,玉石俱焚嗎!”
北堂蓋天,一代大能,戰力無窮,揮手彈指間,都是莫大的神通,打的天地崩碎,虛空破滅,他的對手,是血獄魔道一方的一尊可怕的大能,天魔皇。
但不知為何,他忽然之間,感到一陣心悸,好像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他生怕這位神秘的天魔皇有什麽後招在等著自己,所以當先大喝,想要改變些什麽。
這位天魔皇,不是普通的魔皇,魔皇,在血獄魔道一方,也隻是皇者修為,他們的大能,是被稱為魔尊的大人物,而這位天魔皇,卻在進入大能境界之時,還是以魔皇自稱,而且是天魔皇。
但這不是說,他的修為就比起那些魔尊低下,相反,即使在魔尊之中,天魔皇,也是絕對的佼佼者。
一切來源,就是因為,他所修煉得乃是天魔經,一種詭異魔道,與虛空相關,天魔皇的稱謂,以顯示他的與眾不同。
天魔皇,從外表看來,就是一個中年儒生,俊逸如仙,隱隱與周圍的虛空相融,似乎要乘風而去,羽化登仙,根本沒有其他人那樣的魔氣森森。
“嗬嗬,我血獄魔道,殺親,殺情,殺己,天下無一物不可殺,就算是最終玉石俱焚,隻要一點魔道種子不滅,自然還會有燎原的一天,更何況,能堂堂正正戰死,也算是我們的歸宿!”
天魔皇神情竟然有點憂鬱,但更多的是灑脫,他的憂鬱,好似與生俱來,而他的灑脫,卻是因為北堂戰的一番話。
他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隻要能夠瘋狂的戰鬥,以敵人的鮮血沐浴己身,就算是戰死無窮,魔道戰士,也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北堂蓋天無話可說了。
“瘋子,瘋子,你們魔道一方都是瘋子,我們都是一代大能,自然已經明白,正魔萬方,皆是大道,我們的最終追求,就是聖者之道,大帝之路,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說了。
兩人在萬丈高空,縱橫四方,無窮的神力,浩蕩八方,轉瞬之間,已經不知道交手多少次,不過沒有一方,能夠隨便取得什麽優勢。
到了大能的境界,武道修為,早已經達到一種,通天徹地的境界,任何一方的天地元氣,都可以被隨手控製利用,一般情況下,不會有神力枯竭的危險,所以他們的戰鬥,就是打上幾十年,都不是什麽稀罕事。
大能自然在各施手段,恐怖殺伐,這樣的交鋒,都是各自大道的交鋒,已經超脫了普通的武道神通範疇,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凶險無邊,一著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巔峰戰力,雙方勢均力敵,最為殘酷的,就是皇者之間,凝意境王者之間的攻伐,天地都仿佛成為一尊恐怖的大磨,無盡的血肉生命,都被磨滅了。
這個時候,已經全都殺紅了眼,所有的武者,再沒有什麽理智了。
“啊!魔崽子,你給我死來,竟然崩滅了我的兄弟!”
一尊冰原皇者,滿目猙獰,就在剛才,他的兄弟,親兄弟,被一尊魔道皇者,以最殘忍狠毒的手段,狠狠地滅殺了。
手中染血的戰劍,帶起一抹恐怖燦爛的血光,蘊含著他無盡的怒火,洶湧的殺氣,狂暴的神力,氣勢磅礴,一往無前,一股絕死的慘烈之氣,在這尊皇者身上,展現地徹徹底底。
那魔道皇者,殘忍地一笑,一抹冷月似的魔兵,扭曲著黑紅色魔光,一具具冤魂在他的鋒刃間閃爍,砰然隔開對手的戰劍,冷月魔兵冰冷地劃過,一具怒目圓睜的頭顱,衝天而上,那尊皇者,無力回天,被魔道皇者斬殺了。
“冰原武者,你們和平地太久了,都忘記了如何去戰鬥,已經玩卻了武的真諦,死,真真是活該啊!”
這尊魔道皇者血紅色的臉龐上,扭曲著令人心悸的弧度,手中奇門冷月彎刃再次揮動,又是一片殺戮。
這樣的場麵,在三星山,到處都是。
冰原武者,雖然是幾方大勢力聯合,人多勢眾,但比起魔道的訓練有素,殺法驍勇,還是有所不如,死去的人,數不勝數。
驀然,天地動蕩,一股恐怖無邊的氣勢,在三星山上空爆發出來,轟然巨響,所有人都耳目失聰,分布四方,不斷殺伐的雙方大能,都不約而同地住手了,他們同樣感受到了靈魂的震顫,毫不懷疑,能發出如此恐怖氣勢的存在,隨手都可以滅殺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能。
嘭嘭!兩張巨大的手掌,如同兩方世界一般,在凶悍地交手,不過他們的力量,控製得足以讓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隻是那股至高的威嚴,在這片地域,肆無忌憚地浩蕩著,沒有人敢在這樣的氣勢下放肆。
“這是,聖者出手了!”
“聖者,大帝不出,聖者就是天下最為恐怖的人物,沒有想到,他們也出手了!”
“好了,蠻魔,住手吧,如此下去,對於你我雙方,都不會有什麽好處,最終的結局,必定是兩敗俱傷!現在冥神之墟,已然大變,也許會有未知的恐怖降臨,你我這樣的人,都不能獨善其身,事情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你們以後也收斂一點,冰原天下,自然會有魔道的立足之地!”
一聲蒼老的歎息,在天際久久回蕩。
“哼,你這老不死,竟然還活著,你怎麽不去死!好了,我大哥有話,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希望你們以後不要打著什麽除魔衛道的爛口號,在我們魔道麵前,唧唧歪歪。”
一個粗獷野蠻的聲音,讓整座三星山,都在顫抖。
接著一片沉默,暗中交手的兩位大聖者,並沒有露麵,不過好像和各方大能說了些什麽。
終於,這次慘烈的大戰,漸漸停息了,隻是看著對方的眼神,仍然是殺氣騰騰,森冷如冰。
北堂蓋天的心,一直在不斷顫抖,以他大能的心境,都壓製不住,好像真的發生了什麽。
忽然,恐怖的神魂之力,在三星山搜索而過,不妙的是,他並沒有在偌大的三星山,找到他的兒子,北堂戰。
呼……虛幻的影子瞬間遠去,眨眼就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
“戰兒!是誰,是誰敢滅殺我的兒子!我北堂蓋天,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把你揪出來!”
看著眼前這具破敗的身體,北堂蓋天,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那個天資絕世的兒子。
北堂戰,他北堂家族,最大的天才,覺醒了祖宗血脈的僅剩的後裔,現在也被人滅殺了,而且連血脈本源,都被抽離了。
北堂蓋天要瘋了,要發狂了,這個結果,讓他根本難以接受,就算是冰原之上,死去千萬人,都抵不過他兒子的一條命金貴!
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的北堂蓋天,不是一方無敵大能,而是一個父親,痛失愛子的父親。
帝一自然聽到了北堂蓋天的大吼,心中當下一頓,他已經有所猜測。
“這個木峰,還真是一個可怕的小家夥,竟然真的把黃金家族的*給斷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呢?”
帝一也搜尋過木峰,但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並沒有發現,自己門下這個天才弟子的身影,至於說,木峰隕落在剛才的戰鬥中,他是絕對不相信的,大能不出,能夠收拾了他的皇者,還真的是沒有出生呢,即使打不過,他逃命的功夫,絕對堪稱天下一流。
三星山是平靜了,但冰原之上,仍然是風起雲湧,暗流無盡,冥神之墟,也在頻頻發生著可怕的事情,隻是還沒有從冥神之墟中衝出來。
魔道也沒有再在冰原上繼續瘋狂殺戮,一時之間,也倒安靜了下來。
一座無名荒山之上,北堂雷這個老滑頭端坐山巔,坐看風雲。
早在開戰不久,他被北堂戰追殺之後,木峰幫他擋住這個可怕的家夥之後,他就已經遠遠地離開了戰場。
“魔道現身冰原,各方勢力和他們一戰,也都是死傷無數,天地動蕩在即,我雷道宗,正好在這個大時代,再次崛起!”
他獨坐著,細細思量著自己未來的道理,畢竟是曾經活了悠久歲月的大能,智慧如深淵,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在計劃著上古雷道宗,再次崛起了。
木峰在滅殺了北堂戰,剝奪了他的血脈本源之後,就離開了三星山,一路向北,憑著噬虎的感應,他想要找到噬虎神刀的另外半截刀身。
不管是什麽原因,讓噬虎這個中土古兵的本體,失落在遙遠無盡的北極冰原,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相信以後一切的謎底,自然會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