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自認為給遲寧風出了個好主意,至少讓他稍微安慰一下痛失泥鰍的蚱蜢。
遲寧風還趕著去交警隊處理他的違章,另加將蚱蜢的事兒解決了。喊過服務員結賬,花了一百多塊。遲寧風有點納悶,怎麽這裏的麵,五六十塊錢一碗嗎?他還以為這樣店沒那麽貴的消費呢。
看到遲寧風一頭霧水的樣子,寧夏在心裏偷笑不止。表麵卻假裝沒事。等遲寧風先走了,寧夏喊著在角落裏一直等著她的保鏢,打道回府。
今天又進賬了不到六百萬,寧夏心裏自然開心的要命。
隻是遲丙方的那個倉庫裏,已經沒有什麽好毛料了,另一方麵她也不適合再到那裏去了。想著靠賭石創造更多的財富,她還是要到廣東雲南那邊。不但會賭到好毛料,更主要的是大的賭石玩家和玉石商人都會在那邊采貨,她賭到了好毛料,才能有市場銷售出去。
可是想到聶琛那個家夥,現在正是她的絆腳石,她要是想去南方的話,一定會被他阻撓的。她還是要想辦法甩掉這個大麻煩才行。
然而又想起之所以能賺進那五千萬,全是因為聶琛幫她買單,後來他們也達成默契,她也要講誠信,配合他將假夫妻的戲碼演到底的。真是越想越頭疼,她現在到底是知恩圖報,還是該自私一點愛好自己呢?
思來想去,寧夏覺得真的不能太沒良心了,聶琛之前已經為了她做了妥協了,甚至願意為她留在C市。更所謂飲水思源,她現在能這麽順暢的掙錢,聶琛是第一大功臣。
最後,寧夏還是決定配合聶琛將戲演足,反正他也說了他不愛她,她沒什麽可擔心的,就算和他舉行了婚禮,也跟什麽名譽校長、名譽市民類似,隻是個空頭銜。
這是紅燈了,車子停下來,寧夏的視線投向車窗外,恰巧看到路邊的綠化景區中,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裝的俊朗的男子牽著一條牧羊犬正漫步在綠蔭下。
是遲瑾風和泥鰍。寧夏認出那個男子還有他的狗。
不知道怎麽的,寧夏突然間想起之前看到遲瑾風和泥鰍見麵時,他那張冷漠倨傲的臉上,露出的燦爛迷人的笑容,讓她在那麽一瞬間,有種陽光全都落到遲瑾風臉上的錯覺。那笑容好迷人……
倏然間,她的心口就像被什麽壓迫到似的,漏跳了一拍。而恰時,那邊遲瑾風似乎像她這邊看過來,她居然害怕了,好像偷窺了不該偷窺的東西,急忙將頭埋到腿上,想逃過遲瑾風的目光。她的心一片淩亂。
等車子開動的時候,寧夏才慢慢的做賊心虛的抬起頭,再往車窗外看去,已經看不到遲瑾風的人影了,似乎危機已經過去了,但是她居然莫名的有種失落落的感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寧夏的情緒平穩下來,才突然想起來,她這不有病嗎?車窗玻璃上有車膜,外麵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車子裏的情況啊。
她真是有病了,一定還病的不輕,說不定真的就像遲瑾風所說的,她是二百五加腦殘呢。寧夏想抽自己一頓的心情都有了,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麽這麽淩亂不堪。
被嚇的嗎?因為她將對著泥鰍真正的主人,硬說那狗是她的,在得知真相後才這麽心虛。嗯,一定是這樣。寧夏自說自話。
回到住的地方,沒看到聶琛,想著應該是在睡午覺。她也困了,準備也睡會兒。剛走到她的房間門口,聶琛房間的門就打開了。永遠表情清冷如清晨寒露的聶琛,滑著輪椅出來。
“吵到你了嗎?”寧夏這麽說,很客氣很禮貌的樣子,實際上心裏在翻白眼,聶琛一定是在專門等她的吧。幹嘛?有保鏢跟蹤監視她還不夠嗎?
“不是。”聶琛溫潤的音色宛如輕靈的泉水,寧夏一直覺得聶琛的嗓音有種特殊的蠱惑力,而且他的嗓音跟他冷漠的麵容很不搭調。如果單憑聲音,根本想象不到擁有這樣動人音色的人,卻有著如清晨雨霧中白色茶花般異常豔麗的冷色。
“哦,那就行了,我困了,想睡一會兒了,有事也別叫我,我討厭睡覺的時候被打擾。”寧夏覺得將自己嫌惡什麽,都跟聶琛講清楚比較好,這樣才能創造良好的合作氛圍。
“嗯。”聶琛將輪椅轉向,又滑進他的房間去了。
這倒讓寧夏稍微有一些詫異,怎麽她覺得他剛才是專門出來見她的?有事嗎?不過,他既然沒說,那麽她才懶得猜呢,這世界上恐怕已經沒什麽事,可以讓她在乎的了,她現在隻需要在乎自己,對自己負責。
微微的苦笑一下,寧夏進房間睡午覺,又輕鬆進賬了幾百萬,讓寧夏心情特別好,這個午覺睡得特別香甜。一直睡到下午五點,她才醒。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白色塗鴉印圖寬鬆蝙蝠短袖T恤和綠色背心工字背心的兩件套,下身穿淺藍色磨邊牛仔短褲,嬌俏而又有些小性感。
不過,寧夏並沒在意到她自己的樣子,她沒有機會進化到那種“女為悅己者容”的程度。穿短褲也是為了圖涼快。
離開房間下樓,聶琛正在客廳扶著輪椅,鍛煉走路,聽見寧夏下樓的聲音,就不再練了,在傭人的扶助下坐回輪椅上。
“去給少奶奶倒杯冰水。”聶琛一邊吩咐著傭人,一邊用手帕擦著額頭上細密的汗水。
寧夏掃了聶琛一眼,呀,還知道這麽照顧她啊,什麽時候這冰塊開始融化了?不過說實話,寧夏還是希望他保持他的冰塊臉比較好,可不想他開始對她有什麽好感之類的,會讓她怕怕的。
“有件事想和你說呢。”既然聶琛這會兒這麽像個人,那麽她也跟他說說人話。
聶琛眼珠淡如霧,低低的“嗯”了一聲,眼神卻遊離向房子外麵。
“我今天上午又賭到一塊好翠料,賺了幾百萬,這讓我越來越相信在賭石這方麵,我是很有天賦的。所以,我想著去廣東雲南那邊的翡翠毛料市場看看,我希望你也有興趣一起去,這樣,我可以繼續遵守我的諾言,而你也可以對分我賺到的錢。”寧夏還是有衝動想要去南方試試看,她雖然現在已經賺到了幾千萬,但是這點錢在C市來說,也就算是個暴發戶,根本連豪門的邊都沾不上,她想著強大起來,讓父親寧遠刮目相看,並且在實力上打敗寧遠,還早著呢。
寧氏是寧遠多少年的心血創建起來的,她想要逾越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任何成功都是要一步步的實現的,寧夏不急於求成,卻也不想浪費時間,尤其是對她來說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事情上。
如果她可以遊說聶琛同意她去南方,對她來說,目標就又接近了一步。
寧夏眼神有些渴望的等著聶琛的回答,然而聶琛卻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眼神依然遊離在門外的某處,半天都沒給寧夏回答。
這是不是就叫給臉不要臉啊!寧夏氣的火冒三丈,差一點就跳腳走人了。
傭人從廚房那邊端了冰水過來,寧夏心裏窩火,接過水杯,撒氣似的將水杯使勁兒的放到桌上,撞擊茶幾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樣,聶琛才仿佛回過神來,眼珠如霧的望了寧夏一眼,眉頭輕蹙,“哦,你剛才說什麽?”
寧夏氣的差點吐血,這種人真的就不能將他當人看。壓壓怒火,她大概也知道答案了,聶琛是不會給她自由的。“你到底想做什麽?或者說你到底想要什麽?”寧夏眼神咄咄逼人的望向聶琛,她真的很想變成條蟲子鑽進這家夥的腦子裏,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到底什麽居心?
“你……”聶琛這一次不再無視寧夏的存在,轉過頭來,眼神定定的望著寧夏,輕輕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