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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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七章 被劫持

少婦的表情驟然變得充滿戾氣,眼神陰鷙,她哭的時候原本優雅的盤發,因為她歇斯底裏的情緒,而淩亂了下來,此時充滿狼狽感,更多了一份瘋癲感。

寧夏的目光和少婦的目光相遇後,吃驚不小,她倏然間覺得少婦那眼神更像是恐怖電影裏,複仇女鬼的眼神,並且還充滿著千年的屍氣的那種。

香椿瞧著少婦站起來了,趕緊防備著,將寧夏擋到身後,看那少婦的樣子,好像要撒潑一樣,尤其香椿眼尖的看到這少婦的指甲長的的嚇人,而且每隻指甲都是褐色的那種,雖然現在也有人喜歡將指甲染成黑色或者什麽古怪顏色的,但是香椿怎麽看那少婦指甲的光澤和顏色,都不像是用指甲油染成的。

少婦真的想要對著寧夏衝過來,瞧見香椿在寧夏身前擋著,就先貓著腰對著香椿一頭撞過來,香椿一邊喊著寧夏躲開,一邊抬起腳,對著少婦的小腹踹過去。香椿想著,她這一腳要是踹到這個少婦身上,以她的力量,不讓她疼的立即跪地上就稀罕了。

然而當香椿確實按照自己的本意,右腳抬起毫無偏差的踹到少婦小腹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自己的腳好像踹到了一團棉花上,腳竟然被陷了進去,怎麽也拔不出來了。就這樣香椿成了單腿站立,本來以為自己會占優勢的香椿,就這樣成了極為尷尬的地步,驚呼著往回搶著自己的被少婦吸進肚子裏似的腳,事前有些自恃無恐的情緒,這會兒徹底溜溜的跑遠了。

寧夏在香椿的後麵,她也隻是看到那少婦像頭瘋牛似的對著香椿撞過來,心裏還想著趕緊提醒香椿閃開呢,僅僅一瞬間,她就看到那個少婦低著頭弓著身子,和香椿保持著一小段距離,然而香椿的一隻腳站在地上,腳下不穩的在微微跳著,明顯失去平衡的身體,左搖右晃著。

寧夏趕緊伸手扶住香椿,也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香椿的身子像一塊巨石似的的砸向她,之後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身子竟然被一股重力彈飛出去。真的,寧夏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身子騰空離開地麵兩尺多高,還有香椿的身子也橫著向後飛出來,等寧夏再有心思擔心她自己這樣無助式的騰空飛翔的著陸點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重重的撞到路過的行人身上,並且導致那個行人被她砸著一起重重的摔倒地上。連帶著香椿那邊也摔倒地上,慘叫聲一片,此起彼伏。

等寧夏痛呼著,有種內髒都被震裂的痛苦傷悲的時候,那個少婦已經飛奔到寧夏身邊,伸出那生長著駭人長指甲的手,抓住寧夏的衣襟,竟然一把將寧夏的身子從地上抓起來,扛到肩上,然後飛快的像街角跑去。

香椿被重摔之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的時候,少婦早就扛著寧夏不見人影了。

有善良的路人看香椿一個大姑娘家的,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費著氣力卻爬不起來的樣子,挺可憐的,好心的扶了她一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另外還問她有沒有事,要不要幫著她叫救護車。

站是站了起來,香椿搖晃著身子,還是無法保持平衡,她真的被摔慘了,更重要的是她覺得心口痛,好像剛剛有人在她的胸口碎過大石頭,那種五髒六腑都被震裂的感覺,同樣包圍了她。

好不容易有力氣站穩,香椿顧不得謝幫助她的那個路人,急忙尋找寧夏的身影,但是周圍除了那些圍觀的看熱鬧的人,哪裏還有寧夏的影子?不但如此,連那個少婦都不見了蹤影。

香椿“媽呀”的一聲驚叫,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寧大小姐不見了,她可怎麽向她的少爺交代啊。

在香椿無助大哭的時候,寧夏也沒好受的了,她被摔暈的頭還未恢複清醒呢,身子就被那個少婦扛起來放到肩上,被那樣頭朝下的被扛著,胸口硌在少婦的肩膀上,還被顛簸著,讓她有種想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的感覺,那滋味真不是蓋的。

這樣的痛苦沒持續多久,她就被扔一輛轎車的後備廂裏。後備箱那狹小的空間,讓寧夏不得不蜷縮著身子。在被扔進來的時候,她還撞到了頭,這會兒疼得真要她的命。可是寧夏更清楚,更能要她命的,恐怕還不是現在的這點疼痛,是未來她那未卜的命運。

寧夏這個時候,心裏跟明鏡似的了然那個少婦絕對不是一般人,竟然能輕鬆的扛著她這個也有一百斤的大活人跑出一段距離,如果那少婦僅僅是像她外表展現的那個嬌弱的樣子,是根本做不到的。

車子啟動,寧夏困在後備箱裏,身體酥軟酸痛猶如一隻困獸。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寧夏的感覺裏似乎過了很久,她都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直到被後備箱裏稀薄的空氣劫持著,都有將近窒息的感覺了,車子才停了下來。等後備箱打開之後,空氣流通,寧夏猛地大口呼吸,然後竟然嗅到炊煙的味道。

不禁的,寧夏被嚇了一跳,這是哪兒了?怎麽似乎是前段時間和唐鏡一起到的鄉下那樣的感覺?

當她被那個少婦從後備廂裏拽出來後,寧夏那雙被困在黑暗中的眼睛,觸及昏黃刺眼的光線,不禁的眯起眼。

少婦繼續將寧夏扛到肩上,向前走著。寧夏慢慢抬起頭,視覺慢慢恢複後,她才發現她的視野裏竟然出現的山的蹤影。

在她對廣州的稀薄的地理知識裏,模糊的記憶著在廣州的北部和東北部是山區,那麽現在究竟是出於北部還是東北部,她根本無從知道。驚恐,在寧夏的心裏充斥的滿滿的。這個少婦為什麽帶她到山裏來呢?難道是為了殺人藏屍容易?

寧夏的恐懼,氣球一樣的膨脹起來,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吱呀”一聲,是那種木門打開的聲音。

少婦帶著寧夏走進一個用籬笆圍繞起來的農院。這院子非常大,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並且還不是一般的鮮花,都是一些名貴的花卉。

貌似簡陋的院落,不簡單的氛圍。

寧夏最後被少婦帶進了一棟木樓,同樣的,這木樓看似簡陋,但是一進來後就聞到那種沉香木的特殊香味。

“慕白!”少婦一邊扛著寧夏上木樓,一邊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那木樓梯被少婦的腳壓得咯吱生響,一聲聲的宛如撕裂的慘叫著,冗長而壓抑。

“媽!”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如溫潤若鍾乳石上滴落石板上的水珠,空靈泠悅。寧夏的心一震,臉色立即變了,這聲音竟然有幾分仿若聶琛的聲音。如果不是她清楚的知道,她是在玉石街意外遇到那個少婦,然後被少婦劫持到這裏的,真的會以為這不過是聶琛布置的一個騙局。

寧夏在樓梯上的時候,還能感到昏暗的光線,到了二樓,竟然一點光線也沒了。漆黑如濃稠的暗夜。這顯然不是天色已經至了深夜,而是房子的主人特地封了窗戶,和所有能帶來光明的縫隙,才讓這個房間變成漆黑如濃夜。

不但如此,寧夏還感覺到這房間異常的清冷,那種濃烈的寒氣,就像是冬夜寒晨冷霧。寧夏不禁的打了哆嗦。她還未適應這房間的氛圍,人已經被扔到一張床上了。

“媽,她是誰?”那個叫慕白的年輕男人,再次發出聲音,嘴裏竟然喊著那個少婦為“媽”。寧夏剛才沒注意,直到這第二聲“媽”,她才開始相信之前在玉石街聽到那個少婦說過的話。寧夏感覺似乎她的眼睛騙了她,這個少婦並不是她眼睛所看到的那樣年輕,隻是駐顏有術罷了。

如此詭異的女人,如此詭異的環境,還有那個看不到的聲音儼如聶琛的年輕男人,寧夏的心惶恐如踏入地獄,不知道將有怎麽樣的命運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