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真是恨得牙根癢癢,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到那塊燒死她綠蔓的怪毛料,她一定要解出來,看看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怪東西。
等蕭宸拿了食物走進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寧夏已經下床換好衣服,想要離開的樣子。
“不能離開這裏。”蕭宸這樣阻止寧夏是情理之中的,因為他關心她。
寧夏卻執拗的一心要離開,最後蕭宸拗不過她,隻能出院。隻是當他們趕到翡翠公盤的時候,已經到了閉場的時候了,寧夏再著急也沒辦法。
“明天吧,還有兩天的看標時間。”蕭宸還以為寧夏是珍惜看標的時間。他又不是寧夏肚子裏的蛔蟲,自然是不知道寧夏的真正目的。
玉隨有緣人。就算是那些沾著邪氣的玉石也是。寧夏冷靜下來,不再跟自己過不去。
她靠著莫名的力量重生,得了空間和綠蔓,現在她的大仇人已經死了,還有了許多價值不菲的極品翡翠,更有百億的資產,這樣的她,也該滿足了,如果上天要拿走賜予她的東西,她也沒辦法。
回去的途中,蕭宸接到紮立羅的電話,說已經帶著那名草藥醫生到醫院了,卻沒找到他們。”
“將那草藥醫生帶到我們住的地方吧,我們馬上就回去了。”蕭宸先交代紮立羅一下,既然醫生已經被請來了,那麽也不妨給寧夏診治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什麽原因昏倒的,有沒有什麽潛在的病患。
“我沒事,不用請醫生了。”寧夏知道自己是什麽原因昏倒的,所以覺得蕭宸請來醫生也是白請了,不管那人多有名,查不到她昏倒的原因的,何況她已經沒事了。
“已經請來了,不妨看看的。”蕭宸笑笑說。
寧夏聳聳肩,隨他的吧,她也懶得在這樣的小事兒上計較。
回到住的酒店,寧夏見到了蕭宸說的那位草藥醫生。都是中國人,尤其在國外的地方,看到中國人,寧夏心裏還是挺舒坦的,尤其看到那位年紀在七十多歲左右的老人,蓄著白色的神仙胡,身穿中國傳統的刺繡對襟布褂,綢緞長褲,濃濃的中國風,寧夏對這慈眉善目的老頭兒,印象還是挺好的。
既然是草藥醫生,那麽行的就是中醫,那位老中醫幫寧夏切脈,當他的食指一搭上寧夏的脈門,臉色立即就不好了,似乎遇到什麽怪異的事情,那雙本來目光溫和的眼睛,非常嚴肅的盯著寧夏,盯得寧夏都有些發怵了,她怎麽感覺這老中醫好像在看怪物似的眼神?
等老中醫診完脈,不發一句話的收拾他的藥箱,然後就要走。
“老先生,您還沒說我女朋友的病情呢?是不是,沒事啊。”蕭宸攔住那老中醫,他們是請這老中醫過來瞧病的,又不是不付他診金,怎麽這會兒這老中醫跟遇到仇人似的,表情這麽難看呢?
“這姑娘的病,我看不了。我這一生隻能給人看病。”老中醫這最後一句話,讓蕭宸和寧夏臉色都變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問這老中醫,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隻能給人看病?難不成寧夏不是人嗎?
蕭宸再不明白,也隻是弄不懂這老中醫的話,實在弄不明白,他就可以直接將這老中醫的話當做瘋言瘋語。
可是寧夏不同。她還不了解自己嗎?瞬間,寧夏的臉色慘白一片。身子都開始有些抖了。
那邊蕭宸攔不住那老中醫,隻能讓紮立羅將老中醫從哪兒接來的,送回到哪裏去。
“別聽那老中醫的,年紀大了,難免有些老眼昏花的。”蕭宸勸慰著寧夏,即使他也很不開心。本來是想請那老中醫給寧夏瞧病的,沒想到病沒看了,竟給來添堵了。
寧夏苦笑下,讓她一下子就看得開,還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她真的害怕那老中醫所說的那句話,說她不是人,那麽她是鬼嗎?可是她是有血有肉的,有溫度的,鬼有這樣子的嗎?
蹊蹺的事,好像就集中在這一天發生了,先是遇到那塊詭異的毛料,燒死了她的綠蔓,再就是遇到這古怪的不將她當人的老中醫。
寧夏想不糾結,可是真沒那份不凡的承受力,她就是一個小女人而已。
這夜,寧夏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壓抑中渡過,嚴重的失眠,加上綠蔓消失,讓她對去參加翡翠公盤意興闌珊。
“嗬嗬,還在為了那老中醫的話不開心啊,那老先生應該是老糊塗了,別信他的。”蕭宸根本就不信那老中醫說的那些話,認為他瞧不出病情,就信口胡說,找個借口推諉算了。那老中醫來之前,寧夏是在醫院看過病的,生命體征可是正常的。
寧夏點點頭,她挺無奈的,一腔的心事,卻沒辦法說出口。
“走吧,去公盤。”去翡翠公盤,這應該是最好掩飾心情的辦法,寧夏也不想總讓蕭宸追問她開不開心什麽的。
這一次到了標場,寧夏已經失去自信,也不敢在磚頭料裏撿漏了,她倒是想找到昨天燒死綠蔓的那塊詭異毛料,但是回憶起那堆毛料的編號,找到那堆翡翠毛料,卻沒有看到昨天那塊詭異的翡翠毛料。之前中意的那一塊帝王綠和糯種的飄花,倒是仍在那堆毛料裏麵。
寧夏有些不甘心,問著一邊看護毛料的緬甸婦女,昨天這堆毛料裏明明有塊黑蠟皮的。她不會緬甸語,就英語問著,但是分明就是雞同鴨講,那個緬甸女人一個勁兒的對著寧夏笑,根本聽不懂她的話。
“算了,跟她說也是白說。”蕭宸拉住情緒有些激動的寧夏,讓她冷靜些。
寧夏歎口氣,不冷靜也沒辦法,她嚷嚷的時候,已經將巡邏的緬甸軍人吸引過來了,再問下去,或者就要被那些緬甸軍人去請喝茶了,到時候還不知道受什麽罪呢。
“走吧,去看別的毛料。”寧夏心裏都是陰霾,正要走向另一區的毛料,卻意外的看到索朗就在她的前方,對著她露出十分詭異的笑容。
寧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她本來就害怕這個家夥,現在看到他眼神那麽詭異的對著她笑,心裏就更害怕了。
蕭宸看到寧夏突然又停住腳步,原地不動,就自然而然的問她一句,“怎麽了?”
“索朗!”寧夏倒吸一口冷氣後,指著前方對蕭宸說。
但是蕭宸順著寧夏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索朗已經隱沒在人群中,蕭宸並沒有看到。
“沒事的,他能怎麽著?都是一起參加公盤的人,在這裏遇到也沒什麽奇怪的。”蕭宸嘴上這麽說,但是他的眉頭蹙的很深,顯然言不由衷。
寧夏猛地吞下一口口水,然後憑著那股子強勁兒,讓自己鎮定下來。確實沒什麽可怕的,索朗還能怎麽著她?他們又沒什麽恩怨?
和蕭宸一起走馬觀花似的看著毛料,寧夏也不知道怎麽的了,總是聽到甬道邊的綠化帶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有蛇似的。
昨天被蛇咬,她還心有餘悸呢。這會兒別管是幻聽還是別的什麽,反正寧夏就是不敢挨著甬道邊走。
這哪裏是看毛料,分明就是找罪受呢,蕭宸也瞧出寧夏精神狀態不太好,就提議兩個人到簡易遮陽棚下休息一會兒。
那邊有假山,本來設計裏可能是有個噴泉的,但是這時候正是緬甸的旱季,除了空空的池子,和假山也就沒別的了。
寧夏原本以為遠離了草叢,感覺就會好點,沒想到了這邊還是能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寧夏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起,當她憑著感覺回頭望向那假山時,差點沒嚇死,在假山上竟然盤踞著一條白色有金線花紋的蟒蛇,此時那條大蟒蛇正瞪著大眼睛冷冷的看著她,吐著紅紅的長信子,並且那紅信子還一動不動的。
寧夏剛開始嚇得半死,但是看到那紅信子後,她的腦子裏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之後,她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媽呀!蟒蛇!”寧夏恐怖的連聲驚叫,但是當蕭宸往她指的地方看去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半條蛇的影子。
蕭宸蹙眉盯著寧夏,開始懷疑她驚嚇過度,所以精神狀態有些不好了。
“是真的有蛇!”寧夏見蕭宸懷疑她,情緒開始有些激動。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真的沒有!”蕭宸再次篤定的說,看到寧夏因為他的反應越來越激動,他遲疑了下,然後點點頭,哄著寧夏說,“好了,是有蛇,我相信你。”
寧夏閃著黯淡無神的大眼睛,嘴角露出苦笑,她聽出來了,蕭宸隻是假裝相信她而已。
“我渴了,給我買瓶水去吧。”寧夏找了個借口支開蕭宸。等蕭宸一離開,寧夏那黯淡的眼神,立即就明亮起來,並且透著幾分犀利,根本就不像是飽受驚嚇的樣子。
她拿出手機,假裝拍照,其實她的鏡頭目標就是假山石那邊,當攝像鏡頭裏出現一個畫麵後,立即連聲冷笑,她猜的果然沒錯。
這世界真就是有那麽一些些的閑人,喜歡搞這樣的鬼把戲。
不過沒關係,他們既然想玩,她就同他們玩玩,看看他們到底要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