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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裏外不是人
封縣令險些跌倒在地,指著火鍋顫聲道:“這……這不會是……”
原本要打道回府的費司馬,也走了過來,睜大眼睛看著火鍋,一時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半晌才道:“你們把那隻狼給吃掉了?”
天啦,敗家子啊,超級敗家子啊。
這可是能夠加官進爵,得到兩千兩賞銀的刺客啊,居然被王肅觀一鍋給燉了。
王肅觀無奈的道:“下官在抓到疑犯後,本想將它立刻呈報上去,哪知天降大雨,下官便將它暫時關在客棧後麵的籠子裏麵。可誰知我這幫饞嘴的兄弟好久沒有開葷性,竟然以為是狗給燉了。”
費司馬和封縣令相對看了一眼,心中均想:肯定是王肅觀想獨占功勞,所以用一鍋肉來搪塞他們。
可是,黃大力和方高峰二人又從外麵拎來了兩個竹籃,裏麵裝著血淋淋的內髒、四分五裂的毛皮,乍一看,還真想那麽回事。
而且,毛皮的顏色,也文碟中所說的小狼極像。
隻不過,唯一可辨明它身份的刀痕,也在小狼剝皮的時候四分五裂,無法辨認。
饒是費司馬和封縣令在官場打滾多年,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該怎麽辦了。
是上報刺客被處以甕刑而死,還是將火鍋端回去,原原本本的遞給上司,請他們定奪?
封縣令實在是做不了主,隻能歎了口氣,命手下將火鍋端過來,而後道:“王大人,這件事情本官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得上報朝廷,看朝廷的意思。如果王大人真的捉到了刺客,加官進爵,那是遲早的事情,可如果朝廷認為王大人這是私自處死嫌犯的行為,那也請王大人到時候擔待下來。”
王肅觀“誠懇”的點了點頭,婉言下了逐客令:“如此,大人還有要事要忙,下官也不多加挽留,改日再登門造訪,向兩位大人問安。”
費司馬氣勢洶洶而來,可聽了王肅觀的悄悄話後,巴不得趕快離開,省得自討沒趣,這時一句話也不說,當先離開。
費司馬也說了兩句客套話,隨後而去。
這時,黃大力和方高峰同時喊住了封縣令:“大人且慢!”
封縣令回頭一看,卻見二人將那籃子裏的血淋淋的內髒皮毛都送了過來:“大人,這都是刺客,您一塊兒帶上吧。”
李大同立刻手忙腳亂的將八仙桌上的狗骨頭亂七八糟收拾了一堆,雙手掬了過來:“大人,這些也是,還有一些已經到肚子裏了,如果需要,等我們明天出完恭,也一塊兒送到縣衙。”
封縣令哭笑不得,什麽時候見過這種爛攤子,鄭重其事的應道:“如此,諸位出恭之後,還請將刺客送到縣衙。”
李大同本想逗一逗封縣令,沒想到這官當的真不含糊,還真要他們出恭,險些當場笑出來。
待送走司馬和縣令之後,客房之中這才爆發出一聲排山倒海的大笑,一個個笑彎了腰,無力的爬在八仙桌上。
他們真想看看,縣令和司馬端著一鍋黃狗肉去交差時,上頭會有什麽反應。
王肅觀瞧他們如此得意,笑的又如此真摯,也跟著樂嗬起來了。
“王大……大人,你真是太厲害了,總是有各種點子去對付這幫可惡的官兵,以後俺蓋誌新就把命交給你了,你可要帶咱們大夥兒人人娶至少十個美嬌*娘,過嫌銀子珠寶咯得慌的生活。”
“娶十個,你有那能耐嗎,到時天天腰酸腿軟,還怎麽替……大人辦事?”
“這話說的在理,俺就覺得小誌精氣神不夠。”
“且,你得了吧,你就知道連一條黃狗都不放過,抱回來燉火鍋,也就那麽點出息。”
“胡說,要不是俺抱回黃狗,咱們的計……”
王肅觀立刻瞪了黃大力一眼,將他剩下的話截了回去,這幫人,真是不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連這種事情都大吵大鬧,恨不得敲鑼打鼓的喊出來。
這時,郝大仁雙眉一挑,低聲問道:“你剛才在費司馬耳邊說了些什麽,就讓他如驚弓之鳥,退了回去?”
王肅觀故弄玄虛的笑道:“天機不可泄露,小心隔牆有耳,以後說話都注意點,尤其是你,蓋誌新。”
蓋誌新臉上一紅,立刻安靜下來,去給眾人填酒加菜。
此處一片歡笑,可費鬆岩在府上確實大發雷霆。
費鬆岩回到府上,憋了一肚子氣,見東西就摔,見下人就喊打喊罵,將一桌豐盛的酒宴當著家人的麵推翻了。
家人猜到他肯定是遇到了官場上的麻煩,都不敢多說一句,派人將何三全請來。
何三全見狀大驚,回來的時候就感覺費司馬不對勁,沒想到他發這麽大的火。
“大人,可是王肅觀跟您說了什麽?”何三全跟這費鬆岩多年,自也不笨,猜出了大概。
費鬆岩恨得牙癢癢的,在扶手上麵重重一捶,道:“咱們當初就不該接這個瓷器活。你猜那王肅觀怎麽跟我說來著,他說長史大人誌在餘淚簾,為了虜獲佳人芳心,到時候肯定會替餘淚簾的父親報仇雪恨,本來開刀之人,應該是徐司牧,可這徐司牧一死,我不就首當其衝了嗎?”
“那姓餘的丫頭跟我照過麵,恨我入骨,如果真讓她進了長史府,那我就得立刻腦袋搬家。還有,他說徐司牧臨死之前留下了一點證據,雖然不一定能夠扳倒我,但是肯定會影響我的前途。”
何三全雙眉一挑,王肅觀能夠看得這麽遠,確實是他們所沒有料到的,沒想到殺徐司牧不僅僅是給他們一個警告,更是逼長史向費司馬開刀,不又得對王肅觀敬畏起來。
“大人,既然他說徐司牧臨死前留下了證據,這不就說明徐司牧確實是他殺的嗎?大人何不在當時讓封縣令把他給捉起來?”何三全奇道。
費鬆岩這一刻變得徹底清醒過來,瞪了何三全一眼,氣道:“沒有證據我怎麽捉人,萬一把他逼急了,讓他當著封縣令的麵把徐司牧留下的證據拿出來,我如何善後?”
費鬆岩喝了口茶,沉吟道:“我回來時想了一路,如今我裏外不是人,把餘淚簾交給高大人,死的是我,不把她交出去,影響的是我的前途,那刑部尚書右丞之職,我如何染指?你說我該怎麽辦。”
何三全跟著沉吟了一會兒,不由讚道:“王肅觀絕非池中之物,此人的智慧能力,遠非小人所能企及。”這幾句話說的誠懇之極,明顯是肺腑之言,可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機,陰森森的道:“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官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眼下就有個爛攤子等著他去收拾,大人隻要再靜待些時日,等王肅觀……嘿嘿,善後的事情,就交給小人來辦好了,到時候保證大人您可以心想事成。”
費鬆岩雙眉一軒,張大了嘴道:“你是說…致果副尉……”
何三全微笑著點頭,可那笑容卻是那麽難看,猙獰中更帶著幾分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