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現在心裏更多的疑問是那個索朗為什麽要置陸香芹於死地?
借著陸香芹的手買到玉髓,他目的不是玉髓嗎?隻要拿到玉髓不就夠了嗎?
這些問題,寧夏是想不清楚的,她隻能問蕭宸。
“索朗是怕有人知道玉髓是到了他的手,所以殺人滅口。”蕭宸麵色好了不少,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才望著寧夏說,“我身上的確有很多秘密,那些秘密也不是我願意知道的,如果可以選擇,我也希望能單純而快樂。我現在隻能希望你不要知道太多,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蕭宸這麽一說,寧夏差不多懂了,也就不再問。反正陸香芹一死,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仇算是報了。
“陸香芹死了,那麽寧氏那邊,你就要出麵負責了。沒有陸香芹阻礙著,那遺產官司應該很快就能宣判下來,另外,你要申請成為寧衝的監護人,如此,寧氏就正大光明的回到你手裏了。”蕭宸已經將寧夏以後該做的事計劃好了。
對索朗的事,寧夏始終有困惑,可是她還是決定聽蕭宸的話,讓自己單純點,知道的少一點,畢竟那索朗也不是和她有關係的人,也沒必要研究的太透,免得知道他再是一隻魔鬼什麽的,再嚇著自己。
正如蕭宸所說,寧夏經過兩個多月的運作,成功將寧氏拿回來,更順利的是,她成功利用法律,否定了寧遠當初的那份遺囑可行性,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寧遠已經死了,那份遺囑是無法生效的。即是有失蹤人滿兩年後,法院可以宣告失蹤人死亡的條例,那也要等到兩年以後再說。
另外,寧夏找到了方家的親人,給了他們一些錢,就成功讓他們訴請法院,要回寧衝的監護權。無論輿論上寧衝的身世有何種版本,在戶籍上,寧衝的檔案裏親生父親一欄始終填的是方寒。即使寧衝改了姓,在寧家的戶口簿上,寧遠也隻是寧衝的繼父。現在沒有寧遠在,想將寧衝趕回方家去,相當容易。
“法院支持了方家人那方,寧衝隻能跟方家人回去了。”蕭宸剛剛從法院回來,手上拿著法院的判決書。
寧夏此時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著大廈下的一切。聽到蕭宸的話,她也隻是點點頭,臉上沒什麽驚喜的表情。
蕭宸走到寧夏身後,輕輕環擁住寧夏的腰,然後低聲問她,“不開心?”
寧夏勉強的笑笑,她現在是寧氏的主人,奪回寧氏一直是她的目標,但是這個目標實現了,她卻沒感到半分的開心。
“寧衝怎麽樣?”寧夏歎了口氣,回過頭來望向蕭宸,在血緣上她和寧衝是骨肉血親,她現在也剩下這個唯一的親人了,可是她卻無法釋懷陸香芹留給她的仇恨,怎麽樣也做不到將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當親人來對待。
“按照你說的,寧家大宅留給他,他可以繼續住在那裏,生活待遇還和以前一樣,每月都會撥一筆生活費給他,保證他能和以前一樣過著闊少的日子。至於方家那邊,我給了他們滿意的酬勞,以後各回各位,相安無事。”蕭宸摘下口罩,露出臉上依舊戴著的半麵具,在他的眼神裏,還是有很多輕鬆的,能幫到寧夏得償夙願,他自然很滿意。
寧夏點點頭,微微鬆了一口氣。陸香芹算了惡有惡報,人死如燈滅,現在寧夏又得回寧氏,心裏已經沒有仇恨。不管怎麽樣,她還是將慘死異鄉的陸香芹的骨灰帶回來,好好安葬。人死了什麽都了解了,沒必要再和死人過不去。
隻是鄭嚴竣那邊有點麻煩,鄭家人居然將寧氏告上法庭,索要賠償,這場官司鄭家人是打不贏的,徒勞的糾纏而已。寧夏本來想給鄭家人一筆錢的,可憐他們家人失去了兒子,以後老來無依,可是那邊得槍長臉,獅子口大開,寧夏看到善良並不能解決問題,就索性奉陪鄭家人到底,那家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到官司輸了,也就知道黑白了。
一切似乎都很順利。如果說寧夏內心還有遺憾的話,就是聶琛和她父親寧遠的事,這始終是她的心結,她已經接受聶琛他們客死他鄉的結果,但是她還是一心想著要找回他們的屍骨,不讓他們做永遠飄蕩在異鄉的亡魂。
也在這樣的心情下,寧夏才想起這段時間疏忽了和蚱蜢的聯係,為了聶琛的事,蚱蜢一直都滯留在緬甸,現在寧夏才想起疏忽關心蚱蜢了。
可是,她打了蚱蜢的電話,竟然聽到回應說是空號。寧夏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她擔心蚱蜢再出什麽事?那樣的話,她心裏永遠都不會安寧的。
“我想去緬甸一趟。”寧夏在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要到緬甸走一遭。
“是時候該去了。”蕭宸直接就同意了,那口氣似乎他就一直在等這一天似的。
寧夏滿腹心事,也沒注意到蕭宸的反應。寧氏這邊其實也沒什麽大問題,一直以來,寧氏都不是寧遠一個獨撐的,寧氏出類拔萃的人才很多,寧夏將陸香芹辭退的原寧氏總經理重金請回來,由他打理寧氏,她也可以放心的。
她已經決定和蕭宸在一起了,那麽現在更應該去緬甸,不管聶琛是生是死,都將他找回來,也算是給聶琛的母親葉芳華一個交代,也讓她自己心安。
“你的臉還沒好嗎?”其他的事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寧夏才有心關注下蕭宸。即使再忙,她也還是記得天天給蕭宸加些泉水喝,這麽長時間了,都不見他的臉好起來,這可是讓寧夏不理解的事。
“嗯。”蕭宸眼神裏有幾分閃躲之意,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讓我瞧瞧你的臉。”寧夏有幾分期待的說。她和蕭宸相處這麽久了,兩個人已經如膠似漆,可是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真正的容顏是什麽樣子的,想起來讓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奇葩,不知道蕭宸真正的樣子,居然也能和他相愛?自然,實際裏的情況,都是因為聶琛,她是直接將長著聶琛一樣眼睛的蕭宸當做聶琛了。
“還是好醜,我怕你看了就覺得我惡心了,以後會不愛我了。”蕭宸一口拒絕。
“都這樣子了,還不能知道你真正的樣子,如果以後不小心走散,我找都沒辦法找你。”寧夏歎了一口氣,嘴裏有抱怨,可是憑心而論,她也沒有勇氣看到蕭宸的樣子,這樣隔著麵具,她還可以將蕭宸當做聶琛,如果他的臉真正的好了,沒有之前的蛇鱗和膿包,讓她看清楚他的樣子,知道他和聶琛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她到時候心裏反而會很難接受吧。
“不會走散的,我不會鬆開你的手。”蕭宸微笑著對寧夏說。
寧夏苦笑下,自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就是將自己的頭枕到蕭宸的肩上,這段時間有蕭宸在,她才能事事迎刃而解,她真正的感覺到自己別說什麽可能或者不可能的,而是根本就離不開蕭宸了。
“你吃什麽了,怎麽嘴裏有點苦澀的味道?”蕭宸突然這麽說。
寧夏驚訝的抬起頭,回答,“沒有啊,我沒吃苦的東西。”
“不對,我嚐嚐你的舌頭就知道了。”說完蕭宸低笑著俯下頭,輕吻住寧夏的。寧夏這才知道他的意圖,用粉拳輕輕捶了一下蕭宸的肩,然後唇齒間被蕭宸席卷,染上淡淡的薄荷味。
寧夏在享受蜜吻的同時,分了點神,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容易接受蕭宸了,不但他有一雙像極了聶琛的眼睛,還因為他有和聶琛一樣的氣息,這清涼的薄荷味……
本來蕭宸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下班時間了,這會兒兩個又黏/膩著,時間一直拖到天黑了,兩個人才想起該回酒店了。
蕭宸放開寧夏,愛寵的望著她輕笑,因為剛剛有非常不雅的聲音從這妞的肚子裏傳出來了,她就是那種到點了就會餓的人。
“餓了吧。”蕭宸輕啄了寧夏的臉頰一下,笑著問。
寧夏嘟嘟唇,乖乖的應了一聲。
“走吧,回酒店。”蕭宸拉著寧夏一起從沙發裏起來,寧夏站起來就要走,蕭宸喊她等一下,然後將她已經解開的幾顆紐扣係上。
寧夏的臉紅紅的,羞赧的不敢抬頭,心裏有點懊惱自己的疏忽,要不是蕭宸注意到,她就那樣子走出去,可真是丟死人了。
蕭宸看到寧夏的樣子,低笑出聲,忍不住想逗逗她,說道,“你以後早晚都加杯木瓜奶喝吧。”
寧夏先是一愣,沒及時反映過來,是因為蕭宸以前都沒怎麽和她玩笑過,直接就回問道,“為什麽喝木瓜奶?”
蕭宸咳了兩聲,眼睛故意在寧夏胸前掃了兩眼,才含糊的說句,“增加營養啊。”
寧夏反應過來,氣呼呼的指著蕭宸的鼻子,想罵他但是又不知道該罵什麽?癟了半天,才嗔出一句“色狼。”
蕭宸哈哈大笑,笑聲爽朗,讓人聽了也能被感染快樂似的。
寧夏這時卻發起呆了,她突然感覺到蕭宸終究還是和聶琛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