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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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百年老店

好的貨色都不會隨便放到外麵,對於這一點寧夏自然是清楚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之前江宏他們和她要去毛料販子的家裏的緣故了。不過,寧夏還是相信就像滄海遺珠一樣,還是會有好貨色被人疏忽,放到外麵的。

走到一家玉石鋪子前,寧夏在眾多的全賭毛料中找到了一塊黑烏沙皮的卵形毛料,有拳頭那麽大。上麵沒有鬆花莽帶。一般而言,這種黑烏沙皮的翡翠毛料,產出於老帕崗廠。帕崗廠屬曆史名坑,開采最早。老帕崗廠口的毛料皮薄,更是以產皮殼烏黑似煤炭的黑烏沙皮翡翠毛料著名。

而烏沙皮之所以著名,是因為這樣的毛料不但會賭漲的可能性高,還多會出帝王綠。

寧夏望著手中的這塊烏沙皮的毛料,想來這塊毛料產出於帕崗的可能性不大,第一是老帕崗大的黑烏沙皮翡翠毛料已經采完了,現在市麵上還存留的老帕崗的黑烏沙皮翡翠毛料,可謂少之又少了,第二,如真是老帕崗的黑烏沙皮料,鋪子老板也不會隨便放在外麵的攤子上了。

寧夏仔細觀察著這塊毛料,黑烏沙皮黑中帶灰,不是那種黢黑如煤炭的黑沙皮,寧夏覺得眼前這塊黑沙皮看漲的機會還是不大的。

整理到這樣的鑒別結果,寧夏才促使綠蔓幫她透視,果然,穿過那薄薄的石皮,裏麵還是有綠的,但是那其中布滿大小不均的晶粒體,有細小裂隙纖維狀結構,水底非常差,且夾黑絲,綠色也偏藍。這次寧夏判斷對了。

寧夏放下這塊翡翠原石的時候,這家鋪子的老板早就因為寧夏手上奪目惹眼的那對紅翡和龍石種的鐲子,對寧夏刮目相看了。等她觀完那塊毛料,立即過來熱情的招呼。

“這位小姐,進我們的店裏來看吧,裏麵有更好的毛料哦。”鋪子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很具有南方男人的特點,個頭不高,白皙而且麵容透著種秀氣,也就是會被寧夏眼中那種很娘的男人,說話更是典型的吳儂軟語。

寧夏一聽這老板的聲音,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她是北方的女孩,自然更喜歡高大威猛,身上濃濃男子漢氣概的人,雖然她到這裏是來看毛料的,不是來選對象的,但是聽到這個中年男人那麽娘的嗓音,她真是覺得不舒服。

翡翠毛料商人經常接觸翡翠毛料,日子久了,自然比經驗豐富的賭石名家也不差毫厘。隻是翡翠毛料解出來後,會有風險。即使賭石名家也有失手的時候,所以相對於賭石來說,批發販賣翡翠毛料反而是保本穩賺的生意。而也因為這些做翡翠毛料生意的人,懂賭石,所以必然會將一些皮色好的翡翠毛料挑出來,分類而賣。

“好的。”誰也擋不了寧夏對陌生人有怎樣的直感,但是不管寧夏對人家印象怎麽樣,禮貌還是不能缺少的,所以她對著那個中年男人點頭微笑。

跟著中年男人進了店裏,鋪子裏麵有更多的翡翠毛料,都是擺在貨台上的。

“這裏都是上等的翡翠毛料,小姐看看有相中的貨色嗎?價錢什麽的,都好說。”中年男人笑著對寧夏說著。

寧夏點頭說了聲“好”,之後開始選看那些毛料。還是堅持她原本的立場,她先用自己的眼睛看,然後再交給綠蔓來判斷她猜測的是否正確。

翡翠原石的皮殼,礦山場口,以及皮殼的成份,都是賭石的重要特征和依據。所以寧夏先直觀那些翡翠毛料的皮殼,判斷出廠口再說細致的觀石。

寧夏大致的掃了一眼這鋪子裏的翡翠毛料,烏沙皮的翡翠毛料居多的,也有黃沙皮。她知道翡翠原石是皮色不同,除了是不同場口的區別外,一個場口的不同礦層,也會出現不同的色殼。

一些老場口,礦區第一層為黃沙皮,第二層為黃紅沙皮,第三層為黑沙皮。顯然這家鋪子的毛料原石是同一個場口的了。

黃沙皮是比較容易看漲的皮殼之一,隻是這種皮殼內出的翡翠多數顏色不均勻,會含有鮮豔的綠色根。不過這種翡翠的顏色還是較鮮豔,底也比較幹淨。

寧夏看了半天,才看中一塊黃沙皮的原石,品相不但較好,讓寧夏認為看漲的機會還是蠻大的。但是她催出綠蔓之後,透過原石皮殼看到裏麵,真的出翠了,還是冰種的,但是可惜玉肉裏麵布滿了團塊裝、斑點狀的棉一類物質。那是石棉。

翡翠裏的石棉是天然生成的。石棉和翡翠的關係就像是人和人皮膚上疤痕之間的關係一樣。基本上的概念,翡翠石棉是愈合裂隙,翡翠內部產生的裂隙越多,石棉就會越多。

石棉對翡翠的影響是極大的,石棉多的翡翠讓人看起來有一種朦朧的感覺,有點像霧一樣朦朧,讓人看起來翡翠沒那麽清澈、透亮。更會影響翡翠的質地,石棉太多還會掩蓋了翡翠的顏色。

夾雜了石棉的翡翠,就像是絕色美女原本美貌的麵容上生長了青春痘一樣,讓美麗折分。

這一刻,寧夏又深深的體會到了那句“神仙難斷寸玉”詮釋的含義。即使從靠著經驗和能力從原石的皮殼,判斷出原石能看漲,能出翠那又怎麽樣?翠肉究竟是怎麽樣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即使出翠了,但是像眼前石棉較多的翡翠,升值空間幾乎是很小的。

“怎麽樣,可有相中的毛料?”那個中年男人看寧夏在鋪子看了那麽半天,表情卻變成失望的樣子,就已經知道寧夏不是一般的賭石玩家了,居然知道他這鋪子裏的翡翠原石,沒幾塊是能出高檔翡翠的。他瞧著寧夏手上的那極品的金絲紅翡和龍石種的鐲子,真的羨慕死了。普通人都有愛玉惜玉之心,何況是整日裏跟翡翠毛料打交道的玉石商人呢?這一刻他是對寧夏的鐲子真動心了。隻是男人看中這鐲子,不可能是想著到手後戴的,而是更看重的收藏升值的利潤空間。商人追求的不外乎就是個“錢”字。

寧夏笑著不置可否,“我就是有些好奇,也有些覺得好玩,所以才看看,耽誤老板做生意了,不好意思哦。”說完就有要走的意思。

中年男人看著寧夏要走,想著她手上的那對鐲子呢,不願意讓她走,急忙說道,“小姐要是真的行家的話,有心買石的話,我家裏還有一些極品翡翠毛料,那都是老坑種的毛料,現在市麵上根本就已經絕跡了的,若是小姐真心想賭,跟我去我家裏看看怎麽樣?”

寧夏早就發現這中年老板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手上的鐲子看,心裏已經有些慌慌的感覺了。人在外麵最忌的就是露財,她戴著的這對極品鐲子,在一般人的眼裏可能沒什麽。她又不是身穿名牌,別的人看到她這麽普通,即使懂翡翠,也隻會將她手上戴著這對鐲子當假的,玻璃的。然而在懂翡翠的人眼裏,是極品還是贗品,瞞不過他們的眼睛的。

此時她就孤身一人在這裏,這個中年男人現在這麽熱情的邀她去他的家裏,她怎麽會不恐懼呢?她怎麽知道他是不是想將她騙到他家裏,然後搶/劫了她的鐲子呢?這兩隻鐲子可是市值五六千萬的寶貝呀。

“不用了,我真不懂賭石,就是隨便看看。”寧夏心裏慌了,但是臉上卻流露著淡定的表情。這裏好歹也是繁華商業區,量這個老板就是有歪心,也不敢隨便動手的。

盡管寧夏掩飾的很好,那個中年男人還是看出了寧夏眼底的懼意,連忙笑著取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我姓梁,叫梁聲,小姐要是對賭石不感興趣,不妨幫我像你的朋友介紹一下我的鋪子。我的鋪子可是有百年曆史的老鋪子,你在周圍打聽一下,沒有不知道咱們這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