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老板的三寸不爛之舌,都能口吐蓮花了。
寧夏耐心的聽那老板說完,才歎了一口氣對遲瑾風說,“看我跟這塊毛料多有緣,就要它了。”
遲瑾風笑著對她點頭。
那老板一聽寧夏要買毛料,馬上樂的臉上開花了,伸出四個手指,對寧夏說,“這是開了窗的半明料,自然比一般的原石要貴,四百萬,一口價!”其實當這老板第一眼看到寧夏手腕上的兩隻價值連城的鐲子時,早就篤定,寧夏雖然衣著普通,但絕對不是一般人,身邊的那個男人更是對她藏不住的滿眼愛意,他頓覺發大財的時候到了,這樣一身嬌氣的女孩子,光身上的首飾都價值連城了,更別說身家財產了,尤其她又這麽年輕。年輕好啊,越年輕越好騙啊。
寧夏指指遲瑾風,“那才是老板,跟他說吧,我是他的傭人。”
那個一身精幹氣,微胖的中年男人,馬上否定的搖搖頭,十分篤定的說,“真正的老板是你。”
寧夏一驚,這是怎麽說的?順口問中年男人,“老板說笑話了,有我這樣的老板嗎?”
中年男人馬上笑了,“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們這小兩口兒,指定就是你說了算的。”
寧夏聽到這老板說她和遲瑾風是小兩口兒,臉馬上就紅了,有些尷尬的說,“老板誤會了,我們……”
那老板根本就不信寧夏的解釋,反而說,“我們家裏也是,小事兒我做主,大事兒我老婆做主。這男人自然都是將自己老婆放到第一位的,老婆說的話,哪有不敢聽的……”
敢情他的話是這個意思,將她和遲瑾風當夫妻了!寧夏的臉通紅通紅的,有幾分羞怯也有幾分歡喜。
遲瑾風在一邊卻對這個老板暗罵一聲,真是隻狡猾的狐狸,分明是看出寧夏心性單純,好哄,嘴兒上抹了蜜,讓他們不好意思還價才是真的。不過當他看到寧夏那可愛的樣子,心裏又想,就算被這個老板騙也值了,千金難買一笑,現在隻要寧夏開心,他怎麽都成。
“成交!”遲瑾風阻止那老板再接著口吐蓮花,直接拍板。依舊是他付錢,銀行卡轉賬。
寧夏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花錢都是遲瑾風掏的,賺錢都是入了她的卡,她心裏覺得不安啊,畢竟兩個人隻是戀愛,不是夫妻一體,錢財不分的地步。不過,寧夏這會兒也沒和遲瑾風爭什麽付錢,等回到平洲後,她再將這次的賺的錢平分就行了,現在沒必要捯飭這個。
轉完帳,遲瑾風湊近寧夏低語了幾句,寧夏聽了後,對遲瑾風點頭,問老板要磨石機。
“在這裏解石啊,嗬嗬,放心,所有工具都免費供你們使用。”老板嘴上這麽說,但是臉色稍微有些變化,隻是演技稍好,馬上隱藏掩飾起來。
寧夏心裏暗笑,她當然知道這老板是不想他們在此解石,怕的就是等會兒他們切垮了,連累他們的店鋪也沾上晦氣。
“我們是外地人,還要在廣州玩好幾天呢,總不能載著這麽大的毛料原石四處到處走吧,還是解了,攜帶起來方便。”寧夏笑著說著,伸出手,問老板要答應借他們的磨石機。
這老板遲疑了一下,礙於情勢,隻能點頭說著好,他馬上去拿。之後大聲的對著店裏喊,“老婆,咱們家的磨石機呢?”
他的話落地,從店裏走出一個身材肥胖的走形的中年婦女,手上拿著磨石機。這老板一看自己的老婆,果真將磨石機拿出來了,臉色變的更明顯了,一個勁兒的對著他老婆使眼色。那中年婦女,看著人笨笨的樣子,可是腦瓜真好使,反應很快。眉毛倒豎,對著這老板有些謾罵腔的用廣東口音的普通話說,“咱們家的磨石機不是被上一位客人弄壞了嗎?我這不是要拿去修嗎,你豬腦子啊,怎麽忘記了?”
這正是這老板想要的話,馬上他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聲“哦”著,然後對寧夏說,“看我,還真是糊塗了。”說完馬上又對他老婆說,“你還杵在那裏幹什麽?趕緊拿到隔壁街上去修啊,讓他們趕緊修,我們的客人等著用呢。”
之後,這老板又像回事兒似的對寧夏說,“真不好意思,偏巧我們家的磨石機壞了,我看這樣吧,你們不妨到我的店裏喝杯茶,我讓我老婆趕緊那磨石機去修,維修點就在隔壁街上的,很快就能回來,麻煩你們等一下吧。嗬嗬……”說完將寧夏和遲瑾風往他的鋪子裏讓。而他那胖老婆,則扭動著胖胖的身子,拿這磨石機離開了。
寧夏和遲瑾風正要跟著那老板往店鋪裏走,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過來,看著那些毛料,走到那個已經被寧夏和遲瑾風買下的半明料前,假裝很仔細的甄別一下露在外麵的翠麵,然後對著他們問,“請問一下,哪一位是老板?這麽快毛料怎麽賣的?”
那店老板自然是不能再說毛料是他的了,對那個中年男人說,“嗬嗬,我是這店裏的老板,不過,這位先生,你看中的毛料已經被這兩位客人買下了,你還是挑別的吧。”
中年男人一副挺遺憾的樣子,歎口氣,然後再對著遲瑾風說,“那麽這位先生,你想不想現在就將毛料出手了呢?價錢好說。”
遲瑾風假裝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側著頭想了半天,才搖搖頭說,“這塊毛料我們不賣。”
也在這時,之前從寧夏和遲瑾風手裏買走那塊豔綠翡翠的眼鏡男人,也到了這裏來了,也像回事兒似的走進那塊半明料對遲瑾風喊,“八千萬,這塊毛料我要了。”
那個中年男人聽有人要跟他搶毛料,有點著急了,可是明顯的,他似乎是沒有資格開價,拿出手機問著誰,一分多鍾的通話過後,那個中年男人才開出了九千萬的價格來。
“一億!”似乎是鬥上氣了,眼鏡男在開猛價。還說,他馬上就轉賬。
寧夏剛才又看到這個眼鏡男,心裏就感覺怪怪的,見他勢在必得的又想買下這塊半明料,出的價格還那麽高,心裏就有些於心不忍了。一個億?如果是買她之前開出來的那些極品翡翠,這個價格真的不虧,可眼前兒這塊是就是塊氣死人不償命的靠皮綠,要是花了那麽多錢,買下一堆比建築石材更廉價的破石頭,還不氣的當場自殺啊。
寧夏的善良跳躍出來,有些不想坑人了。
“一億兩千萬!”那個中年男人在再次請示後,一口氣比眼鏡男多加了兩千萬,也同樣說可是馬上用手機銀行轉賬的。
寧夏看了遲瑾風一眼,見他嘴角露出一抹詭譎的微笑,寧夏心中那麽陰謀感更強烈了。
“好,那麽這塊毛料歸你了。”遲瑾風不等寧夏說什麽,馬上對那個中年男人拍板。
中年人鬆了一口氣,好像完成了一次重大任務似的,問寧夏要了銀行賬戶,一億兩千萬分三次,轉賬,都是即時到帳。
寧夏看著手機信息裏那些數字,開始想這個不睜眼的,馬上就等著切垮了,傾家蕩產吧。銀貨兩訖,她這個當賣家的,都已經收了人家的錢,就不可能說反悔了,除了替這個中年人惋惜幾聲,別的她也做不到了。
那個眼鏡男看到毛料原石已經被中年人買下,有幾分遺憾的自言自語的叨咕著什麽,然後就走開了。
而那個店老板見寧夏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他四百萬賣給她的毛料,轉手一億兩千萬賣出去,賺了他三十倍的錢,眼睛馬上就紅了,遇到這樣的情景,思想素質最好的人,也難免會心理不平衡吧。
錢?誰會嫌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