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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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二章 香椿的用心

寧夏哭死的心有了,誰能想到好好的租個房子,竟然落到這樣反主為客的地步。

一宿沒睡好,等到天也亮了,寧夏的眼皮子也沉的抬不起來了。那香椿還有早起的好習慣,伸著懶腰說晚上睡得真是好極了。

寧夏隻能在心裏淚泣,大姐,您睡好了,別人可遭罪了。等到香椿起來離開房間,寧夏馬上四肢伸展的趴著占滿整張床,這是她的大床啊,可算是歸她一個人兒了。這會兒,她困得程度,別說香椿那呼嚕聲,就香椿在她耳邊敲鑼打鼓的扭秧歌,她也睜不開眼了。

她睡著了,可是有個人卻忙起來了。香椿故意的在客廳將不鏽鋼的盆兒摔地上,然後高聲咳嗽幾聲,再跑到寧夏的房間外,瞅瞅,看寧夏是不是真睡著了。等她確定寧夏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了,才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敲開對麵鄰居家的門,沒多會兒,門打開了,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見到香椿就問,“怎麽樣了?”

香椿笑得跟做賊偷了好東西似的,無比標準的普通話低聲說,“快告訴少爺,少奶奶睡著了,讓他過去瞧瞧她吧。”

香椿的話剛落地,那年輕男人,已經急忙從門邊閃開,裏麵一個清俊寧美的男子,已經迅速的走出來。

那個年輕男人和香椿不約而同的喊了一聲“少爺”,男子卻擺擺手,示意他們噤聲。然後他大步直奔寧夏的家門,徑直走進寧夏的臥室。

香椿看到清俊男子走進去,捂著嘴兒笑著,就跟偷吃了蜂蜜似的,走到那邊關好房門,然後走回年輕男子這邊。

年輕男子微低下頭,小聲的問香椿,“少奶奶,沒懷疑你吧。”

香椿把頭一昂,眼睛晶亮晶亮的,透著無比自信的說,“怎麽會,我辦事多有譜,怎麽會露餡呢。”說完竊笑一下,之後才說,“我昨天可把那大小姐給欺負死了,她拿我一點脾氣也沒有。”

年輕男子微微的皺眉說,“你可別太過分,她可是咱們少爺心尖上的人,少爺捧到手心裏都怕化了的。你怎麽能那麽欺負她?”

香椿白了年輕男子一眼才說,“我這邊的事兒,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還是注意點胡德那父女吧,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少爺的事。”

年輕男子點頭說,“少爺做事一項小心謹慎,你不用擔心,保護好少奶奶就行了。有什麽事兒,及時的報告給少爺。”

香椿應了一聲,兩個就開始扯些別的,都是零碎的生活裏的小事兒。

等到又過了十幾分鍾,清俊男子才輕輕的從那邊拉開房門。低聲對香椿囑咐幾句,然後表情漠然的和那個年輕男人一起乘電梯下樓離開了。

香椿等到電梯門關上,才回到房子裏,去忙活著做早點。

不過她做好的早點,等到寧夏醒來,也差不多快變成午餐了。

睡到快中午了,寧夏醒是醒了,哈欠還是一個接連一個的,她還困著呢,都是餓醒的,要不然還不知道睡到幾點呢。

香椿見寧夏醒了,睡眼惺忪的樣子,心裏頭竊笑一下,心裏想著這大小姐做夢也想不到,她為什麽折磨的她一宿沒合眼吧,嘴上卻啊喲啊喲的感歎著說,“你們城裏的人兒,真是大懶豬,睡到太陽都快把屁股曬爛了,才起來,俺們村裏人這個鍾點,早就在田裏幹了半天活兒。”

寧夏一頭的黑線,心裏叨咕,她會起這麽晚,還不是托香椿的福?

吃完飯,寧夏讓香椿留在家裏收拾就行了,不用跟著去翠玉軒,那裏已經很多人了,用不著那麽多人了。

香椿一聽寧夏不想讓她跟著,那小嘴兒就撅起來,唉聲歎氣的說,“你是嫌俺伺候的不好吧,說好的讓俺也到你的店裏幫忙的,怎麽又說話不算話了?看來沒幾天你就會辭了俺吧。”

寧夏急忙擺手,安慰香椿說,“沒這回事兒,不會辭了你的,當初怎麽說的,一定會怎麽做的,該給你多少工資,一分錢也不會少的,店裏那邊是真的用不了太多人。”

香椿馬上翻翻白眼,還是不樂意的說,“那讓俺跟著你去那裏看看,還不成啊。俺這剛到廣州還沒到處逛過,再說了,這房子跟個籠子似的,俺一個人在這籠子裏跟坐牢似的,不把俺憋壞了啊。”

寧夏扶額,慌忙阻止香椿說下去,隻能讓她跟著去翠玉軒了。天知道,她本來是好心讓香椿呆在家裏享清閑的。看著她,似乎不幹活兒就不得勁兒的樣子,願意跟著就跟著吧,誰讓她有福不會享受。

雖然租房協議上寫著車庫裏的車,可以讓她隨便開,但是寧夏依然還是選擇了坐出租,那輛全新的瑪莎拉蒂,要是她自己的還行,別人的,她就舍不得開了,要是不小心刮擦了,賠錢修車是小事兒,那車主還不知道多心疼呢。

到了翠玉軒,唐鏡正和虎爺在一起下象棋呢,瞧見寧夏來了,就使喚寧夏給他沏茶去。而蚱蜢則勤快多了,正在幫著夥計清理解石機下麵的碎石屑。

寧夏瞧見似乎有人在這裏賭過石,心裏還是挺高興的,她接手翠玉軒後,翡翠毛料就沒見賣出去幾塊。倉庫裏積壓著不少毛料呢,得想辦法出手才行。在寧夏的計劃裏,她還是專門做玉飾,做翡翠毛料這樣的生意,沒有好貨源,是賺不到錢的。想要進毛料,難度又大了,進好的毛料最好的方法就是到緬甸的翡翠礦坑直接選,其餘的中轉著進貨的方式,就別想了。縱然現在賭石市場挺火爆的,但是毛料絕對還是沒有玉器首飾好賣,麵對的消費人群比較窄,這毛料囤積下來,賣不動,錢就被砸住了。

寧夏讓店裏的夥計鐵子去幫她聯係下周圍那些毛料店,她想著將毛料都清倉。每天白占著倉庫,那倉庫的租金也不是小數,等於浪費錢了。

幾天之後,鐵子才幫寧夏聯係好了甩賣毛料的事兒。除了那塊豆種飄花的毛料之外,其餘的都清倉。

剩下的,寧夏就是想從鐵子嘴裏打聽這玉石街上,哪個店可以對外加工玉器,她想著將那塊飄花的翡翠做成首飾。其實在寧夏的計劃裏,她還是更希望能專門請幾個玉石師傅,她以後的方向就打算專門加工售賣玉器首飾的。

寧夏在問鐵子的時候,香椿就在一邊兒側耳聽著,眼珠兒還骨碌碌的轉著,不知道心裏想著些什麽?

第三天,鐵子這邊還沒信兒,躺在躺椅裏的唐鏡,突然像是被老鼠咬到似的驚叫一聲,將正理貨的寧夏嚇得差點將手裏的鐲子撒手扔到地上摔碎了。

“你叫喚什麽呢?”寧夏一邊拍著被嚇得砰砰直跳的心口,一邊沒好氣的對唐鏡吼了一聲。

唐鏡先嚇得寧夏,被寧夏抗議了,他還翻臉了,拿著報紙走過來,將報紙直接拍寧夏臉上,氣的寧夏髒話差點就從嘴裏溜出來。

等從臉上抓下報紙,寧夏就將報紙揉成一個球,對著唐鏡“嗖”的一聲投過去,沒想到她的技術夠爛,報紙沒砸到唐鏡,砸到虎爺了。那老爺子正端著茶杯喝茶呢,紙球砸過去,正砸虎爺眼睛上,這下可好,虎爺端茶的手一哆嗦,那杯茶直接喝鼻子眼兒裏了。嗆得老頭兒連聲咳嗽,茶杯裏的茶水也灑身上了。

寧夏猛地吐吐舌頭,有些汗顏的跑到虎爺身邊,一邊陪著不是,一邊幫他擦著身上的茶漬。

唐鏡這時在一邊幸災樂禍,火上澆油,對虎爺說,“老爺子,恭喜你啊,你閨女該給你買新衣服穿了。”

寧夏在心裏非常認真的數數了唐鏡的十八代祖宗,然後哀嚎,怎麽倒黴的總是她呢。

這時,香椿撿起了報紙,展開了報紙,似乎很隨意的看著,等她看到報紙上的某條廣告後,立即對寧夏說,快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