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充分說明,我唐鏡手下的傻子,也比你手下的那些精英強之百倍。”——
寧夏被唐鏡氣的半死,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少頃,她甜笑著對唐鏡說,“老板,你嘴裏鑲的那顆假牙,是象牙做的嗎?”
唐鏡還沒回話,遲寧風先搶問,“唐,你嘴裏何時鑲的象牙?”他的一句話落地,唐鏡坐起身,對著他啐一口。
“你這個笨蛋,沒聽見那小丫頭是罵我嗎?”薑是老的辣,就說的是唐鏡吧,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遲寧風還沒醒過腔來,瞪著眼看看唐鏡又看看寧夏,“怎麽說來著,我沒聽人家小姑娘說半句髒話啊,哪一句是罵你了?”
唐鏡好大的白眼珠,低聲的咒了一句,“你他娘的嘴裏長象牙啊?”
遲寧風這才反應過來,抱著肚子哈哈大笑,指著寧夏說她人小鬼大。
寧夏斜了遲寧風一眼,他也大不了她的幾歲的,卻一副好像長輩的口吻。
“對了,你這麽懂寶石,一定是專業學這個的吧。”遲寧風好像對寧夏產生了興趣。
“地質大學畢業的。”寧夏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的回,幫遲寧風將陽傘挪了挪,然後準備繼續到河岸邊去那邊的魚竿有收獲沒。
“不是這麽簡單的吧,像這種帕拉依巴碧璽這種夢幻般的寶石,甚至比鑽石還稀有,就算你是專業從事珠寶鑒定,也不一定有機會親眼見到,何況這個地質大學又能算什麽?理論多於實踐,這種碧璽中的王者帕拉依巴碧璽,你們這樣的大學生,又怎麽可能有機會見到?”遲寧風真是對寧夏感興趣了吧,執意要在寧夏的背後挖出什麽東西來。
寧夏翻下白眼,這家夥還真看得起她。可惜,她真的懶得理他,在她不喜歡的人麵前,她也是惜字如金的人。
“她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能懂的屁啊,你別太看得起她了。去去,趕緊的看看我的魚兒上鉤了沒?”唐鏡轟蚊子似的揮著手,攆著寧夏。
寧夏狠狠的瞪了唐鏡一眼,然後慢慢又走到河坡下麵去。
“我是瞧著她真懂。古董字畫,老瓷這些玩意兒,你我都是行家裏手,對玉石什麽的總是還差一些。我前一陣子到鄉下老範頭兒那裏收東西,在他家的羊圈裏瞧見了一塊石頭,看著像是綠鬆石,可是我又不敢確定,如果這丫頭真懂玉石,讓她跟我到鄉下去看看那塊石頭去。”遲寧風望著寧夏的背影說著。
唐鏡對遲寧風嗤之以鼻,“少來,你是打那小丫頭的主意了吧,找這樣的借口?我可警告你,她是我的雇員,你要是對她動什麽心思,小心我直接割了你的孽根。”唐鏡冷臉說著,臉上沒有半點玩笑之情,很嚴肅的警告。
“你得了吧,開什麽玩笑,我喜歡那種性感尤物,像這樣的營養不良,發育未全的小丫頭,不是我的菜。”遲寧風差一點哇哇大叫,這唐鏡將他想成什麽人了,隨便什麽女人都動心嗎?
“哼,不是就好。”唐鏡在椅子裏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張著嘴巴,在那裏睡覺。
“喂,我是說真的呢?要不然,明天你監督著,三人兒一起去,我要是得了那個便宜,指定少不了你的好處。”遲寧風心思真動了,極力的遊說唐鏡同意。
“分我一半,要不然就免談。”唐鏡打著大大的哈欠。
遲寧風心裏暗罵唐鏡這個喜歡半路打劫的,嘴上卻說,“行,如果是綠鬆石那麽就分你一半,如果不是,你就當做到鄉下溜一圈,散心去了。”遲寧風是覺得那個老範頭兒,也是不識貨的主兒,都將石頭扔羊圈裏,分明是沒拿那石頭當回事兒,要是真的是鬆石,他直接將石頭抱來,一分錢也不用花,跟白撿一樣。
唐鏡聽遲寧風許了,這才答應明天帶寧夏一起去鄉下老範頭兒那裏,去瞧瞧遲寧風說的那塊被淹沒在羊圈裏的石頭。
第二天,遲寧風開著他的車載著寧夏和唐鏡一起到鄉下去。
起初寧夏聽遲寧風說要到一個村子裏去,但是到了之後,寧夏才發現這哪裏是個村兒,就是荒草甸子上有兩排房子,房子周圍數十顆白楊樹,還有許多隻自由散漫的羊,在房子周圍的草地上啃著地上的青草。
一隻牧羊犬遠遠的看到他們,汪汪叫著,衝他們狂奔過來。
起初寧夏還覺得新鮮,看到那隻牧羊犬還哇哇大叫,瞧,你們看這絕對是隻純種的蘇格蘭牧羊犬。顯擺她多有見識。
話剛落地,那隻純種的蘇格蘭牧羊犬,就似乎感動被寧夏這麽有見識的人給認出來了,圍著寧夏一圈圈的轉,還跳起來,將兩隻前腿搭到寧夏的肩膀上,站起來比人也矮不了多少的牧羊犬,可真是將寧夏嚇到半死,尖叫著向後逃跑。
她不跑還好,一跑,那隻牧羊犬就可勁兒的追她。越追越跑,越跑越追。嚇得寧夏不停的尖叫,唐鏡和遲寧風都想著搶救寧夏,卻也糟了牧羊犬的非禮。三個人分別被狗追著,慘叫聲連連。直到某個方向打了一聲口哨,那條牧羊犬才放棄同寧夏他們三個人追鬧,搖晃著尾巴,跑向不遠處的一個側坐在驢背上的男人。
“喂!你們是來做什麽的?”那個男人一身邋遢,嘴上斜叼著根草,一副痞氣十足的德行,年紀也就是二十二三歲的樣子,雖然長得濃眉大眼的,算的上英俊的主兒,但是寧夏對他一眼好感也沒有。
“蚱蜢,是我。”遲寧風親熱的走向那個男人打招呼。
聽著被人喊了名字,這個叫蚱蜢的臉色突然一凜,“都給我滾回去。”說完一拉驢韁繩,掉頭就回。
“等一下啊,我們是來找老爺子的。”遲寧風連忙的對著蚱蜢喊。
“到陰曹地府去找他吧,老東西死了。”蚱蜢側下頭,惡聲惡氣的吼著,“都給我滾了,要不然我讓泥鰍咬死你們。”
這人就不是什麽善茬。寧夏對蚱蜢的印象更是一掉千丈,就憑著他居然給他的狗起名字叫什麽泥鰍,這人素質低了去了。
顯然這個蚱蜢並不歡迎他們。不過已經來了,遲寧風就不想白跑這一趟,他心裏還記掛著那塊鬆石呢。
遲寧風對著寧夏和唐鏡一擺手,三個人一起跟到騎驢的蚱蜢後麵,向那兩排房子走去。
荒甸子裏搭兩座房子,一些樹枝和爛木頭圍得柵欄,年久失修,破了好幾個洞,有幾隻羊,愜意的從洞口鑽來鑽去,到那所謂的院子裏對著晾衣繩上晾著的衣服啃兩口,再撒泡尿,拉一推屎,然後又從那洞口鑽到院子外麵去。
寧夏第一眼看見這柵欄牆的時候,就心裏好笑的想費這功夫做什麽?柵欄破的連羊都擋不住,還想擋什麽?當擺設嗎?那麽這房子的主人可真有格調的,品味跟那些到處拉屎拉尿的羊差不多。
隻是對於這些羊在人的地盤隨意的當廁所,遲寧風和唐鏡似乎是見慣了,根本不在意,可是寧夏就不同了,她沒到鄉下這種地方來過,尤其受不了羊尿的騷氣,捂著鼻子跑出去好遠,哇哇大吐起來。吐完回來,正好又有頭羊嘩啦啦的尿尿,寧夏馬上又跑遠再吐。
唐鏡在那邊搖搖頭,心裏想著,這丫頭今天不將腸子肚子的吐出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