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翡翠玉樹花
自從張文舉被抓,整個黑鐵城,甚至雲州都變得混亂不安起來。
王肅觀派人到處散播消息,說大都督府長史乃是黑無常,現已被大都督關入大牢,等待處決。
這個消息剛一傳開,連閻羅殿內部都有些動蕩,閻羅殿各個場子有不少人要朝著要向大都督開戰,將閻羅殿首領黑無常救出來。
王肅觀倒沒有料到自己受如此眾多的人的愛戴,忙給方高峰傳令,讓他將所有閻羅殿的各大頭目、小頭目召集起來,吩咐他們張文舉便是黑無常,這個消息並不可靠,讓眾人稍安勿躁,如果查清屬實,必然向大都督進攻。
眾人將信將疑,閻羅殿的躁動這才稍微緩解。
而這個時間,刺史府傳出消息,說柳長卿病情加重,去往雲州尋訪良醫治病去了,一切公務暫由別駕柳風揚代為處理。
王肅觀心頭暗笑,這柳長卿最終還是選擇袖手旁觀,若非柳似伊在後麵幫了不少忙,便是自己升遷為折衝都尉,讓他看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的潛力。
這一日,王肅觀剛見過公羊仲彥,匯報公務,可那公羊仲彥實在是好色成性,竟又在風流快活,王肅觀大致一說,從公羊仲彥那兒要到雲州大小官吏的冊子,便離開了。
回到府上,王肅觀翻看著名冊,喜兒忽然跑了進來,敲了敲門道:“大人,門外有個小廝找你,說是從蘇家跑來的。”
“蘇家?”王肅觀雙眉一挑,放下手中的名冊,跟蘇婉怡笑道:“婉怡,你幫我查吧,相公建功立業,可全看你了,來,親一個。”
王肅觀也不顧喜兒是不是在外麵,在蘇婉怡那白皙而毫無瑕疵的臉上掠奪般的一吻,整理了衣衫,離開了。
可是,他剛剛出門,卻與餘淚簾裝了個滿懷。
餘淚簾身子嬌弱,被王肅觀一撞,立刻向後倒去。
王肅觀眼疾手快,將她一扶,抱入懷中。
雖然餘淚簾已被他抱了個遍,但這時仍有驚豔的感覺,那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味道,讓王肅觀忽然想起了那日下午的事情,而後像抓到了毒蠍子似的將餘淚簾推開。
餘淚簾也慌不迭的整理起了衣衫,欠身道:“大人。”
這幾日王肅觀一直早出晚歸,看起來是忙於公事,其實有一半原因是躲避餘淚簾,不料今日剛放鬆警惕,便與她撞了個滿懷。
“你……你身體好些了嗎?”王肅觀略顯木訥的問道,對餘淚簾有一股莫名的罪惡感。
“多謝大人關心,淚簾已無大礙。”餘淚簾垂著頭,不敢正視王肅觀,不知為何,緊張的都顫抖起來了。
王肅觀暗暗歎了口氣,這丫頭必然對自己有情義,不然發生了那種事情,隻怕早把天捅破了。
“那就好,你……你這是有事嗎?”王肅觀有些心虛的問道,既然餘淚簾也沒提那日之事,自己也先當做沒發生過。
“姐姐有事找我。”餘淚簾怯生生的說道,忽然間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偷偷看了王肅觀一眼,向王肅觀跪倒。
王肅觀忙將她扶住:“你這是做什麽?”數次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溫熱柔膩。
王肅觀心神一蕩,忙將她放開,向後退了一步。
餘淚簾卻又哽咽起來了,哭哭啼啼的道:“大人,淚簾聽說了,張文舉被押入大牢,必定是大人為了我,將他送入大牢之中,家父大仇得報,淚簾實在是感激不盡。”
對付張文舉,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王肅觀的政治原因,不由有些心虛,不過看餘淚簾完全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膽子也大起來了,伸手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笑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張文舉活不長了,我會帶著他的頭顱去你父親的墳前祭拜,哦,對了,還有費司馬,他也會付出代價的。”
餘淚簾像個乖乖女一般,初時對王肅觀擦眼淚的動作想要逃避,但很快就任由他充滿陽剛之氣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擦拭。
餘淚簾又向王肅觀盈盈一拜,可忽然想起什麽,躲開王肅觀,徑往王肅觀的屋中走去。
“等等!”王肅觀從她小巧纖美的玉手將她拉住,柔情一生,輕聲道:“小簾,我會找時間跟婉怡說的,你再耐心等等,隻是……隻能委屈你了。”
餘淚簾哽咽著應了一句,乖巧的點了點頭。
王肅觀來到前院,卻見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廝正在大廳中左顧右盼,等著王肅觀。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王肅觀坐到大堂,立刻擺出官威,向那那小廝喝道。
那小廝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道:“小的蘇惜參見都尉大人。小的七歲賣身於蘇家,二十幾年來一直管理園藝,做些雜務。可蘇家為非作歹,小的早就看不過去了,現在特來投靠都尉大人。”
王肅觀翹起二郎腿,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點動著,淡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蘇家如何為非作歹?”
蘇惜道:“幾年以前,南王向皇上進貢一批珠寶,裏麵有一尊前朝遺留下來的稀世珍寶翡翠玉樹花,但在渡過紅河之時,遭遇到紅河水寇阻截,所有寶物被搶*劫一空。事後銷贓,翡翠玉樹花一直被賣到大合帝國,可轉眼間又流落雲州,被一位人稱水玉羅刹的女子買到,又販賣給了雲王大世子公羊伯騰。”
“公羊伯騰最是寵愛他的小妾蘇慧梅,反正那翡翠玉樹花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公羊伯騰便送給了他的小妾蘇慧梅。今年正月初一,蘇老太爺七十大壽,蘇慧梅便將翡翠玉樹花敬獻給了老太爺當壽禮。蘇家扣押皇上的貢品,此罪一。”
王肅觀認真聽完,忽然雙眉一挑,問道:“既然如此,那翡翠玉樹花現在何處?”
蘇惜搖了搖頭道:“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過府上傳言,說蘇老太爺的屋中肯定有暗道密室。每次有箱子抬入他的屋中,都不翼而飛,肯定是被他放到密室之中了。”
王肅觀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心道:“莫非那翡翠玉樹花現在到了我的手中?真是世道弄人,我得到了財寶,卻幫蘇家帶走了贓物,失去了除掉大世子的機會,可惜,真是可惜。”
王肅觀歎了口氣,又道:“蘇家可還有其他罪證?我隻想聽與大世子有關的事情?”
蘇惜搖了搖頭。
王肅觀又問道:“既然如此,跟我說說火龍燒天的事情吧。”
蘇惜又道:“那日,大都督黃庭軒來見過老太爺之後,老太爺便下令讓所有下人收拾貴重物品,讓我們將府上酒窖中藏的酒全都倒在了桌椅窗戶之上。”
“夜裏,蘇老太爺一聲令下,府上的人一起往房頂放火。隻一瞬間,一拍屋子全都燒了起來,瞬間火勢如山,宛若一條火龍,盤旋當空。當時,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一些話多的人便傳出消息,說蘇家罪惡多段,引來天神震怒,放下火龍,焚燒蘇家。”
“對此,老太爺也甚為不解,不過他忽然記起一事,說是蘇家建築是蜿蜒盤旋的蛇形,隻怕扔火把的時候都扔到了房頂,所以房頂著火,又是彎曲的蛇形,又加上風勢作怪,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火龍,所以才有了火龍燒天之說。”
王肅觀終於釋然。
他重生於這個陌生的時代,對神靈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也將信將疑起來,就連前幾日盛傳的火龍燒天,也曾以為真有其事,這時聽起來,簡直就像個笑話一樣。