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瑾風身子一震,情緒差點崩潰。
就在這時,剛才逃到外麵去的寧夏複回。她被這無良的老頭兒用毒蛇砸到,嚇得幾乎脫魂,倉皇逃走,但是逃跑出去一段距離後,始終不見遲瑾風跟上,擔心遲瑾風也會被老頭兒加害,所以急忙跑回來。
心裏惦記著遲瑾風,她也不害怕這店裏有沒有蛇了,直奔店裏,看到遲瑾風竟然給那老頭兒跪著,馬上嚇傻了。
“瑾,你這是怎麽了?”寧夏滿臉的疑惑,望著遲瑾風驚問。
看到寧夏,遲瑾風第一個反應就是差點落下淚來。他從來都不知道江湖傳聞的修羅瑾,竟然也有這樣脆弱如紙的時候。不想寧夏多想,遲瑾風強抑製住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站起身,對寧夏苦澀的笑笑,“我沒事!”
不用問,一定是這缺德老頭兒,為難遲瑾風了吧,寧夏怨恨的瞪了那老頭兒一眼,然後走到遲瑾風身邊,拉起他的手,說,“我們走。”
遲瑾風下意識的望了那老頭兒一眼,張張嘴,但又什麽也沒說出來。
“呀!”寧夏突然驚叫一聲,因為她剛才眼睛裏隻有遲瑾風了,根本沒注意腳底下,這會兒覺得硌腳了,才往地上看去,看到那隻毒蛇,再看這毒蛇的死狀和青鐲的那條金蛇死狀是一樣的,忍不住身上冒冷汗,真的怕遲瑾風發現了後,會懷疑她。
“沒事吧。”遲瑾風伸手扶住寧夏,他的臉蒼白的像雪。
寧夏彈跳性的遠離那條死蛇,身子抖的說不出話來,別說女人,蛇這樣的東西連男人都會怕。她的膽量,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膽子真沒那麽大。
“沒事,這蛇已經死了……”遲瑾風的話說到一半,就如一根刺卡到喉嚨裏。想起那老頭兒對他說的話,他恨不得將那個往寧夏身上下蠱的人殺掉。不過不急,等他找到那隻殘害寧夏的黑手,就是全世界都變地獄的時候了。遲瑾風咬牙切齒的想著。
“我們快點走吧。”寧夏連半秒鍾都不想呆在這家鋪子裏了,想到這裏有那麽多蛇出沒,給她兩膽也沒用。
遲瑾風遲疑著,他不想走,還是不死心,想著從這老頭兒嘴裏再知道些什麽?這老頭兒不是一般人,他能一眼看出寧夏的與眾不同,他執意的認定,未必就是這老頭真的沒辦法幫他,而是他們又不熟,他是沒那份熱情幫他們。
想了想,遲瑾風努力往蒼白的臉上,妝點一抹微笑,對寧夏說,“去選塊毛料吧,毒蛇是有靈性的,他們出沒的地方會有靈寶,你忘記那塊金翡翠了嗎?”他想找借口讓寧夏暫時到外麵去,他好接著求這老頭兒。
寧夏無奈的望望遲瑾風,她不願太悖逆他的意思,隻能乖巧的點頭,然後到外麵去看她之前看見蛇的那塊毛料原石去了。
遲瑾風壓低聲音,再次祈求那老頭兒。為剛才的他的失禮道歉,同時又軟硬兼施。
好半天,老頭兒似乎也沒辦法了,才說,“真的救不了,不過,隻能拖延多活幾天罷了。”
遲瑾風眼裏立即升起希望,隻要能讓寧夏多活幾天,他也願意不惜任何代價,他壓低聲音說,“老人家,求你告訴我該怎麽做,我願意將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要我的命也可以。”
老頭兒撇嘴,哼了一聲才說,“你又不是女人,我要你做什麽?行了,我也看出來了,你是真喜歡那個丫頭,水晶蠶蠱王是因為金蠶蠱的怨念生出來的蠱,水晶蠶蠱王的壽命極短,它現在將那丫頭當宿體,會保護她,但是當它壽命到頭的時候,它會反噬,讓那丫頭給它陪葬,所以究竟那丫頭會活多久,真的沒辦法知道。除非,能找到不老秘術,讓水晶蠱王可以長生,那麽那個丫頭也就可以永生了。”
遲瑾風眼裏裝滿希望,臉上露出喜色,說,“我就知道,一定會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
老頭兒馬上嗤笑,笑遲瑾風太天真。“那不老秘術,秦始皇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你能嗎?別天真了,孩子!”
遲瑾風微微苦笑,他也醒悟過來,知道自己的確是天真了,這世界上哪裏找不老秘術?
看到遲瑾風失望之極,老頭兒眼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然後從躺椅裏坐起來,低聲對遲瑾風說,“還有另一個辦法,你敢不敢試試?”
遲瑾風眼神一下晶亮起來,“什麽?老人家你快點說,無論什麽,付出什麽,我都願意去做。”
老頭兒嘴角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壓低聲音對遲瑾風咬了半天耳朵。
隻見遲瑾風眼神從失望到希望,然後又失望,再到篤定決心,對著老頭兒點點頭,壓低聲音說,“那就是說先要找到兩塊玉牌嗎?這樣就能進入苗疆古墓,然後得到……”說到最後,遲瑾風的聲音越來越小。
老頭兒點頭,笑容更加的詭異。指指外麵還在專心看翡翠毛料的寧夏說,“一定要讓這丫頭帶你去苗疆,若不然,你還沒進到古墓,就被那裏苗人下的毒蠱咬死了。那丫頭身上有水晶蠶蠱王,天下的毒物見到她都會退避三丈,有她在,你才能順利的進入古墓。”
遲瑾風目光堅定,猛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那兩塊進入古墓,所需要的玉牌!”
老頭兒笑笑,那老樹皮似的老臉上,笑容在那深壑的皺紋裏,變得詭異至極,對著遲瑾風搖搖頭,他才說,“玉牌的事,不用你去找,有人會幫你找到的,你到時候,聽我的消息,就行了。”他停頓一下,才繼續對遲瑾風說,“將你的手給我。”
遲瑾風伸手手,老頭兒在遲瑾風的手心裏,用手指寫了幾個字,然後將遲瑾風的手合上,“這是我的名字,你心裏記住就行了。另外我有一隻香囊,送給你,那是我們苗族特有的攝魂香製成,以後什麽毒蠱毒蟲的都不會敢接近你,連我們苗族的同道,見到這香囊,也會給你幾分麵子,斷不敢對你下毒蠱的。”說完,老頭站起身,到鋪子後麵去了,沒多會兒就走出來,將一隻繡著奇異花紋的香囊遞給遲瑾風,囑咐他戴到腰間。
遲瑾風點頭,馬上將這香囊掛到腰上。
這會兒,寧夏也在外麵對著遲瑾風喊,“瑾,過來。”
遲瑾風對那老頭兒示意一下,然後走出去。
那老頭兒望著遲瑾風的背影,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轉而走到他在鋪子裏供奉的神龕前,焚香叩拜,臉上顯得興奮無比,似乎找到什麽大寶藏似的,那樣極度瘋狂的昂奮。水晶蠶蠱王的宿體已經出現,那麽那個擁有寶藏地圖的人,就在附近了,他等了他幾十年了,終於還是讓他等到了。剩下來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而這時,外麵的寧夏也是興奮無比,果真被遲瑾風說中了,蛇是有靈性的,那塊之前爬著蛇的翡翠原石裏麵,果然出翠了,她通過綠蔓透視到的,那是盈盈的綠,比她第一次賭到的龍石種翡翠也不差,那被醜陋原石包裹中的豔綠翡翠,純淨的沒有雜質,通透的就像玻璃一樣。
“就在這裏解石吧。”遲瑾風對寧夏笑著說,他來這裏之前就是有計劃的,現在他的心情雖然被破壞,但是在他似乎無心的對周圍過往的人觀察中,毫無疑問的注意到多餘的眼睛,他心思一沉,不好好對付那個躲在暗處的家夥,真對不起他自己。這一次,他要好好放放那個腹黑家夥的血。
寧夏沒有異議,說了一聲好啊,不過她的眼神往鋪子裏麵瞟了瞟,微微皺眉的說,“隻是這家鋪子有些太古怪了,我老覺得慎得慌。”之前那個中年婦女好心勸他們別過來,她還不信,這會兒真是覺得錯怪好人了。
遲瑾風捏捏寧夏的俏臉,臉上在笑,心裏卻在淌血,“我們買的是他家的毛料,他有什麽古怪也不關我們的事,銀貨兩訖,這是自古商道的原則。”
寧夏點頭,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她的心情因為又遇到一塊極品翡翠,好到爆。雖然這塊翡翠似乎遠不及她之前賭到的,但是在翡翠中也算是極品了,而且豔綠的翡翠,當下是最緊俏的翡翠貨色,銷路好的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