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惶恐的時候,周邊的景物不斷退去,等寧夏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她已經回到那個病房裏,地上丟著她摘下來的染血的紗布。空間、泉眼,以及她手腕上綠蔓全都不見了。還有更神奇的,那就是她原本濕透的衣服,全都幹爽了,就像從未被濺濕過一樣。
寧夏迅速的撿起落到地上的紗布,一邊匆忙的將紗布纏回頭上,一邊速度的躺回床上,遮好被子。
“好生的看護大小姐,好不容易將她從鬼門關來回來,要是她再出什麽意外,我可饒不了你。”寧遠充滿戾氣的聲音落地之後,病房的門隨之被打開,人走進來。
“是是是,老爺放心。”傭人在寧遠後麵誠惶誠恐的。
看著寧夏還未蘇醒的樣子,寧遠皺皺眉,心再狠,他也總是寧夏的父親,那些本性的骨血之情還是有的。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就那麽孱弱的躺在病床上,他不心痛,也會心疼。正想著在病床邊坐下來,好好的守護一下自己的女兒,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傳來寧衝的哭聲,寧遠的心立即就被什麽狠狠攫住一樣,急聲道,“怎麽了,寶貝兒子,誰欺負你了?”
“爸爸,你答應我的,要給我當老虎騎的,你騙人……嗚嗚……”
“爸爸不是說晚上的嗎?現在爸爸有事,你讓你媽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寧遠明白了寧衝哭泣的原因,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呢?
“媽媽不舒服,沒辦法帶我去,嗚嗚……,我要爸爸陪我玩……”寧衝在電話裏撒嬌耍賴,得寵的人自然會傲嬌一點。
寧夏聽著寧遠在那邊軟語溫柔的哄著寧衝,迭迭的說馬上回去給他當老虎騎,心裏就像被泡進黃連裏,苦的心都在顫抖。同樣是寧遠的骨肉,但是命運如此不同,兒子就像是皇帝,而她這個女兒仿若草芥。
等到寧遠為哄他的那個寶貝兒子,匆匆離開病房的那一瞬間,寧夏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她不想哭,如果眼淚真的有用的話,那麽人還那麽努力做什麽?隻要哭一哭,是不是所需要的都能得到了?可是,她的身體是自己的,情感是自己的,然而自己無法自由掌控。
一個人倘若連自己都無法控製,那麽還談什麽別的?
重生得來的經驗,從今以後,她隻能自己愛好自己。
心情平複下來,寧夏就意識到自己頭上已經愈合的傷口,會引起醫生和護士的懷疑,等護士來幫她換藥的時候,她死活不肯讓護士換,還嚷嚷大鬧,並且要求轉院。護士拿她沒辦法,隻能任由著寧夏的任性。
另一邊,傭人也對寧夏沒辦法。寧夏再不受寧遠喜愛,也是寧家的千金大小姐,這些做傭人眼裏裝不下是一回事兒,表麵上卻也不敢太造次。白天時候寧遠那邊要忙公事,傭人不敢打擾,隻按照寧遠的習慣,算計著他也吃完晚飯了,才敢打電話匯報寧夏的情況。之前寧遠就囑咐加恐嚇過的,要是這千金大小姐真出了什麽事,她們這些做傭人的,當真吃不了要兜著走了。
傭人將寧夏醒來並且鬧著要轉院的事,電話通知給寧遠,寧遠那邊立即就氣壞了,在臥室裏轉著圈破口大罵,說不知道寧夏這個死丫頭在鬧什麽,第一醫院是C市最好的醫院了,她不在那裏治療,還想到哪兒去?
陸香芹則在一邊心裏冷笑不止,那個臭丫頭還將自己當公主嗎?哼,從寧遠知道寧衝存在的那一刻,她就是已經隻是一隻灰麻雀了。看著寧遠大動肝火,陸香芹走過去,輕輕的拉住寧遠的手,溫柔似水的輕聲說,“好了,這點小事兒至於你生這麽大氣嗎?夏夏已經有力氣鬧了,證明她康複的結果不錯,這是好事呀,你何必動肝火呢?她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是你親手將她打傷的,她這會兒會拿喬也是很正常的。她心裏的怨氣,總要發一發的呀,你就由著她吧,若不然,她心裏的怨恨發泄不出來,日後還指不定怎麽恨你呢。”陸香芹的這一席話,立即提醒寧遠他怎麽樣狠心的差點殺死自己的女兒。
寧遠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變得如布滿陰霾的天空一樣晦暗。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好半天,他才黑臉冷笑,“她是我生我養的,她的命是我的,就算傷了她又怎麽樣?恨我又怎麽樣?難不成她還敢弑父?”
陸香芹立即很緊張似的伸手捂住寧遠的嘴,輕道,“你說什麽呢?夏夏怎麽會是那種不孝的女兒?你瞧著她多麽蘭心蕙質,居然能想到那麽巧妙的方法,讓咱們的衝衝名正言順的姓了寧,這一點啊,我看她還真不愧是你的女兒,瞧,多隨你,多有智慧啊。而且我瞧著她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這麽小小年紀就有大智慧,要是再曆練一點時間,那還了得?”
聽完陸香芹這樣說,寧遠的目光更陰深了,陸香芹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他,他的這個女兒是多麽的不簡單,尤其他想起寧夏曾想掐死陸香芹,也是因此他才砸傷她,為什麽對陸香芹那麽恨?難道她已經知道……
寧遠的表情更冷了,像是剛剛從冰天雪地裏回來,身上染了一身的寒氣。隻是當他目光犀利的盯了陸香芹一眼,眼神轉而平和下來,淡淡的說道,“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自然會有自己的心眼兒了,那又怎麽樣?始終我們骨血裏留著相同的血,若是這樣的血脈都無法親近相信,那麽那些沒有支脈親情的外人呢?又當如何?”寧遠說道這裏稍微頓了一下,伸手抬住陸香芹的下巴,像是欣賞一個藝術品似的,左右擺弄著陸香芹的下頜,之後,眼神陰森語氣緩慢的接著說,“譬如你吧,我若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信,那麽憑什麽來信你這個外人?”說完寧遠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讓陸香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陸香芹馬上冷靜下來,心裏想著自己真是心急了點,急於挑撥寧遠和寧夏父女之間的矛盾,讓他們反目成仇,要知道這寧遠又不是蠢人,他是何等角色,她自是心知肚明,如今已經順利的將寧夏打發給聶家人手裏了,她還擔心什麽?要是被寧遠察覺她的心思,鬧不好,她到時候會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償失。想到此,陸香芹嬌媚而笑,對著寧遠嗲嗲撒嬌,“你信我做什麽呢?我不過是你養的一隻小家雀,隻能是任你擺弄的寵物而已,隻要你靠近,情不自已的貢獻自己的獵物而已,信任那種高難度的事,你不用交給我,隻要清楚,我在你麵前就是團泥,你想著……怎麽捏……,就怎麽捏……”說完陸香芹一邊嬌/喘籲/籲的將寧遠往床邊推著,一邊一手拉開睡衣的緞帶,真絲的睡衣瞬間順著光滑如絲綢般的肌膚滑墜而落,一副香豔的軀身立即呈現寧遠麵前。而陸香芹顫抖著身子,抓住寧遠的手撫上她的那聳經過歲月洗禮,卻依然能如少女般秀麗挺拔的玉/峰……
可能是心情的原因,寧遠並沒被那嬌柔肌膚的美好觸感,所吸引,陸香芹見此情景卻不肯善罷甘休,下蹲身子,拉開讓寧遠的腰帶,然後將頭湊了過去……
很快,寧遠臉上的表情就類似痛苦,又近似昂奮的扭曲了,伸手死死抓住陸香芹的頭發,粗吼一聲,“你這個賤貨……”之後已經情不自已,迫不及待的拖著陸香芹滾進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